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您好,本次航班即将降落在达达乌帕国际机场,感谢您一路的陪伴。机场地面温度零下10度,请旅客朋友们及时增添衣物,避免着凉。”
伴随着空姐的双语播报,在一片玫瑰色的晚霞里,航班停在了空旷的飞机场的中央。瞅着停机坪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样子,看来是要坐摆渡车去航站楼了。
飞机停稳,安全带的指示灯熄灭后,乘客们都起身拿起了行李,并且不约而同地从行李箱或背包里拿出外套穿上。
机舱里开着暖风,穿着羽绒服排队出舱的行秋在机舱里还感觉有点热。重云更是只把一件冲锋衣搭在胳膊上,打算出去了再穿。
但一踏出机舱门,干冷的空气便让行秋觉得——还是穿少了!
一口空气吸进肺里,仿佛肺泡都被挂上了冰元素附着。上身的短袖衬衫外有羽绒服保暖,能勉强觉得不冷。但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夏季长裤的双腿已经感觉被冻结了。
还有脚上的跑鞋,原本以透气为卖点,但此时此刻,行秋只想把那些透着冷风的小孔一个一个都堵上。
行秋心想:“都说南方的湿冷是魔法攻击,北方的干冷只是物理攻击。但只要气温足够低,物理伤害也能打出核爆大数字啊!”
一旁的重云把冲锋衣外套穿上,看着被天空映照成了玫瑰色的如同旷野般的机场跑道,迎着萧瑟的寒风说:“啊……好天气,真是舒服。”
“冻死人了!”胡桃裹紧了自己的外套跺了跺脚。
瑶瑶催促众人:“快上摆渡车吧,车上应该有暖风。到了航站楼再去更衣室换上更暖和的衣服。”
摆渡车上确实有暖风,但为了上客,四扇车门大开,温暖的空气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摆渡车关门发车后,也还有冷风从车门的缝隙里不断地涌进来,让暖风系统变得更像是一种心理安慰。
站在车门附近的行秋正好被冷风吹着,感觉比上车前还冷,已经鼻头红红,小手冰冰。
“冷么?”看到行秋的样子,重云问道。
行秋点了点头反问说:“你不冷么?你就只套了件冲锋衣而已啊。”
“这件冲锋衣是加绒的,我已经对这个气温表示出了我应有的敬意。这会儿我确实觉得有点凉,但没到冷的地步。”
“我的手都冻麻了!”行秋把手伸给重云看。
行秋的血液正前仆后继地涌向十指,试图给肢体的末梢带去温暖,但除了徒劳地让手变得发红、有点微微的酥麻感之外,并没有发挥别的什么明显的功效。
重云很想握住行秋的手,帮他暖一暖,但是又怕自己的行为像是网上说的那种猥琐男——
“你的手好小啊,听说女孩子的手都很软,比一下手大小,你手好冰啊……”
结果,重云仍在犹豫时,自己的双手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凉的触感——行秋已经主动握上了重云的手。
“你真的不冷啊!”行秋惊讶地说,“我以为你死鸭子嘴硬,在打肿脸充胖子呢。”
重云的掌心是经年累月的训练所留下的老茧,粗糙,但温暖。行秋握着这股令人踏实的暖意,不想松开手,于是就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正好给我暖手用。”
重云心里觉得“正合我意”,但又不敢表露出这种欣喜,反而用抱怨的语气说:“哇,你的手也太凉了吧,这是要对我上刑嘛?”
拥挤的摆渡车里,人海的一隅,两个少年借着玩笑话,把双手紧握在了一起。
……
摆渡车以要一口气开回璃月的架势,在机场里七拐八拐,过隧道,跨小桥,不知行驶了多久,才终于停在了航站楼门口,吐出了一车瑟瑟发抖的乘客。
机场里虽然安排有更衣室,但已经被迅速抢占一空,重云帮大家看着行李,几个同学去洗手间里换上了全套的冬衣。
走出机场时,天已全黑。按照行程,今晚大家会落脚在龙脊雪山山脚下的一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