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次行侠仗义,行秋的计划很简单,就是——什么都不做!
会考那天,发短信告诉班主任“已经到达考场,老师我要关机考试了”的时候,行秋其实正随便找了一家连锁的万文集社喝着咖啡看小说。
小纨绔,等着拿零蛋吧!
虽然会考成绩要到第二年的三月份才会公布。但是行秋已经迫不及待了,想一想茂家少爷查成绩时的表情都觉得爽到了。
但仿佛是担心行秋等得太久没有乐趣一般,茂耀祖在这之前就用别的方式给行秋供应起了笑料。
他给行秋写起了情书。
第一次收到茂耀祖的情书时,行秋警觉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棋逢对手了,遭到了戏耍自己的恶作剧。
但拆开读了后,行秋乐了。情书的内容莫名其妙,而且文笔垃圾、错字连篇、满是病句。
不过,通过情书的内容,行秋也搞懂了茂耀祖的脑回路——他以为行秋态度的转变是因为那晚见到了自己的帅脸:路灯之下,只此一眼,便被掰弯,愿意为爱替考。
茂耀祖还特意在情书里强调自己是直男,给行秋写这些情书也算是“屈尊降贵”了。行秋能收到这些情书是他的荣幸,不要不识好歹。
行秋没搭理他,茂耀祖又接连写了好几封。内容也越发恶心,比如什么:“你的欲拒还迎,让我烈火焚身,这就是你的技巧吗?”
行秋全当笑话书看后扔了。
见行秋没有回应,情书变成了恐吓信:“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以后下了晚自习走夜路时,多盯着点身后。”
不过行秋也预料到,成绩公布后自己收到的估计就不是情书和恐吓信这么简单了,恐吓信里的内容真的有可能上演。
海灯节后,行秋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大哥——当然,省略了情书的部分,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太肉麻了,说不出口。
行秋的本意是想让大哥找人送自己上下学,担心路上不安全。
大哥知道后却说:“我堂堂飞云集团的二少爷,面对一个小小矿石商人的儿子,有什么必要这样躲躲藏藏?”
当时,茂才公和至冬签了大合同,正在偷偷收购璃月市场上的石珀。
茂才公这单如果想赚到钱,必须打个信息差,在璃月的同行们没有察觉之前完成石珀的收购,否则,其他矿石商人趁势涨价、或者囤货不出售,茂才公底裤都要赔进去。
茂才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却已经被飞云集团的情报网察觉。
行秋的大哥本觉得,大家商场上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至于把事情做绝,飞云集团趁机倒一手石珀,自己小赚一笔,茂才公也还是能赚这笔生意的大头,算是双赢。
但现在,不好意思,得多有得罪了……
……
正沉浸在即将大赚一笔的喜悦中的茂才公发现,璃月市面上的石珀都售罄了,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些石珀已经被飞云集团收购了。
喜悦被惊恐所取代。
商业的敏感性让茂才公马上意识到,飞云集团知道自己和至冬的单子了,要趁机敲自己一笔。但他别无选择,只能抱着一线希望联系了飞云集团,求购石珀。
飞云集团很快给出了报价,比市场行情溢价了20%,这是行秋大哥估算的茂才公这一单的利润空间。飞云集团这边估得很准,这和茂才公在合同里给至冬那边的报价确实没差多少。
而如果不买被飞云商会垄断的这一批,等下一批石珀开采出来,至少要过上三个月,早已过了和至冬约定的交货日期。
如此这般,茂才公便只剩了两个选择:
要么从飞云集团手上高价采购石珀,但这样一来,这一单等于给飞云集团打了个白工,自己一分钱也没赚到,还折了一些人力、物流成本进去。
要么违约——但这样一来,一方面,不仅要向至冬方面支付高额的违约金,另一方面,至冬那边的买主似乎是个有军方背景的组织,得罪了就不只是商业纠纷了,人身安全可能都无法保证。
和这个神秘的至冬组织做生意本就像是走钢丝,所以大部分正经的璃月商人都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茂才公自己的发家之路也并不干净,做惯了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买卖,所以才欣然签下了和至冬的合同,不料一脚打滑,即将从钢丝上跌落。
所以,哪里有两个选择呢?也只有从飞云集团手上购买石珀这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