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屋内静悄悄的,所有人也没有想到应该成为太后的曹家嫡女如今却委身给沈老国公作妾?
当真是。。。当真是。。。。
沈沐川尚且还有一份理智:“所以您放弃了曹家的身份做了我爹的妾?那既然都这么决定了,为何又要假死?”
慧娘叹息:“我的容貌和那时候已是皇后的她过于相似,所以,我一直都是躲在深宅里,那一次,你闹着你爹要吃糖葫芦,我想着你爹忙,便自己去了,也就那一日皇后省亲的懿杖与我参加而过,我被皇后认了出来。”
“我被当场抓走,好在前几年记路线的时候,牢牢记住了哪里可以逃,我在巷子里躲了很久,等他们都走了,这才回了沈国公府邸。”
“可我也明白那时候就算再如何躲藏在京中,怕也不是那么安全了,果然不久后,皇宫里有人盗窃,全程戒备森严 ,挨家挨户的搜索,我自知可能逃不过,为了你,为了沈国公我只能诈死。”
“我不能拖累你爹,更不能暴露你,正好那段日子有人得了肺病,各家都有人办葬礼,京中除了办葬礼可以出城,旁的检查戒备森严,所以我只有想到那个办法。”
“我联系了曹国舅,得到了假死的药,在你爹把我埋下去没多久以后,又把我挖出来,我便躲在曹家的别院里。一待就待到你成亲有了梨儿。”
“阿娘不是不要你,是当时的情况,皇后容不得我了,我不能让祸端降到沈国公,我。。。阿娘。。。对不起你。。。川儿。”
沈沐川的神情已经比之前缓和多了,只是造化弄人他如今乱得很。。。
沈国公扶着妻子的肩膀对着儿子道:“儿子,是爹娘对不住你,但你别怪你阿娘,她有太多的无奈。”
沈沐川摆摆手:“让我静静。”
几人互相望了一眼走出了屋子,慧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又端着点心走到沈青梨的跟前:“梨儿,我也不知你爱吃什么,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沈青梨看着慧老夫人笑着接过,又细细品尝,眉眼弯弯开口:“真的好吃,阿奶谢谢你。”
慧老夫人也没有想到孙女会认自己, 眼泪到底是绷不住,落下了眼泪。
沈青梨连忙拿着帕子替阿奶擦了擦,笑着道:“您别哭呀,我阿爹自己会想通的,他就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件事,太突然了而已,孙儿可是从小就听阿爹说您从前如何温柔,还会给他做布偶兔子呢。”
慧老夫人也仿佛回忆了从前,面上带着独有的温柔:“你阿爹最喜欢小蛇,可是蛇看着简单,实则并不简单,我做的不像,他还耍脾气,气呼呼的坐在廊下的小板凳,要等你阿爷回家告状,结果你爷爷只记得嘲笑你爹男儿有泪不轻弹,伤了他的心,又与我连夜挑灯一起坐着布偶蛇,若是我那日不出门就好了,这样你阿爹也不会被人欺负,更不会让你受苦入宫。”
“阿奶,这不怪您,您若是不为自己争取就没有阿爹和我了。”
“更何况圣上对我很好,我没受苦。”、
沈老国公温言心里更加难受,哎哟蠢儿子把孙女教的这般傻乎乎的,皇帝宠爱珍贵妃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他这个不管朝堂之事的都听了不少闲话。
孙女定是在宫中受委屈了,陷入自我忏悔的沈老国公丝毫没有发现,孙女怎么出现在了江南,儿子,儿媳为何可以陪伴孙女在身侧,这一些都没有考虑。
倒是慧老夫人看了一眼旁边的方氏,这才想着自己一时只顾着自己的情绪竟然将儿媳妇给忘了,实在是不应该。
连忙上前对着方氏笑道:“是我不好,一时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忽略了你,当初你与川儿成婚的时候,我站在人群之中远远望着你们夫妻交拜,那时候便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们还能再见,我一定要好好弥补你们二人。”
方氏自然不会介意,爹和娘方才情绪这般的激动,一时之间忽略了自己是很正常的。
“娘别这么说,媳妇很高兴,川哥一直将您挂在嘴边,惦记着您,我听过娘的许多事,也时常感慨,娘若是还在,那我们婆媳定是能相处得和睦,看来上天听到了儿媳的祷告,将娘送来了,”
慧老夫人眼中含泪:“这些年你们辛苦了。”
沈青梨看着阿爷,面上一脸无奈,倒是自己的阿爹从爹娘都没有死的事情中缓和了过来,眼下神情略带着严肃走到沈老国公的跟前:“爹跟我走,去见太后。”
沈老国公,看了一眼儿子随后摇头:“我不去。”
沈沐川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阿爹:“圣上的亲娘,不是嫡太后,您若是还在旁人就不敢轻易欺辱梨儿,我也需要你给我一个嫡子的身份,梨儿才能不被旁人议论,成为大庆的中宫。”
“川儿说的是什么意思?”
慧老夫人微微疑惑,她知道孙女入了宫成为庄妃,可皇后,这又从何说起?
沈沐川抹了一把脸,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爹娘,随后望着沈国公道:“阿爹,嫡太后勾结齐王,而齐王却意图和胡人联手,若非圣上技高一筹,那梨儿该怎么办,我们的外孙儿,您的重孙儿该如何?”
“ 若不提我们,阿娘呢?嫡太后背负着阿娘的名字,百年后史书上写的可不是那乞丐假冒货,而是我的娘!”
沈国公垂眸,良久:“知道了,我随你去见太后。”
慧老夫人有些紧张,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沈青梨走上前挽住阿奶的手臂,柔声道:“母后为人善良,做人睿智有底线,您莫要怕。”
慧老夫人点头:“我不怕有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