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你的实力很强，至少让现在的我望尘莫及。” 陆阳头上的发髻散开，一头黑发随风飞舞。 他扶着昏迷不醒的聂七言，与独孤疑凌空对峙，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十分的淡定坦然。 “你的修为……” 孤独疑目露诧异。 他眼前的陆阳，依旧是先天九阶大圆满的修为。 可身上的气息却在不断攀升。 只在瞬间就突破，甚至越过了宗师境，直接进入了天象境！ 甚至，那攀升的速度还没有停下来。 虽然缓慢，却相当稳。 陆阳没说话，而是在静静体会着身上的变化。 他能很清楚地分辨出，这力量当中，有一部分并不属于他，但也不是叶子绮残魂的力量。 那力量，来自藏在他的空间戒指里的阴阳鱼。 “那股力量，好恐怖！” 陆阳的内心里，远没有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他对于阴阳鱼力量的感受，几乎全部来自于原小说的描写。 就算是在宝库中，以及离开宝库的时候，看到了令人惊讶甚至胆寒的异象。 或者是借助叶子绮残魂传给楚若云，再引起他的魔气共鸣所引发的景象，都不能让陆阳对那种力量有真实的感受。 然而现在，他真实地感受到了。 看来小说中得到了阴鱼的那个幸运儿，根本是浪费了绝大部分阴鱼的力量。 所以他在小说中看到阳鱼爆发时的恐怖，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十分违和。 现在想来，就是那种力量对比的极端不对称，就是违和感的根源所在。 阴阳鱼，本来就是相生相克之力，对称平衡，是最基本的要素。 独孤疑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陆阳，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成为他将来走上修行巅峰要面临的最大对手。 而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他想要动手的欲望就彻底消失了。 若是换了别人，或许会趁着隐患刚出现，就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可独孤疑却不这么想。 他甚至能感觉到，死寂一片的心又重新活络起来，在叫嚣着，期待着，能与这个未来的敌手全力一战。 “你我之间，必有一战，只是……不是现在。” 独孤疑缓缓开口。 “你身上藏着的秘密，对我无需再隐瞒。那是让你能与我一战的底气，我不会剥夺，只会看你能走到哪里。 陆阳，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完之后，居然不等陆阳的回应，瞬间便消失无踪。 “果然高手都是拽的，装完逼就走，不带走一丝云彩，就留下一地鸡毛。” 陆阳叹了口气。 独孤疑走得是够潇洒，可他毁了凌云峰，今晚注定是要做个无家可归的人了。 “阳哥，这是怎么了？凌云峰呢？” 聂七言终于醒了。 他脑子还有些晕，看了眼前的景象，就更迷糊了。 刚才他被宗主直接甩进草庐中，还是忍不住好奇，透过草庐的窗户向外张望，自然也听到了陆阳和独孤疑之间的对话。 接着宗主忽然魔力暴涨，一阵罡风吹过，自己立刻就晕死过去。 后面发生的一些，他全错过了。 “喏，就在眼前啊。” 陆阳朝着下面的半截山峰一努嘴。 虽然他在这儿住的时间不长，但也是楚若云用心替他争取来的。 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过得最安静舒服的一段时间。 如今凌云峰就这么被毁了，说不遗憾，那是假的。 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把独孤疑再揪回来，让他将凌云峰复原吧？ “这……宗主他……阳哥你……” 聂七言讷讷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陆阳也一定知道，自己听到了他和宗主之间的对话。 这一切，应该还是自己暴露了七星天罡步，然后引起了宗主注意，才会招来后面的一系列事。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缠着你要学那步法，宗主也不会对你动了杀心。” 聂七言歉意地说。 “这跟你没有关系。” 陆阳摇头：“就算你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也会想到。要教你是我做的选择，会引起宗主的注意，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可我还是做了，所以，别什么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揽。” 看到陆阳不以为意的样子，聂七言心中的愧疚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深了。 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提议道：“阳哥，你今天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不如去我那儿凑合一晚吧？ 反正明晚你会在化魔池里泡一晚上，后天就是跟圣女在一起了。到时候，自然也用不上去我那儿跟我挤。” 聂七言在提到楚若云的时候，声音里还有一丝难掩的遗憾，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陆阳以他的实力让聂七言输得心服口服，只是多年的爱慕想要放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你不是跟爷爷住在一起吗？” 陆阳想到聂七言那个号称“百变”的爷爷，在原小说中就只在介绍聂七言的背景时被带了一笔。 后续便没有了任何交代。 聂七言现在是自己的兄弟，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拜会一下。 “爷爷他老人家闭关了，为了冲击天象境的九阶大圆满。再往上，就是半步登仙。他老人家说，如果不能跨进半步登仙，他就死在闭关的密室里，再不出来了。” 由于小说作者并没有再提聂百变的事，陆阳也不知道这位老爷子成功了没。 但聂七言后来惨死，聂百变也没有出现，大概率可能是冲击失败了。 不过修行者在进入天象境后，寿命会自动增加的一千年。 聂七言最后惨死的时候，也不过才二百多岁，说不定聂百变还没达到寿元上限，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已经无了。 这都是说不定的事儿。 既然聂百变已经闭关，陆阳知道想要见他恐怕就得等老爷子迈进半步登仙了。 近十几万年来，能进入这个境界的，甚至连一千人都不到。 更别说再往上的境界，能够破碎虚空，肉身成神，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 不过唯一被公认，最接近那个境界的，还真有一个。 正是杀生观音—叶子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