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都看贾宝玉抓周。
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赫然放着一盒胭脂。
胭脂前是宝剑,元宝,印章,书本一类。
贾宝玉瞅见咿咿呀呀的爬了过去,众人的心被提起。
贾宝玉略过了不感兴趣的宝剑,拿起了元宝。
就在众人准备庆贺,说他以后不缺吃穿,乃是一个富贵人家时,贾宝玉丢下手中的元宝继续往前爬,一路撞翻了印章和书本。
直直的停在了敞开的胭脂前,贾宝玉从地上将这盒胭脂拿起,往嘴上吃。
众人大惊,贾宝玉的奶嬷嬷李氏赶紧将贾宝玉手里的胭脂拍掉。
“宝玉饿了,那可不是能吃的。”
李氏机灵的为贾宝玉解释,一边的丫鬟眼疾手快将那胭脂取下。
贾宝玉没了胭脂,开始哭嚎起来。
贾母面色阴郁的快要滴水。
李氏赶紧哄贾宝玉。
“宝玉不哭,咱不吃那个。”
“老太太,哥儿是饿了,我喂喂他再抓可成。”
李氏着急的看向贾母。
她与这宝玉在这府中荣辱与共,宝玉若是在这么大的事上闹了笑话,失了贾母的欢心。
她这当奶嬷嬷的在这家里也会变的难受,最后说不准还会被主子埋怨没教好。
“那你快喂。”
贾母催促,李氏顾不得什么羞耻,急于证明的她背过身,当着众人的面撩开了衣服便就喂。
可这宝玉就是不吃,一直往收了胭脂方向的丫鬟那边瞧,李氏方寸大乱。
王夫人让她把孩子抱给她。
贾宝玉在她怀里也没能消停。
“够了!”
贾母看向王氏,屋内的人识趣的同贾母告辞。
回去后的一众人皆都大笑起来,原以为会是一个什么厉害的娃。
三岁看老,这小小年纪便就拿那胭脂水粉,等大了还了得。
定是个好色贪花之徒。
宴席被搅和散,贾母的面色黑的如锅底。
“这怎么会有胭脂!”
丢了大脸的贾母将茶碗子摔在地上。
“我不是吩咐了,不许不好的东西上桌,这胭脂是怎么回事。”
抱着贾宝玉的王夫人面色亦是黑的吓人。
“张三家的!”
王夫人咬牙切齿的点了一個人名,被点到名的婆子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太太,我不知道,这都查了多遍的,断是不可能出错的。”
张三家的哭着跪了下去。
“太太饶命!”
张三家的开始磕头,然这根本消不了王夫人的心中怒意。
“平时是我待你们太好,我瞧着是你吃了二两酒,昏了脑袋才闹出了这事。”
王夫人开始哭。
张三家的苦苦向王夫人解释。
“太太,我没吃酒,这胭脂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出来的。”
王夫人懒得再看她,将目光转向贾母。
贾母眼神开始变得深邃。
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定是有人故意做的。
目的就是让荣国府出丑。
到底是谁,贾母的脑中名字快速翻涌。
第一个贾母想到的便就是在周岁宴上,让她丢了脸面的贾赦。
可贾赦才现在刚刚醒,没有准备,他怎么可能做的滴水不漏。
但不是贾赦那是谁,贾母想到了忠顺亲王。
可她也觉得不是,这忠顺亲王虽然看不惯他们荣国府,可也不会使那等下三滥的手段。
到底是谁。
“张三家的,你守着的时候,可有看见鬼鬼祟祟的人走过。”
贾母询问张三家的,张三家的仔细想了想。
哪有又不是禁地,走过的人多了去了,这让她从哪儿想起。
张三家的急的汗如雨下,可愣是想不出一个可疑人,对着贾母磕了一个头。
“老太太,我真想不起来,从那走过的各家太太不少,总不能个个都怀疑。”
贾母的眼中神色再次加深。
这就更能确定是人为的了,到底是谁看他们荣国府不顺眼干的。
王夫人如刀子般的眼睛瞪向张三家的。
“固然有可能是人陷害,你怎就不知道再查一遍。”
贾母挥手打断王夫人的话。
“行了,少说两句吧,这是有人故意害咱家,她一个婆子再查几遍也是没用。”
张三家的赶紧又给贾母磕了一个头。
“老太太明鉴!”
“老太太...”
王夫人面上全是不服,似是还有话要说。
被贾母瞪了回去。
王夫人憋屈的不行,握在手里的帕子,眼看就要被她扯烂。
贾母不管王夫人心中所想。
“张三家的你回去后,再好好想想看看到底有没有鬼鬼祟祟的人。”
张三家的重重点头。
屋内众人散了去,贾母抱着贾宝玉离开。
王夫人这次对于贾母的处理十分不满,满腹怨言的走在路上。
周瑞家的跟在王夫人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刚回去,便就看见林之孝家的带人将贾琏的东西往外搬。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看见几个大房人的王夫人勃然大怒。
林之孝家的不慌不忙,先是朝着王夫人一礼。
“二太太,大老爷让我们来给二爷搬东西,以后二爷就不住在这了。”
王夫人眼中满是怒火,一把打掉林之孝家的手里的东西。
“有老太太的命令吗。”
林之孝家的摇头,王夫人冷笑出声。
“琏儿是老太太让住这的,没有老太太的允许谁都不许带走琏儿。”
“周瑞家的,你是瞎吗,还不快把她们给我撵出去。”
周瑞家的得到命令招呼婆子开始撵人。
王夫人自顾自的往屋内走。
敌众我寡的林之孝家的被周瑞家的等人推搡的摔在地上。
林之孝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真是翻了天了,我家老爷在你们二房这连自己儿子都做不了主。”
林之孝家的站在二房门口开始骂。
屋内的王夫人听见林之孝骂的话,想起贾赦在贾宝玉周岁宴上给他们的难堪,以及后面发生的事。
王夫人直接冲了出来。
“烂了嘴的婆子你在这骂什么骂。”
有贾赦撑腰的林之孝家的坐在地上丝毫不惧。
“这怎么能算是骂,婆子我可是说错了一句话。”
“我家二爷乃是我家老爷的嫡子,是这府内正儿八经的继承人,您让他住角房。”
“这还有天理,这还有王法。”
林之孝家的拍着自己的大腿,扯着嗓子喊。
荣喜堂的人皆都被吸引了来。
“周瑞家的!”
王夫人捂着脑袋一副被气到头疼的模样,周瑞家的赶紧扶。
“太太你莫要和这样的婆子一般见识,我现在就命人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