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一掌,一爪....接连几招,皆被江宁躲开。
孙志有些急了。
“小杂种,你有本事继续硬接啊,刚才不是还很有骨气吗,怎么现在怂了?”见江宁如同泥鳅一般滑不留手,孙志气的骂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位同窗可真对你忠心耿耿呢。”
“我把他的脑袋摁在血蛭里,他都不肯跟我服软,上百条血蛭吸附在他脸上啊,啧啧啧....那情形谁看的都要通体生寒。”见江宁身形变缓,孙志心中一喜。
有用!
他继续刺激道:“而且为了不让他去抓挠脸上的痛痒,我还特意用四柄匕首穿透他的四肢,将其钉在墙上,江师弟,你说我是不是很贴心啊,哈哈哈哈....”
孙志口中刺激,出手却愈发犀利,江宁被影响了思绪,没能躲开,硬接了他一招,身形暴退的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来。
“孙志,你真该死!”江宁双目猩红,凶光暴涨。
他看到陈大于面目全非,却没想到竟是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所致。
上百条血蛭爬在脸上,那种恐惧和痛苦,谁能承受!
“我是该死,可你杀现在能杀的了我吗?”孙志见一招得势,乘机欺身,变拳为爪,直扣江宁天灵。
“碎金爪!”只见灵气附着,孙志的五指上泛起的淡淡的金色,在日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爪势来临,江宁浑身冰冷,行动一缓再缓,根本无法躲开!
“宁哥儿小心!”
“师兄危险!”
“啊!”
观战的人群中,有些胆小的女学子已经闭紧双眼,害怕看到一爪下去的血腥场景。
江宁避无可避,气如牛喘。
他不是累的,也不是急的,而是恨的!
恨自己实力不够,恨孙志对陈大于所做的那些折磨,更恨这实力为尊的九州!
面对致命的一击神通,江宁目眦欲裂,凶戾暴涨,脑海间莫名闪过一道念头。
与孙志,同归于尽!
“孙志,哪怕老子刚踏入凤初境,杀你也一样如同宰鸡子!”他怒吼一声,不在让青铜铜盘镇压剩余两成灵气,全力爆发,悍然迎向孙志的强悍神通。
以拳对爪!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咔嚓声,知音广场上传出痛彻心扉的哀嚎。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一道身形在空中划过抛物线,狠狠砸在地上。
那人,竟是孙志!
江宁的确还没时间学习神通,但他完美蕴灵的灵气,却是比孙志浑厚数倍,这就好比孩童跟壮汉,无论孩童的招式多么精妙,但终究力道不如壮汉。
一力降十会,便是这个道理!
彻底放开的江宁,就像一头成年的荒兽,皮糙肉厚,力大无穷,虽然不会神通,但光靠蛮劲儿,也能跟孙志拼的个两败俱伤!
知音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场上那个黑衣青年的身上。
他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骨头裂开无数,但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就连身子,都不曾弯曲一下。
凶残,暴戾,蛮横,霸道....种种气势凝聚在江宁身上,让他的身影,这一刻深深烙印在了场中所有人的心底,经久不灭。
“这就是蕴灵八成的凶悍吗?”赵渊面色冰冷,作为学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他,眼力远超旁人。
刚才江宁轰出的那一拳,蕴含着视死如归的意志,其威力,已经无限接近凤初境中期的一击.....
凤初境初期的孙志,根本接不住!
“大兄,我现在愈发看不透,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了。”张玄神色复杂。
知音广场上,孙志的手已经扭曲,血肉成泥,混合在碎骨中,痛的蜷缩在地,站都站不起来。
“我说了,我要杀你,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江宁拖着焉了的手臂,朝着孙志走去。
“我错了,江宁师弟,不,江宁师兄,我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命好不好?”看着如凶神的江宁,孙志强忍着痛苦,哀声求饶起来。
他怕死,他还不想死!
江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做梦。”
他拎起左手,握指成拳,狠狠砸在孙志的脸上。
牙齿崩分,嘴裂鼻歪,这一拳几乎把他的半边脸给打没了。
“这一拳,是替我兄弟打的!”
孙志也是淬体走过来的凤初境,皮肉如铁,江宁一拳将他打的毁容,自己的左手骨节也没好到哪去,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但他不在乎,而是咬紧牙关,再次一拳。
“这一拳,是换你那日请我喝茶之辱!”
孙志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唯有求生的本能还在支撑着让他不停求饶。
“这一拳,是替历年来被你残害的学子们打的!”
第三拳,孙志的头骨裂开,七窍流血。
“最后一拳,是告诉你一个道理,义之一字重千斤,你这种渣滓永远也不配懂!”
轰!
孙志的头直接被打的镶嵌到地面上,他双眼涣散,意识逐渐消失,回光返照的瞬间,他露出丑陋的笑容嘲讽道:“我不懂义气,呵呵,你...永远不会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你。”
“与我相比,你更像一条....可怜虫!”
这一年,青灵学院出了件大事。
院检司的巡查队长,手握实权的凤初境武者孙志,被一名刚入学没多久的新学子于知音广场上,当着所有学子,教习和院长的面,活生生打死。
为的,是那两肋插刀的肝胆义气,要的,是那一命还一命的世间公平!
.....
距离知音广场的拜师大典已经过去了七天,那日发生的事情不仅没有消沉,反而在学子中愈发传的火热,前后因果也被有心人扒出来,不少学子听闻后,将江宁视作心中崇拜的对象。
不为别的,只为他那句义之一字,重千斤!
“宁哥儿,恭喜啊,院检司被彻底清查了一遍,抓了不少背地滥杀无辜的弟子,据说连赵渊都被罚了,是副院花谷子大人亲自督办的,不少学子为之鼓掌叫好呢。”
周浩对着面前的红烧鸡屁股大快朵颐,满嘴流油说道。
江宁看着一桌的饭菜,却没什么胃口。
那日后,常云平教习派人送了丹药过来,养了三五日,江宁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陈大于却....
作为还没来得及蕴灵的淬体武者,又被孙志折磨和摧残,即便是金丹境的院长,也无力回天。
周浩自顾自说着,见江宁兴致不高,也渐渐沉默下来。
“宁哥儿,你其实做的已经很好了,大于他....”旁边的汪进劝说道。
江宁摇晃着酒杯,沉闷道:“汪进,你说我们兄弟几个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大家相互帮衬,等出了学院就一起去闯荡九州,多好。”
汪进点头感叹道:“是啊,可惜.....”
“可惜我等了七天,你就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江宁打断他的话,目光盯着汪进,死寂中透着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