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州一家也算恶有恶报,现在不少村民在他家,研究刘家的后事。
刘家发达后对村儿里比较大方,不少人为他们流眼泪。
“这些村民真蠢,怎么就不想想为啥他家这么倒霉!”
李宁听黑猫说一群人哭丧,气的一脚踢开脚下的破铁桶。
这一下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阵浓烈的烟雾突然从脚面往上涌。
我们周围突然燃烧起熊熊烈火,虽然烧不到我们,却也让人有种烈火焚身的灼热感。
“咳咳…这怎么事儿?”
“是阵法!”
戴平宗口念咒语将棒子用力往地上一怼,烟雾大火慢慢散去。
眼前是一个圆形带玻璃的转桌,男人正兴高采烈的让女人多做几个菜,一会他的好兄弟就要过来了。
画面一转,是男人胸口插着尖刀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端菜出来的女人盘子脱手掉落在地,摔个粉碎。
一个身材矮小相貌猥琐的男人冲过来将她压在身下,女人的眼睛一直看着一个方向,不断的摇头,直到被凌辱至死。
“你看他身后那个男的!”
李宁发现了什么,大声提示我们。
“是那个村民!被钉死在家门口那个!”
陈万生最先想起来,还有另一个男人,是孩子被抢走后,两口子都死在炕上那家的。
画面再次转换,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对着一个一岁的女娃娃又打又掐。
她们大冬天把女孩儿扔进雪地里,把孩子奶奶的针线板儿上的针都插在女孩身上。
甚至用带着火星的柳树条抽打小女孩。
刘福州跟老太太看到过无数次,却都置之不理,只心疼那两个女孩儿别冻到,别伤到自己。
是刘福州失踪的那两个女儿。
我猜那两个姑娘应该是被做成了人皮灯笼。
该死!他们确实该死!
戴平宗转动降魔杵,所有幻境全部消失。
“出来吧!”
陈万生对着一处断裂的楼梯大喊,刘盼弟的姥爷从拐角处走出来。
他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手中快速的转动着一串佛珠。
“虽然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可……”
我突然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说。
他有罪吗?他为了女儿女婿报仇,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小孩儿,你太没原则了!”
老头笑的对,我确实拧巴了,他明明可以报警的,却非要用这种方式亲自报仇。
甚至在刘盼弟小小的心灵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如果每个人都跟他一样,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人总要为自己做下的事付出代价!
“黄爷!动手吧!”
黄天奇却难得的没动,见到我诧异的目光,黄天奇给了我个眼神,意思让戴平宗跟刘老三上。
这黄皮子是被揍出心理阴影了!
刘老三想收刘盼弟自然不愿意跟她姥爷动手,刘老三不动,戴平宗也不动,老头也不动,一时间竟然陷入了僵局。
“要不我们报警吧!或者你自首?”
李宁见我们谁也不动,给双方都出了个主意。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年轻人倒是有意思!放心,老头我坏事做多了,活不成了。”
刘盼弟的姥爷坐在台阶上,从怀里掏出一本被翻包浆的古书。
“听说你要收星星当徒弟?这本书留给你吧。”
老头将书扔在刘老三脚下,刘老三弯腰捡起,上面的字我们并不认识。
“这是什么?折纸大全?”
老头是手艺人,又做灯笼又做纸人,李宁猜的倒也没毛病。
“那叫诡灯手札!”
黄天奇语气里都是嫌弃。
刘老三索性也坐地上随手翻起书来。
“不是,咱们这是等老头死?”
李宁拉着我的衣角小声在我耳边嘟囔。
“我这一生,前半辈子循规蹈矩,做生意也是童叟无欺,却没想到后半辈子遭了这么大的劫。”
老头突然给我们讲起了他的平生。
“当年平阳城有个大厂子的老板,相中我这一门制灯笼手艺,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过人皮灯笼,让我花大价钱给他做,我觉得伤天害理,没答应。
如果当初答应了,我女儿是不是就不会惨死……”
老头说着说着,身后突然冲出一个黑袍,一把尖刀从他的后心刺穿,刀尖从胸口捅出。
黑袍拔出刀,朝着我们的方向冲过来,却被老头一把将袍子扯下。
袍子下的女人面无表情瘫倒在地,随即化成一瘫烂肉。
这应该是刘德志的老婆吧?刘德志被刘福州扯下黑袍烂在刘家,其余黑袍都是纸做的,唯一剩的就是刘德志的老婆。
“叔!咋称呼你?”
刘老三对着奄奄一息的老头大喊。
“我叫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