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小姐会胜,她毕竟是后宫之主。”
长冥对陈玉茹的战斗力很有信心,赵安哂笑道:“我赌今天没有结果。”
“啥意思?”
“就是俩人都会留下。”
赵安抛了个媚眼,长冥僵住了,他还真不信邪。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秦贵妃没有走,陈玉茹也没有走,而且俩人不吵了,大眼瞪小眼。
一个是后宫之主,一个是仰仗太后名义上的庇护,不肯后退。
女帝哼了一声,拂袖去了龙椅上坐着,继续批阅奏折。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半夜,赵安打着哈欠,拍了拍长冥的肩膀,“哥先去睡了,明天记得准备好一千两银票。”
长冥哑然。
他突然觉得赵安好tm邪门,作为小姐的第一拥趸,都没有这混蛋了解小姐。
整整一个夜,陈玉茹跟秦贵妃真僵了一夜!
女帝倒是在龙床上睡了个囫囵觉。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女人站在龙塌前擎等着他起身上朝。
陈玉茹贵为皇后,熬了一夜气质依旧稳压秦贵妃,而秦贵妃已经气成了河豚,若非陈玉茹身份尊贵,她铁定抓烂对方的脸。
不过她也知道,这件事怪不得皇帝。
陈家权利滔天,皇帝也不可能当着陈玉茹的面宠她。
女帝一把拉开纱帐,温柔道:“两位爱妃为朕守夜都辛苦了,回去睡吧,朕有需要会传唤你们。”
二人满脸含笑,而后瞪了对方一眼方才离开。
长冥心疼的上前搀扶自家小姐,秦贵妃阴阳怪气道;“皇后姐姐,拿着龙种跟小妹置气可使不得。”
“浪蹄子,有本宫在一天,你就休想得逞。”
“陈玉茹,你别欺人太甚!”
“欺负你怎么了?你在朝堂有人吗?本宫就是要欺负你,你大可以找太后告状。”
现在皇帝不在身边,陈玉茹也不再给秦贵妃留面子,一通挖苦使得秦贵妃双眼通红,眼泪直打转。
她忽然想到之前皇帝说,让秦家筹措赈灾粮,建立功勋入仕的话。
这件事越来越有必要,她必须写信再催促一波!
小闹剧落幕。
“都走了?”
赵安哈欠连连地进到养心殿,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女帝坐在床边板着脸,简直苦大仇深。
“你很会躲清净,把朕一个人留在火坑。”
“我冤啊。”
赵安陪着笑帮她按摩,满嘴跑火车,大爪子不受控制地落入了龙袍,女帝打了个寒噤,抗拒地起身保持距离,冷冰冰的询问赈灾的情况。
赵安自然不会多说,保持神秘性,让她紧张,让她忐忑。
等完成任务,她一定会激动,说不定就献身了。
金殿之上。
文武百官纷纷奏疏灾情一事。
现今粮价飞升,无力管控。
“陛下,娘后娘娘仁德,让广源粮行赈灾,灾民们感激涕零。”
王大人一出场就纯纯的恶心陈国公,后者皮笑肉不笑,“皇后心怀天下,老夫脸上有光,不过单凭那些赈灾粮也熬不过几日,烦请陛下解决粮价问题。”
女帝不悦:“让朕解决问题,那朕要尔等大臣有何用?”
她的胆气越来越大了。
陈国公似乎也没想到会被怼一顿,老脸顿时一垮,“陛下教训的是,可惜臣还没想到办法。倒是赵公公,领旨出城赈灾,一定您找到了赈灾和平抑粮价的办法吧。”
唰!
金殿静谧。
这一刻说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女帝身上。
陈国公是个不可吃亏的主,皇帝怼了他,他眨眼就还了回来。
御前第一红人是皇帝唯一可用的一张牌,出宫自然是为了皇帝办事,如果没有主意,皇帝今日注定颜面扫地。
女帝默然,嘴角噙着一抹苦涩。
历代帝王办事仰仗群臣,她办事只能仰仗一个太监,而且上朝前她问过可有良策,赵安没有回答,就是没有。
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在朝的影响力又会被陈国公压一头,可以肯定,陈国公不会善罢甘休。
朝堂局面彻底僵住,女帝浑身发抖。
群臣对视暗笑,擎等着看笑话。
陈国公笑容可掬,“陛下,若有手段还是尽快施展,耽搁一天,损失的都是我大夏的百姓啊。”
“请陛下做主——”
哗啦啦,一通官员出列跪倒,山呼声传出了宫外。
女帝的玉指攥地铁青,愤怒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一帮官员。
许久之后,她闭上了眼睛,喑声道:“朕……”
“咳咳,诸位不必着急,陛下已经吩咐下去,不日便会见分晓。”
赵安冷不丁来了一句,登时群臣侧目。
女帝也愣住了,原本黯淡的凤眸涌现了一抹光。
陈国公老脸一寒,“赵公公,你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赈灾绝非儿戏,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嘿嘿,吾皇人文圣武,区区灾情,弹指可破,倒是诸位大人,食君俸禄,不能为朝廷分忧,还要陛下亲力亲为,实属不该。”
赵安张嘴就把群臣骂了一遍。
跪在地上的陈国公一党顿时喧哗起来。
一个太监也敢大放厥词!
简直岂有此理!
张齐不咸不淡道:“赵公公说得也没错,我等臣子,当尽心为陛下分忧。”
王大人道:“附议。”
“臣也附议。”
金殿再度剑拔弩张。
赵安忽然有种莫名的豪气,这朝堂就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而他不是看客,而是驯兽师。
操控王氏和张齐一党撕咬陈国公党羽,真爽!
陈国公起身,皮笑肉不笑,“既然陛下有豪情壮志,我等臣子,当尽心学习陛下的手段。”
女帝傲然道:“区区灾害,不必烦忧。另外,诸位爱卿以后写奏疏,不要再卖弄自己的文采,当直接奏明。治国如烹小鲜,俯首案间皓首穷精,还不如多做实事。”
“臣等知错。”
“退朝——”
女帝大袖一挥,傲然离殿。
赵安跟在她身后走出大殿,她回头一副兴奋模样,“朕第一次觉得如此痛快,你功不可没。”
赵安想笑,瞧瞧她现在像个小女儿,以前真是苦了她了。
而且要不了多久,陈国公一党就蹦跶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