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珂房间出来,宣夏冲着季子尧先比出两根手指,再收回一根手指。
咋舌着:“两个代言?一个女二?”
季子尧瞥她,“是不是突然觉得,被泼天富贵砸了一脑袋?”
宣夏回瞟他,淡定地接话说:“那倒没有。就是突然间明白,为什么他是大经纪。”
底气都不一样,难怪陆敏丹想跟他呢。
季子尧似乎品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沉默了一秒说:“你就看不出来,这是因为热搜的事,给你的补偿吗?”
宣夏笑了一下说:“看出来了啊。说是补偿,其实更应该叫封口费吧?”
顿了顿,宣夏又改口:“或者叫息事宁人费?”
季子尧没说话,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赞同她的理解。
同公司的艺人有竞争很正常,可毕竟是一个公司的,说穿了都是在为公司赚钱,真竞争也要讲个良性竞争,不是什么黑手段都能用的,回头损害的还是公司的利益。
要是扒不出人也就算了,现在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但凡他向上闹上一闹,公司上层总得出来解决。
黄珂倒是不怕问责,不过他已经先一步放话说了他来扛责任,那肯定是会拿些好处安抚受害方。
就是季子尧也没想到,黄珂出手这么大方。
当黄珂问自己怎么做安排时,他想的是黄珂可能会替自己搞到代言进度,但没想到他直接给了两个,还搭一个女二。
虽然黄珂没保证说女二一定会是宣夏的,只让他们去试镜。
但季子尧心里确定,这个角色稳了。
稳是稳了,就是这补偿未免太丰厚,他担心的反而是宣夏能不能吃得下。
“干嘛这个眼神?”
季子尧将视线从宣夏身上撤回,“你这边戏份结束后,赶紧回燕京上表演课。”
宣夏举着手,食指和拇指一搭:OK。
等搭起的手指再放开,宣夏忽然感叹一声,“好像要坐实资源咖这个称呼了。”
可不是么。
从几场戏的客串配角,一下跳级去演女二。说不是资源咖,谁信?
那不要这个角色了?……怎么可能!
好歹也是用“清白”换来的,怎么能不要。
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认真对待,用努力去抓住这个机会。
于是季子尧又多加一句,“等剧本来了,你就笨鸟先飞吧。”
……
回到住的五层后,宣夏先去敲了李昕泽的房门。
曲星璇占了房间里的另一张床,正精神地捧着手机聊天。
这会儿倒是一点不见先前身心皆受创的样子。
宣夏先问李昕泽有没有将这边情况报告给秦道长知道,毫不意外得到了肯定答案。
总之,该说的不该说的,李昕泽一件都没漏。
宣夏也没多问他怎么做的汇报,看向了曲星璇,说:“我明白秦道长让你来做什么了。”
曲星璇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回问她:“让我来干嘛?”
宣夏让李昕泽将放着手绳和铃铛的包过来,然后举着包说:“秦道长真能算,知道会有收获,所以让你来收快递。”
曲星璇瞪着那包:“……”
他不愿相信。
宣夏继续说:“等天亮了,你将这个带回去给秦道长。”
曲星璇躺不住了,坐起来抗议道:“有没有搞错,我晚上才到的,你让我睡一觉就回去啊?我拒绝,不带你这样奴役未成年人的。”
实不相瞒,这趟离开长生观,他就没想回去。
并且以后也不会轻易去长生观了。
经过这几天朝九晚五的坐班,曲星璇自认已经尝够了上班的苦。
甚至越来越觉得宣夏把他坑到长生观,就是一场阴谋,就是为了给秦道长放假吧?
其实坐班也没什么,可他实在受不了被每位来解签的大叔大婶质疑的感觉。
解释的都快原地爆炸了,他们还是不信,宁愿信秦道长的三言两语。
宣夏说:“那你是想一直闻着臭味吗?”
曲星璇嘚瑟一笑,有恃无恐地又躺了回去,“傻了吧,早就没臭味了。”
“也就刚出煞景的时候臭了会儿,不过很快就散完了。估计是上头的术法破了,你那俩样东西现在很可能就是两样死物,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这样啊……”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一点。
不过,虽然曲星璇这么说,宣夏却觉得还是要早点送回长生观,放在身边怕不安全。
酒店这么多人,万一出点什么事,那能行?
但曲星璇摆明了油盐不进,最后还是李昕泽自己揽下了送快递的活。
宣夏想了想说:“我的戏份差不多这两天就能结束了吧,那李哥不如休息好直接返程吧。”
意思是他可以回去交差,不必再赶过来了。
李昕泽则笑笑说:“我听秦先生的。”
宣夏:“……”
行叭。
前后的事加起来,时间也已经不早,宣夏没再多说什么,向两人道了晚安,回了自己房间洗漱睡觉。
第二天的拍摄通告单上,宣夏下午有一场戏。
吃过午饭,她就去剧组报道了。
李昕泽早晨就回了宁州,这下充当助理位置的就换成了曲星璇。
他第一次见识剧组和拍戏,情绪高亢的不得了。
等到了片场后,宣夏才听到消息说陆敏丹向剧组请了假,一清早就离开了剧组。
这一请,还直接请了三天。
三天时间,够宣夏拍完剩下的三场戏,杀青离组。
也就是说,接下来她不会和陆敏丹有见面机会了。
对此,宣夏没什么想法,不过她比较好奇的是,“她请假去哪儿啦?”
杨晚秀说:“我去查查?”
宣夏点点头,“如果能查到的话。”
杨晚秀说很简单的,说着她拿出了手机一顿操作,陆敏丹的行程就出来了。
“她回燕京了,早上快十一点的航班,现在都已经抵达了。”
燕京啊?
也不知道回燕京是回家,还是要去见什么人。
宣夏先说了句“知道了”,随即又感叹说:“艺人果然没多少隐私,这行程都一清二楚的,真可怕。”
杨晚秀憨憨一笑,没有接话。
正说着话呢,江风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