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走进院中,他注意到秦大洪还在院门外等着,没有再去管秦大洪,秦凡径直走到母亲的房间。
他看到母亲依然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心有感触,可能是母亲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受那么重的伤,受到惊吓才晕了这么久。
秦世强一言不发地坐在床的边沿,他注意到了秦凡的到来,只是没有回头,握着张金荣的玉手,双目期待着妻子的醒来。
现在儿子的伤好了,他只希望妻子也能平安,这是他最大的安慰。
“父亲,你先喝口水吧!”秦凡知道父亲几天没合眼了,这才倒了杯水递过去。
“嗯!”秦世强伸出一只手,接过接满水的杯子,并没有喝下,随即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
“凡儿……凡儿!”
突然床上躺着的张金荣眼未开,嘴先动,他不停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娘,我在这里,不要怕,凡儿一直都在!”
秦凡几步跨到床边,和父亲一样紧握着母亲的手,他感觉到那手虽然不是很滑嫩,却充满了温暖,同时还着不停的颤抖,像是带着无限的担忧,激动……!
张金荣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了一下,旋即,那双柔情似水般的眼睛睁开,像是有千言万语般地盯着秦凡,却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娘,你醒了!”秦凡眨了眨眼睛,此时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带着浅浅的笑容,道。
他心中的那块巨石放下了,母亲醒来,仿佛比什么都开心。
“凡儿,你身上的伤……?”张金荣看到自己的凡儿还在,顿时感觉放松了许多,再去细细观察自己的儿子,发觉秦凡身上的伤都没有了。
她记得在晕倒前的那一刻,还看到秦凡满身是血,第一次见儿子那个模样,她一时控制不住,才晕了过去。
“娘,我没事,我吃了一颗灵丹,身上的伤都好了!”秦凡微笑着拍了拍肚子,表示身体很强壮,没有受伤。
“好,好,只要凡儿没事就好!”张金荣笑了,她的笑容虽没有玫瑰般的鲜艳,却有着康乃馨般的温暖。
他的笑容是一种爱,叫做母爱,神圣之爱。
“金荣,先喝口水!”秦世强早已抽回了手,把张金荣的手留给儿子秦凡,他把刚才秦凡送过来的水,转向妻子,另一只手扶妻子起来,向妻子嘴边送去。
秦凡见到这一幕,心中一动,这一世能有这么一对伟大的父母,就算是死也值了。
秦凡又在房间内呆了半个多时辰,陪着父母聊了一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猛地站起身来:“爹,娘,你们先聊,我想出去一趟!”
他注意到院子外的秦大洪一直没走,没想到秦大洪这么有耐心,看来三位族老找他,的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现在母亲已平安地醒来,秦凡也就安心了,准备去会一会三位族老。
“凡儿,你这是要……?”秦世强显然有些不悦,张金荣刚醒过来,最需要的就是儿子的陪伴,而儿子现在却要说有事离开。
“父亲,是这样的,刚才有人来说三位族老要见我,都过去有半个多时辰了,所以想去看一看!”秦凡知道父亲误解了,这才道出实情。
“三位族老……啊,原来是这样,那你还不赶快过去,不要让族老等迟了!”秦世强恍然,在秦家中他最尊敬的就是三位族老,他要是早知道族老找秦凡,他早就把秦凡催过去了。
“是,爹,娘,那儿臣告辞了!”秦凡向父母一拜,心中有些纳闷,这个父亲怎么变脸这么快,前一刻还想让自己留下,下一秒就想赶自己离开。
他自然不知,秦家在秦世强心中的地位,要高于一切,而三位族老是秦家的守护人,理应尊重。
“咯吱!”
秦凡走出去房间,把门轻轻地关上,他达到院子打开大门时,一眼看到秦大洪坐在门前的一块石头上。
如果有人在这里,看到秦家的家主就这么随意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定会感到惊愕。
秦凡自然也会有些吃惊,只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开口道:“刚听叔叔之言,三位族老要见在下,有请叔叔帮忙带路!”
“恩,那侄儿请随我来吧!”刚刚站起的秦大洪听到秦凡主动要过去,自然高兴,他连屁股上的灰尘都忘记拍掉,直接在前给秦凡带路。
就这样,叔侄二人,一前一后,向天老玄三老的住址方向而去。
……
一路无话,两人一直向前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保持沉默。
“秦凡侄儿,我想和你讲一讲,当年关于我和你父亲,二叔之间的事!”突然秦大洪转过身,停了下来,他看向秦凡,开口道。
秦凡一怔,没想到秦大洪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的确想知道父亲与大叔二叔之间的事,只是有时不好去问。
“愿闻其详!”秦凡抱拳,道。
秦大洪点点头,双目别有深意地看了秦凡一眼,才道:“其实,当年我和你二叔联合起来抢夺你父亲的资产,是因为你!”
“因为我?”
秦凡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他从身体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那时他还很小,怎么父亲三兄弟之间的事,扯到他的头上了。
他感觉一头的雾水,自己怎么就成了原因。
“对,就是因为你!”
秦大洪的语气很坚定,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因为当年你出生时,秦家的周围出现异象,被我和你二叔等人认为是不详之兆!”
“那段时间里,我们秦家的生意开始不景气,在平阳镇的地位直线下滑,所以我们秦家的一些人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于是我和你二叔等人联合起来排斥你父亲,想把你们一家人赶出秦家。最后我们有些不忍心,抢占了你父亲的资产后,就没做出太过分的事!”
闻言,秦凡愕然,原来大叔和二叔抢占他父亲的资产,竟是因为身体的原主出生时周围有异象,秦家的没落归结到他的头上,才牵连到了他的父亲。
秦大洪继续说道:“尽管如此,依然没有改变我们秦家没落的命运。这几年,我们见你神智不清,依然认为你是祸源,才会处处排挤你们一家!”
“其中,以你二叔为首,我有时从中协助于他,现在想想,才发觉我们错了,从第一步就走错了,秦家的没落是迟早的事,根本与你无关!”
说到这里,秦大洪露出一个惭愧的表情,他双腿一软,准备向下倾斜,口中道:“秦凡侄儿,我对不起你们一家人!”
“叔叔,你这是做什么!”秦凡双手伸出,急忙拉住秦大洪,没让其跪下来。
他心中明白,叔叔有错,罪不至跪,况且秦凡注意到秦大洪的表情,根本不像说慌的样子。
有时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在说慌,可以根据那个人的神态、动作、心跳等观察,有没有异常,来判定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