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吃完早饭,许彤彤开着她的宝马x8轿车,主动打电话联系了张彬彬。
张彬彬有些感动,许彤彤的主动联系,验证了妈妈并没有忽悠他。昨晚,妈妈眉眼生动、笑容满面告诉他道:
“彬彬,我专门约了彤彤去茶馆喝茶,谈了我们老人心愿,讲了你的情况,我说:彬彬对你十分崇拜、十分爱慕,他很内向,有事放心里,不善于表达,脸皮薄,被前女友抛弃,打击很大。他让我再联系你,让你再给他一个机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他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善良女孩,如果你不排斥的话,他愿意和你进一步交往、发展、超越一般朋友关系。你们抽点时间聊聊,加深了解,去野外转转,晚上看看电影。你们都不小了,不要封闭自己。我敢保证,终有一天你们会发现,你们等待、心目中的另一半就是对方。很多人都看好你们俩,不要错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你们都敞开心扉,一张窗户纸捅破,你们会相亲相爱、相见恨晚。”
妈妈口才可以,不知是妈妈说动了许彤彤,还是许彤彤对他早有了意思,总之许彤彤答应的很爽快。妈妈来家又对他道:“现在我这当妈的给你们搭好桥了,你可要主动出击,你追过女孩子,彤彤虽然社交广泛,真正恋爱没经历过,等她真的喜欢上了你,你拥抱她、亲她,她都能接受。哪一对恋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希望你们谈得成功、修成正果。”
张彬彬开着他的新款路虎忐忑不安上了公路。
张彬彬驾驶轿车疾驰前行,在去东山的省道公路上追上了许彤彤。
许彤彤开着她家的宝马x8轿车减慢了速度,在路南的一家汽修厂公路边停了下来。张彬彬追上了她的轿车,在她后面也停下了。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许彤彤道:“我把轿车开进汽修厂维修,你等一下,我坐你的车,咱们,咱们去东山栗树园,检栗子烧了吃。今中午野餐,不用去饭店吃饭了。”
张彬彬道:“好吧,我们先修车。”于是坐上许彤彤的车,往汽修厂驶来。
张彬彬眼上戴着他和许彤彤一起配制的眼镜,上身穿的是青蓝色体恤衫,下身是月白色西装裤,一双合脚的牛皮鞋,铮亮放光。他看了一眼许彤彤道:
“我和汽修厂老板认识,让他尽快给咱们修”
轿车开进了院,张彬彬首先下车,汽修厂张老板上前迎接,道:“张秘书来修车的,请进屋喝茶。”
张彬彬道:“喝茶就不用了,张老板,这是我朋友的车,换机油保养,还有其他一点小毛病,开着试试就知道了,希望尽快给修,两天过后我们来取。”
许彤彤戴着墨镜也随之下了车,观察几眼这间厂房,规模不小,厂房位置是在这条省级公路岔道上,这条公路往东南通向邻省,正东通往东山的东沂镇。她和汽修厂张老板不认识,看了一眼道:
“这是我的车,不用怎么大修。就是自动挡位不灵敏,小毛病。张老板让师傅开上公路检查一下,机油是必须换的。”
许彤彤开的这辆轿车是妈妈的,妈妈一般不大出门,就由她使用了。她打算以后自己挣钱买一辆。
张老板看了一眼这位姑娘,气质不凡,戴着墨镜、穿着高档,不用猜一定是张秘书女朋友。很客气答道:“我们会尽心维修,不耽误姑娘后天来取,放心就是。”
许彤彤和张彬彬不再逗留,满院子的汽油味。地面上也不干净,厂房门边都仍了不少擦油毛巾,二人急匆匆离开了场地。
回到车上,许彤彤坐副驾驶,张彬彬开车,脚蹬离合、手拧开关,一路中速往东山赶去。
许彤彤看了一眼张彬彬,道:“你妈李阿姨找我谈了咱们俩的事,我和她很投缘、很喜欢她。一位敞亮、健谈、很有智慧的妈妈。不过,我还没有从你嘴里得到一句正面回答,你说句真话,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许彤彤已经问得很直白了。就是让他表个态度,谈,还是不在一起谈,给句实话,他还得必须说真话,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说。现在,他不回答已经不可能了。
张彬彬一时沉默了。
欺骗人的话他不能说。妈妈虽然也很势利,但从来不说假话,待人真诚这一点上,不能说有口皆碑、也差不很多。妈妈不仅有智慧、健谈,在为人处世上,也能顾及方方面面,从来不会授人以柄。妈妈言传身教让他明白,诚实能让人心里坦然,说谎心虚还必须要圆,他沉默好久,仍然说了真话;
他道:“许彤彤,我现在心里一直还有林晓晓位置,我曾经深爱过她。你说我迂腐也好、傻情种也罢,我都不反对。我不会欺骗你,更不会欺骗我自己。我跟你相处期间,深深知道你的好,但如果说我现在就喜欢你,对你不公平,更是谎言,我只是崇拜你、爱慕你,你那么善良、单纯,我只能实事求是向你坦白、表露这番心迹。这是我的真实想法,请你谅解。”
许彤彤脸色立刻变了,看了他一眼恨恨道:“这么说你是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喽,你妈可是说你让她找的我,她说你十分爱慕我、崇拜我,你这不是欺骗?!”
张彬彬瞅着路前方,想了想,认真答道:“我妈为了儿子幸福,她这一生中可能仅仅说了一次谎,对不起,我替我妈向你道歉。”
轿车驶过了一座山又一座山,山间的平地多了起来,成片成片的栗树园望不到边际,板栗早已经被农户打过,但晚熟的栗子树仍然还有,路行的外地人捡到,装进裤兜里也没人管、没人问,善良的栗农,有时候还会热情的送你一捧。但此时此刻,许彤彤一点捡拾栗子兴趣都没有了。如果这是她的车,她会立刻开回去,甚至把张彬彬撵下车,也不会再搭理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既愚昧又蠢笨的傻男人。她满以为林晓晓移情别恋,他张彬彬会从感情失败阴影走出来、喜欢上她,她是有相当自信的,但林晓晓在他心目中仍然牢牢占据主要位置。完全不是李爱玲描述那样对她十分爱慕。如果十分爱慕一个人,怎么会想着别的女人呢?,现在,她想走又没法走,她也不甘心走,她的热情居然是自己一厢情愿,换来的是男人的拒绝,并不喜欢她。这样打击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气急败坏喊道:
“停车,我要回家!”
张彬彬大惑不解,道:“ 你不是要烧板栗野餐的吗?许彤彤,不能言而无信,咱们都是有知识、有教养的成年人,不会连幼儿园小朋友都不如吧?”
许彤彤气得不轻,不耐烦道:“没兴趣,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
“不要生气嘛。我向你道歉,我为妈妈向你说了谎言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