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义说盖就盖,在村上找了几个壮年劳力,立刻打起地基打起坯来。
简贞过完年到了上班时间也还没有走,她也过来帮忙。
冯兰兰抵触了一阵子,见事成定局,心想这总比崔忠义彻底离开家好,就磨磨唧唧着开始做饭烧水起来。
“把地基挖到深点。”
崔忠义指挥着大家按他的要求去干。
挖着挖着,有人叫了起来。
“忠义哥,你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崔忠义跑过去看,发现挖开的土里坐着一个坛子,坛子上还刻有花纹。
崔忠义愣了一会儿神,让大伙儿停止了动工,都让他们先回去歇着等信。
干活的走后,崔忠义燃起一根烟,坐在挖开的地基旁把这支烟抽完。
然后端端庄庄走过去,把坛子从挖开的地基里抱了出来,他感觉到了坛子的沉重。
还没回魂,又看见了坛子下的一样东西。
是一条蛇,通体白色的一条小蛇,静静地蜷曲着,一动不动。
冯兰兰想尖叫,崔忠义盯她一眼,她赶紧捂上了嘴巴。
简贞看得头皮发麻,她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对于崔忠义来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崔忠义把坛子抱到堂屋,拂去上面的尘埃,小心翼翼打开了它。
一坛银元宝穿越时空而来,仿佛让人看见古道商队和驿站,亦或者大地主的家。
“天呢!忠义!我们发大财了!”
冯兰兰再也止不住自己,兴奋尖叫起来。
崔忠义迅速合上盖子,转向简贞,目光坚定,沉声道:“麻烦你开车送我去公社一趟。”
“你不会是去上交吧?”
冯兰兰拉住崔忠义的胳膊,一脸皱巴。
“你说对了!”
“为什么?!这是我们家挖出来的东西!凭啥上交?!你上交我不让上交!”
说着就争夺起崔忠义手中的坛子来。
崔忠义稳如泰山地抱着,任冯兰兰腾挪闪躲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也毫不动摇。
简贞把车开过来后,崔忠义抱着坛子上了车,冯兰兰闹着在车后追赶了几步,见人赶不上车,才跺着脚消停了下来。
崔忠义把坛子隔过茅怀安,交到了公社副主任郑坚定手里。
郑坚定打开坛子看后,激动地握住崔忠义的手,坚定说道:“崔所长,你放心,过不了几日,你还会回来官复原职的!我信你的清白!”
郑坚定说完这些,眼睛亮闪闪的,一直拉着崔忠义的手不放,还要留他吃完晚饭再走。
崔忠义推辞了几番身没有推辞掉,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简贞被崔忠义介绍给郑坚定后,郑坚定也握着她的手,亲切道:“原来简贞同志在天京工作啊!天京是个好地方,前几年我去过,总想着有机会再去一趟。”
“好,郑主任再去时我作东。”
简贞客气道。
郑坚定又去喊了派出所的陈海所长作陪,带着一行人去公社最有名的小吃部吃饭。
坐下后,郑坚定拿着菜单递给崔忠义,笑说道:“今晚都不用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今晚是我请大家,不是吃公家的饭,是从我的腰包里掏钱,大家不要有任何顾虑。”
崔忠义知道郑主任盛情难却,就点了一个油炸花生米,简贞点了一个烧菠菜。
菜单到了陈海手里,他呵呵笑道,你们都给郑主任省,我可不给他省,我点个木耳炒肉片,点完后把菜单递回到了郑坚定手中。
郑坚持又点了一个爆炒腰花和一个肉片汤,等于四菜一汤,算是构成了今晚的晚宴。
他变戏法般又从桌子底下变出两瓶白酒,陈海的眼都直了,咂吧着嘴道:“郑主任的好酒,今晚我可是要多喝点!”
然后,有酒有肉的一个晚宴开始了,吃喝得是宾主尽欢,多日的阴霾和不快在晚宴中暂时一扫而光。
简贞带着崔忠义回到望山村时,已经是夜里十点。
崔忠义下车时,带着酒意问简贞道:“简贞,已经到了上班日期,你为啥不去天京呢?”
简贞眼里一热,原来崔忠义还知道望山村有个该去天京上班而一直没去的人呢。
“兴许我不去天京了,留在望山村不走了呢。”
简贞说完,静静看崔忠义的反应,想听他的下文。
“你傻!留望山村有啥发展?!你等不到结果的,什么结果你都等不到。”
崔忠义脑袋晕,心里却清醒得镜子似的,他不忘随时向简贞说出心声。
“忠义哥,你就不兴骗我一次吗?”
简贞的声音开始哽咽。
“我,我不骗女人。”
崔忠义一边说一边晃着身子和她说再见,说完再见就晃荡着进了屋。
“忠义哥,今晚你把门拴紧,多加小心!”
简贞心里难受,却也不忘交待着。
崔忠义懂简贞的话。他家挖出了银元宝,谁会相信他能上交?不得一窝蜂地来当小偷吗?
他躺下前,备了一根棍在床边,把两道门拴都拴上了,还在门拴的缝隙里插了木片,让门固定得牢牢的。
月黑风高夜,小偷肆虐时。
真如简贞所料,望山村的几个黑影蠢蠢欲动了。
他们人人手里都有木棍,布署了谁偷谁接应谁应付崔忠义的计划。
门栓被拨动时,灵敏的崔忠义已经听见了动静,他手持木棍,悄悄躲在门后一侧很上手的位置,屏息敛声等待着。
然后,连着三棍闷哼声,三个人反应都没反应一下就应声倒在了地上。
崔忠义拉亮灯一看,还是那三个顽固分子——郭迹泉,崔耀祖,任梁彪。
崔忠义扪得恰到好处,一个个猪一样倒地不醒了,崔忠义趁势把他们用绳子分别五花大绑起来,等着天亮把他们扭公社派出所去。
这一折腾,崔忠义是睡不着了,他搬把椅子在他们不远处坐下来打盹。
郭迹泉先醒来,一看他们被五花大绑住了,惊得在心里猛地我艹了一句。
我艹也不行了,身上的绳子绑得很结实,根本动弹不得,而椅子上坐着的崔忠义却像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崔耀祖醒来后一看这阵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任梁彪一直不敢抬头,他觉得自己中了邪才反复和崔忠义过不去。
“忠义,你起来了?”
冯兰兰穿着一身红绸缎睡衣从里间袅袅婷婷走出来,带着睡后的魇足和风情,情欲泛滥地走了出来。
郭迹泉一下子有了反应,这反应落进了冯兰兰的眼里,也落进了崔忠义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