酒壮怂人胆。
郭迹泉今晚就是来闹事的。
他觉得自己走到今天,都是冯兰兰和崔忠义设的圈套,把他当猴耍了一圈。
现在冯兰兰傍了大人物,崔忠义又把孩子培养考上了学,就他郭迹泉,落了个屁炒菜,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落了个瘸子。
他不甘心,说什么也不甘心。
冯兰兰见是郭迹泉上来挑衅,立刻就怒了,上去就是大耳光伺候,还让他快滚,哪远滚哪去。
郭迹泉红着眼和她对视了几秒,突然就磕了酒瓶子把崔瞳安抓到了怀里。
“冯兰兰!老子今天和你同归于尽!你不答应老子的要求,老子就当着你的面弄死你女儿!”
郭迹泉喝了酒,又挨了冯兰兰的耳光,已经失去了最后残存的理智,他叫嚣着,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烂底子的酒瓶。
“郭迹泉!你不要伤害我女儿!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说个数!”
冯兰兰又气又惊,却又不敢硬上前解救崔瞳安,怕郭迹泉真会用烂酒瓶伤害女儿。
“老子不要你的钱!老子就要你脱光,当着你女儿的面脱光!让老子——”
郭迹泉的眼越来越红,像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大怪兽。
冯兰兰木在了那里。
“十,九,八,老子数到一你如果还没脱,别怪老子先把你女儿弄死!”
冯兰兰牙一咬,开始脱外套。
“妈妈!不要啊!”
崔瞳安大哭起来,却被郭迹泉反绑着手,抓得牢牢的,动弹不得。
冯兰兰一边脱,一边拖延时间,看有没有人过来。
她现在只剩一条内裤了。
“脱!给老子脱光!”
郭迹泉发出变态的咆哮。
冯兰兰弯下身,手放在了裤腰上。
“妈妈!不要——”
随着崔瞳安凄厉的喊叫,一道黑影如疾风闪过,一脚踢飞郭迹泉手里的酒瓶子,把崔瞳安拉到一边后,又一脚把郭迹泉踢翻在地,右脚狠狠踩到他的胸上,使他动弹不得。
“崔,崔忠义,我,我错了,饶饶了我吧。”
郭迹泉被踩得要断气,哀求崔忠义道。
崔忠义不答话,又狠狠往下踩了两脚,郭迹泉头一歪,不再哀求崔忠义放了他。
崔忠义这才把脚收回来,准备去安抚崔瞳安。
郭迹泉忽地睁开眼,抓起烂酒瓶子朝崔忠义脖子扎去。
“爸爸!快躲开——”
“崔忠义!躲开——”
崔瞳安和冯兰兰同时大叫起来,与此同时,冯兰兰拼尽全力扑到崔忠义面前,郭迹泉的烂酒瓶子精准地朝冯兰兰的脖子扎去——
冯兰兰倒在了血泊中——
“妈妈——”
崔瞳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动了看电影的人,人们纷纷朝院子涌来。
崔忠义一边揽紧崔瞳安一边给冯兰兰止血,他坚毅的五官全是汗珠,牙齿咯咯的咬合声一刻没有停止。
简贞开着车把冯兰兰紧急往卫生院送去,大家伙把郭迹泉往派出所扭去。
崔忠义把冯兰兰抱在怀里,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按紧止血布。
“崔忠义,我……要死了吗?死在了你怀里……”
冯兰兰说完这句话,眼睛就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