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色降临,经过一下午思想斗争的江宁终于下定决心,修习运雷五术!
难修,但威力也足够诱惑人!
而且江宁觉得以自己的无暇道体和完美蕴灵的底子,只要自己不作死,大概率也不会被劈死.....
可雷雨天不是说有就有,江宁一连等了四天,才等来了第一场雷雨天。
这天夜色还未完全褪去,便有雷霆在乌云中若隐若现,伴随着轰隆的闷鼓声,给人一种极大的压抑之感。
江宁早早出门,在草帽儿山寻了个宽敞地方,盘膝坐下。
望着天空中泛白的雷霆,他心中有些打鼓。
毕竟雷电属于天道之力,下手可没个轻重,弄不好头道雷就能把自己劈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此术能放在神通阁,就说明还是有人能修成的,否则学院早就把它给列为禁术了。”故作镇定的自我安慰了几句,江宁咬牙,闭目按照卷轴中记载的法子运行起体内灵气。
轰隆隆!
遮挡住初阳的墨色浓云在天空挤压着,阴沉沉的仿佛要坠落下来一般,几个呼吸后,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在水面上激荡起无数密集的气泡,江宁任由雨水浸透全身,心神专注。
道道白芒如体型狰狞的巨蟒在云层中游走,不多时,便在江宁的头顶上空汇聚,他并不知道,此刻催动灵气运转的自己,在那些雷蛇眼中已经变成了诱人可口的食物。
无数雷蛇环伺周围,时不时下凡一趟,在江宁附近落下,好似试探一般,劈开一棵棵腰粗的大树。
它们每劈一次,江宁的心就颤一次。
既紧张,又兴奋!
紧张的是马上就轮到劈自己了,兴奋的是运雷五术中的修炼之法果真有用,能引来上苍雷霆!
终于,有雷蛇忍耐不住,率先朝着江宁而来。
还未近身,江宁便已经浑身寒毛炸裂,就连头发都全部竖直起来。
“啊!”
随着一声凄惨叫声,江宁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雷劈!
“我就知道我能行....”半晌后,浑身漆黑,头顶冒烟,衣衫多出被化作灰烬的江宁飙出一口鲜血,嘿嘿傻笑起来。
为了尽快修炼成功,他运气调息后,迎接起了他的第二道雷霆。
从这天起,学院就多了件怪事。
每到雷雨天,后山上总会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和令人头皮发麻的苍白雷霆降临。
有好事的学子传言,说是后山上有妖物要成精,所以上苍降下雷罚,吓的不少胆小的女学子们一到雷雨天就不敢出门,生怕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半个月后,江宁拖着残躯扶墙回来,见自己门口站着二人。
其中一位白衣白靴,身材挺拔,正是回家探亲归来的张玄,至于另外一人,江宁面色黢黑,指着门颤颤巍巍说道:“乖,门在那,自己滚。”
“哎呀,宁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呢,你看这段时间修炼,大家都对你避之如灾祸,哪里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隔三差五就来给你送丹药,你现在居然让人家滚....”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整个学院除了王妍那个小魔头,也没别人。
江宁气的又飙出一口血来。
但事实也的确如此,若非王妍隔三差五的送疗伤丹药,江宁也不会撑到现在。
“好啦,丹药我放在桌上啦,就不打扰你和张师兄叙旧咯。”说完,王妍带着及腰的双马尾辫蹦蹦跳跳的离开。
“大兄,你....”归来的张玄听周浩说起江宁这段时间在做什么,猜到了他应该是在修炼运雷五术,心中有所准备,但今日见到,还是没忍住笑出鹅叫。
江宁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还传来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偷东西被人用火棍打出来的乞丐。
他摆摆手道:“一言难尽啊。”
回房间强撑着洗漱干净,江宁面色苍白,气息虚弱的躺在椅子上问道:“叔父还好吧,身体可还健朗?”
“爹一切都好,家族也一切都好,就是大长老,动不动就要撞祖祠,让爹很是头疼。”张玄笑着说道:“我跟爹说了你在学院的事,爹很开心,说让你有时间也回家看看,好好气气那些老家伙们。”
“好。”听到张青山一切都好,江宁也放下心来,二人闲聊了会儿家常,他问道:“玄弟,你知不知道王妍的底细?”
跟王妍同为凤初境,别说江宁,就是身为院长弟子的张玄,都拿不出那么多疗伤丹药。
张玄神色古怪,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兄,你该不会是想....”
“想什么?”江宁没反应过来。
“你想背叛茯苓!”张玄眯着眼道:“我这次回家可是都知道了,我爹把茯苓许配给你,她如今在沧州的琳琅道院修行,山高路远的,你是不是想移情别恋!”
这都哪跟哪啊....江宁急忙解释,但张玄却死活不听,认为他在狡辩。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才狐疑的回答道:“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我与她接触也不多,不过好像听人曾提起过,说她来头似乎不小,大兄你想收了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得,又给我绕回来了!
江宁也没力气解释,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出了门的张玄,眉头紧蹙。
“大兄十有八九对王师妹动了心思,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对不住我妹子。”他一拍脑门,朝着甲字区方向走去。
甲字区域的一处偏僻位置,汪进苦涩的站在一名青年面前。
“我真不想再参与了。”
“不想,嘿嘿,这可由不得你。”青年回头,露出阴鸷的神色说道:“汪进,何苦呢,江宁现在已经知道孙志的事跟你有关,你回不去的,我才是你现在最真挚的盟友。”
“那都是你逼我这么做的,李谷,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接下来,我跟你没有任何瓜葛!”汪进咆哮道。
他面前的青年,正是李谷。
李谷饶有兴趣的盯着汪进,不急不慢道:“行吧,你不想参与就算了,但我李谷向来是个讲义气的人,看在你为上次事情出力的份上,我友情告诉你一个消息。”
“孙志的事,赵渊已经开始再查,相信很快就能查到是谁在跟孙志碰头,届时以赵渊的心思手段,你恐怕想死都难。”李谷双臂环抱胸前,斜靠在墙上说道。
汪进顿时如坠冰窟,赵渊的积威,可不比风头正盛的江凶神差!
“你...你也有份,我是受你指使才去接触孙志的!”汪进神色狰狞的威胁道:“他想弄我,你李谷也别想置身事外,要死大家一起死!”
李谷对他的威胁浑然不惧。
“别傻了,就算你把我说出来又怎样,别忘了,我舅舅可是县公,赵渊也不敢轻易动我的,而你不一样,你只是汪家的旁系,就算你在地里发烂发臭,也不会有人记得你。”
李谷长叹一声,转身离去道:“本来我看在你为我办事一场,还想着救你一命,结果好心当作驴肝肺,也罢,你自求多福吧。”
李谷又停下脚步,回头笑道:“当然,你也可以去求求江宁,毕竟同窗过,他或许会救你的,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救你之前多半会让你去坟墓前给那个已经死了的低贱蛮子下跪,借机狠狠羞辱你一番。”
汪进身子颤抖,指缝中渗透出鲜红血迹。
“让我下跪,他做梦都别想!”他抬起头,双目布满血丝道:“说,下一步要我怎么做!”
李谷顿时大笑起来,声音中带着猖狂和得意。
“这才对嘛,事办好,赵渊那边我会应付,至于对付那个小杂种,不急,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