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女人算啥男人!”
崔忠义再不想管闲事,都是有血性的男人。
他三脚两步到了望财眼前,质问他道。
“忠义哥,要是这死婆娘也像俺兰兰嫂子那般好看,我望财肯定不会摸她一指头!
谁让她要模没模要样没样!”
人若要想鸡蛋挑骨头,蛋清都有罪。
任红艳长得并不难看,若不被望财这般糟蹋,也是望山村的一枝花。
但望财偏偏把她往泥里,不!如今又变本加厉往屎里作贱。
任红艳从粪桶里直起头,一张清瘦的脸上满是屎尿,她对着崔忠义艰难说道:“忠义哥,你去忙吧,别管我了。”
然后,披挂着一脸屎尿,去菜园东头的小河沟里冲洗。
“爸爸,爸爸,我怕,我要回家。”
老三崔瞳安呆萌的小脸一脸害怕,哭着往崔忠义怀里扑。
崔梵汐和崔紫雯却紧攥着小拳头,小手背上的青筋在皮肉下暴着,小脸绷得像张了一层薄膜,对着望财眼里喷起火来。
崔忠义被崔瞳安的奶声拉回到现实,他顿感无力绵软,担着空桶,领着三个孩子回家去。
望小玲又坐到了南井沿上发呆。
崔忠义他们回去的路,途经那里。
崔紫雯看见井口坐着的望小玲,哇的一声哭着跑过去,抱住了她。
“小玲你不要死不要死,你去我家住好不好?”
孩子之间最能惺惺相惜,崔紫雯抱着望小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崔梵汐也跑过去抱住她哭起来。
崔忠义看着望小玲脸上,手上新增的鞭痕,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若不是给了望小玲钱,也不至于让她招来这么一顿毒打,还连带着让任红艳也受辱。
“小玲,叔叔对不起你,都是叔叔的错。”
崔忠义的声音几乎拧下水来。
又道:“你先去我们家好不好?”
崔紫雯和崔梵汐一左一右拥抱着望小玲往他们家走去。
冯兰兰今天特意杀了小鸡,烙了油馍,以敬崔忠义的危难之际显身手。
手巧的冯兰兰做出来的鸡是鸡,油馍是油馍,香味是香味,辣味是辣味。
还没到口,香味已经已经把舌头勾颤得自动翻卷。
“小玲,你晌午就在我们家吃饭好不好?”
崔紫雯替她顺了顺汗帘,小声恳求道。
望小玲小声嗯了嗯。
冯兰兰今天心情好,除了郭迹泉,看谁都是顺眼的,赶紧慌着把饭端上了桌,招呼着望小玲挨着女儿坐下来,给她拿馍夹菜吃。
见望小玲脚上的鞋烂得不成样子,又从床底下找来几双崔梵汐崔紫雯的鞋,让望小玲试穿。
试穿合适后,直接给她包了起来,让她走的时候带走。
望小玲又哭了。
冯兰兰把好肉都夹给了崔忠义和孩子,自己只啃了两个爪和一个鸡头。
“你也吃。”
崔忠义的声音虽然不辨悲喜,但这三个字已经是小太阳了。
冯兰兰有了种久违的暖意,和郭迹泉不再勾扯的决心坚如磐石。
她和崔忠义过了个相安无事的夜后,崔忠义去单位上班。
周一是个冬日里难得的好天。
冯兰兰拿了根绳子准备去东坡拾些柴回来烧。
东坡有个背阴坡,被太阳黄黄地晒着,诱人往上躺。
冯兰兰眯眼躺上去。
一秒后,被人狠狠压住了,两只眼也同时被蒙住了,呼哧呼哧的压喘声灌进四肢百骸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