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紫雯的手被砸紫,端着盆子不方便,石扔就一手一个盆帮她端着往回走。
郭迹泉岔着腿站院子里抽烟,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一把薅过石妞,大喇喇笑道:“你看你看!像不像小两口?干脆你去求求崔忠义,让他答应这门亲事,老子也好攀个有钱人家要钱花。”
石妞心里不瞒,但她面上不表现出来也更不会让自己讨打,默笑着不作声。
“小两口回来了?”
郭迹泉一坏到底,呲着大牙大笑道。
崔紫雯弯腰拾起一颗小鸡蛋大的石头,直接朝着郭迹泉的头砸去。
郭迹泉偏了一下头,石头没砸到他,他笑得更猖狂了,继续大笑道:“回去好好照顾你弟弟,他一个就顶你们三个死丫头!”
崔紫雯得了这句话,回去后直接来到冯兰兰床前。
“你要干啥?”
冯兰兰见崔紫雯来势汹汹,立刻护住儿子崔大强,崔紫雯身体灵活,从冯兰兰胳肢窝里伸出手,抓住崔大强的脸使劲拧了两把。
崔大强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冯兰兰又惊又怒,反手就抓住崔紫雯的脸拧了一把。
却被一双大手猛然薅了头发,薅得往后退了几步。
“打女儿是不是?!不要你的小命了不是!”
是崔忠义的声音。
“你,你怎么回来了?”
如今,人们会说大棚乱了四季,金钱乱了年岁。
那一刻的人们,虽不会说这些,冯兰兰脑袋里却全是这样的懵逼赖赖。
崔忠义以前是周末才能回来,现在却变成了随时都会神出鬼没出现,这让冯兰兰十分焦躁和提心吊胆。
崔忠义把她薅到了一边,连哭闹着的崔大强看都没看一眼,就牵着崔紫雯的手走了出去。
“爸爸,为什么别人会说妈妈坏话?妈妈真的很坏吗?真的不和爸爸好,和别人好吗?”
崔忠义听着这一连串懵懂的发问,心里似乎有条血河在流。
伤害孩子何需用刀?父母只要不是人,不用一刀一枪,就足以让一个健全的孩子缺胳膊少大腿,从外到内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雯雯,答应爸爸,学会把别人的话当作耳旁风,你会变得快乐坚强。”
崔忠义把崔紫雯抱怀里,擦着她小脸上的泪安抚她。
崔梵汐闯进门,看见爸爸回来了,还把妹妹搂怀里,就小牛犊一样也往崔忠义怀里撞去,大声嚷道:“爸爸偏心眼,我也要爸爸抱。”
崔忠义看着大崔紫雯两岁的崔梵汐,却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不往心里搁的大脾气,心里好受了些。
性格与生俱来。
崔紫雯明显像了他的性格,心思细,心事重,要强却敏感。
一件事的发生,会从方方面面去想,承受着很多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崔紫雯,你下次根本不用哭,你让打你的人哭才最厉害!”
崔梵汐在崔忠义怀里蹭来蹭去不说,还自带传经送宝。
“姐姐,妹妹去洗崔大强的尿布你不心疼她吗?她那么小。”
崔紫雯又发出了世纪之问。
“嘿嘿,我干嘛要心疼她?谁让她揽活给自己?咎由自取!”
因为大人经常说咎由自取这个词,崔梵汐就用得轻车熟路,恰到好处。
崔紫雯在心里我去了一句,对崔梵汐过度的潇洒也有点不乐意。
崔瞳安是妹妹,不该不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