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梁彪听着崔大强的哭声,知道那枚绣花针起了作用,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笑。
动你不成,还动不成你的儿子?!
任梁彪觉得自己总算出了点胸口的恶气。
冯兰兰看孩子哭闹得厉害,赶紧敞开怀喂奶给他吃,哪知崔大强只吮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接着继续哭。
抱着他来回晃悠,越晃悠哭得越狠。
使劲千方百计,就是哄不住他。
到了晚上,崔大强还是这样,冯兰兰慌了,也顾不上礼仪廉耻了,赶紧抱着去找郭迹泉想办法。
郭迹泉在望财家推牌九,只有石妞一个人在家纳鞋底,见冯兰兰抱着哭闹的崔大强跑进院来,唇角先勾了一弯轻嗤的笑,然后才站起来,看着一脸急慌的冯兰兰,轻飘飘笑道:“大妹子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吗?”
“孩子哭得厉害,忠义没在家,迹泉在家吗?找他帮忙!”
冯兰兰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昂,失色的花容里尽是恳求。
石妞笑哼道:“你现在找俺家迹泉帮忙,不显天太早了吗?这天都没黑呢,多让人笑话。要帮也得等到后半夜,村上的人睡着后才能去啊,到时候你喊叫的再大声,人都睡着了,也不大听得见。
现在若是喊叫起来,不怕孩子听见学给忠义听吗?”
石妞可逮住了一次发泄的机会,把往日的憋屈泄出来了不少。
“妈!”
石扔从茅山中学下学回来,刚好看见这一幕,皱着眉阻止母亲再说下去。
他也讨厌冯兰兰,但他不希望母亲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冯兰兰,他觉得他母亲更应该恨的人是郭迹泉。
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带母亲离开这里!
他又给自己暗暗打气道。
石妞很听儿子的话,就乖乖闭上了嘴,冷漠地撂出一句话:“在望财家打牌!去那里找他!”
冯兰兰有点失魂落魄,她没有抱着崔大强去望财家,而是又回到了家里。
那么多人在打牌,她就这样抱着儿子去找郭迹泉,不是太过明显了吗?
人要脸树要皮,她虽然做了不要脸的事,还是能想起自己还有张脸在身体上挂着的。
崔大强还在哭,只是哭声会停一会儿,比刚才持续不断的哭声节奏缓了些,冯兰兰看着怀里的儿子,左思右想还得带他去看医生。
喊崔梵汐崔紫雯去望财家喊郭迹泉来帮忙,姐妹俩异口同声爽快答应了,可等了一个时辰,既不见了两个女儿,也不见郭迹泉到来。
“喊个人都那么难吗?”
冯兰兰不再张嘴就骂她们,她已经被崔大强折腾得有气无力了。
“妈妈,姐姐在后墙跳皮筋呢。”
崔瞳安虽然上了一年级,似乎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总是呆萌呆萌的,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声音里始终带着股奶气。
冯兰兰才知道自己又被两个女儿骗了,眉毛拧了拧,刚想发作,怀里的崔大强又猛然大声哭起来。
“妈妈不生姐姐的气,安安去喊迹泉叔叔来。”
崔瞳安放下课本,呆萌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