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
沈青梨陪着太后正在打马吊。
松竹嬷嬷和桂嬷嬷陪着主子们消遣。
太后看着对面的沈青梨又消瘦了许多,心中焦急,在这么瘦着,身子怎么吃得消。
不行,晚上怎么也要让御医过来开一副药养着身子。
沈青梨眼下仔细算着牌,这半个月她光是在马吊上输的银子都赶上妃位一年的例银了。
若是平时沈青梨定是不肯再玩,自己就是个臭手,根本玩不过。
可是眼下不玩总想些有的没的,她不想变成那样,自然是一心强迫自己陷在马吊中。
桂嬷嬷与松竹嬷嬷也不想赢牌,这牌已经喂到了娘娘的面前,就差喂嘴里了。
可娘娘偏偏就能出其不意的输了。
沈青梨看着牌皱着眉,这牌之后该打哪一张?东风还是一筒来着,她有些犹豫不定,又像是为了搏一搏,随便打出了一张。
却不想下家桂嬷嬷简直要喜极而泣,主子终于赢了一次!
沈青梨看了看牌笑着道:“嬷嬷又赢了,运气可真好。”
这话一出,太后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其余二人虽也在笑,不过多少还是顾及着娘娘的面子。
沈青梨有些迷糊的看着太后又看看旁人:“阿娘可是遇到了什么好笑的,笑的这般开怀。”
太后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孩子真是。。。她拿了帕子擦了擦眼眶,随后道:“是你赢了。”
我赢了?
沈青梨愣了一下随后这才笑着道:“原来终于等我臣妾收银子了呀。”
沈青梨神气的伸出手讨要银子,两位嬷嬷笑着将银子奉上,唯独太后赏了一锭金子,松竹瞧着打趣道:“果然主子心里只有娘娘啊,娘娘赢了主子便给金子,咱们赢了就只有铜板子。”
太后闻言便耍了无赖:“哪儿碰巧今天拿出了而已,改日你要是赢了哀家也给。”
“好了快用晚膳了,先歇一歇,哀家的腰啊,都快僵硬了。”
又对着松竹道:“你去请个太医来瞧瞧,哀家这几日有些上火,想调理调理。”
松竹倒是没有多想点头便让宫女去请顾太医。
又亲自去了小厨房备梨子羹消火。
顾太医来得快,急匆匆请了安,太后倒是笑着宽声道:“怎么来的这般急,哀家不过就是上了火调理调理。”
顾太医从前跟着太后在江南,所以也不像一旁的太医那般,而是笑的温和:“娘娘这话,若是让臣家里的夫人听到了,定要埋怨臣不上心。”
太后有些怀念江南的日子:“哀家倒是惦记顾夫人做的桃花烙,许久没有吃到了,今儿个瞧见了你,倒是有些馋嘴了。”
顾太医伸着手替太后把脉后一边写着方子一边笑道:“这好办,改明儿臣便让夫人做好趁着热乎送进宫给您。”
随后吹了吹方子道:“娘娘也不算是上火,不过是有些燥热,还需静静心才是,臣开的方子里有凝神静气的,喝上三副药便能康复。”
太后点点头又对着松竹道:“你去请庄妃过来。”
松竹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点点头转身离开。
沈青梨来的时候还以为太后有事,却不想看到一位年纪与阿爹差不多大的太医,于是请安站起身后看向阿娘关切问道:“阿娘,可是身子哪里不舒坦了?”
太后点点头“有些上火让太医瞧了瞧,正巧哀家瞧你这几日吃的少,也让顾太医给你瞧瞧,咱们娘俩一同调理。”
顾太医惊讶太后娘娘对庄妃娘娘的态度,可面上自然不会表现出,只是笑着请沈青梨伸出手腕。
沈青梨也知太后那是关切她,她也不想让老人家担忧,自然是配合。
顾太医切着脉搏,又瞧了瞧庄妃的脸色,随后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一愣的话:“娘娘怀了身子却思虑忧愁,这可对孩子不好啊。”
这一下轮到太后傻眼,她重复了一遍顾太医的话后,直直地站起身:“老顾,你说的可是真的?梨儿真的有了身孕了?”
顾太医笑呵呵开口:“娘娘,微臣怎么会搭错脉,这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
太后胡乱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傻乐呵的梨儿,心里叹气这孩子该怎么保住。
又在殿内来回踱步,不成,儿媳妇和孙儿不能留在京中,若是但凡受了伤害,她可没有脸面面对自己的儿子。
这么一想他对着顾太医道:“庄妃有孕一事你权当不知道,哪怕是皇帝问起来便只说哀家上火了,你可明白?”
顾太医自然看出了不对劲,可他自然分得清轻重,连忙称是。
沈青梨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了身孕,她呆呆地摸着小腹又有些担忧看着太后、
太后被沈青梨的眼神看的连忙站起身。
又加大了步伐走到沈青梨的跟前:“你别瞎想,你和孩子都能平安,不过眼下宫中在事情没有安稳下来之前,倒是不好让你在宫中,梨儿咱们去江南吧。”
。。。。。。
等沈青梨缓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换下常服坐在马车上了。
她想张口问:“这么不辞而别,留下烂摊子给靖安帝一人收拾真的可以吗?
太后却一点不心虚,这一次她没带走松竹就是为了要掩人耳目。好在当初儿子登基为帝给了自己随意出入宫的令牌,宫中也习惯了她这个样子。
没事,松竹能应付。
沈青梨却有些惆怅,太后宽慰道:“咱们也不算不告而别,如今你和孙儿最重要,江南天气宜人,最适合养胎,咱们先到顾府,把顾太医两口子给带上,你这一路不好没有太医。”
此时宫中。
刚刚摆脱了魏美人的靖安帝此时身处暗室,等着屋外头的二人有了动静后,这才悄悄反身离开。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沈青梨了,每一天每一秒都思念着他,。今儿个不管母后有什么借口,她都要见一见,哪怕就站在远处,远远的看一眼。
慈安宫。
靖安帝冷着脸看着跪着的松竹,心中咬牙切齿,怪自己当初给阿娘放了权利,进出宫廷都无需向自己反馈。
如今倒是成了她带走自己媳妇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