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重云喊自己的名字,行秋还没来得及回答,重云也正准备扶地起身,几人便又听到有个女孩子开心地喊道:“茱萸哥哥!”
刚刚帮重云拉伸的男生应声走过去:“青莲,你怎么过来了。”
“我恰巧路过,想着你估计要训练完了,就给你带了瓶水。”
茱萸接过水,对重云介绍道:“我女朋友,青莲。”然后他看向行秋:“这位是?”
“我室友,行秋。”重云说:“行秋,你怎么过来了。”
“我恰巧路过,想着你估计要训练完了,就给你带了瓶水。”
糟糕,行秋说完才意识到,这怎么和别人女朋友的台词一样了。
青莲脸上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茱萸说:“重云要加油哦,以后不能总麻烦室友给你买水。”说罢颇有些自豪地看向了自己的女朋友。
青莲却笑着说:“笨,你懂什么。记得喝水,我先走啦,我还有课。”
重云也拧开了行秋买给他的水,仰头咕咚着喉结一大口喝了半瓶:“啊!舒服!行秋等下去哪儿,我们训练完也要去上课了。”
“什么课?练拳么?还是你最擅长的双手大剑?”
“不是,理论课,《璃月古代哲学》。”
“你们体育学院还有这种课?”
“练武先练心嘛。璃月武学很多招式和思想都来源于璃月古代哲学,所以我们大一就要学。
“其实入学前我也没想到,体院的理论课占了大头,学校安排的训练量比高中还少,如果想提升武艺,练功全凭自觉。”
“我可以去旁听吗?体育学院的哲学课,我还挺好奇的。”
重云自是欣然答应。重云的同学们打闹着走在前面,重云和行秋慢慢地走着,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你的大学生活怎么样呢?开心吗?”重云忽然问。
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毕竟课程不同,寝室之外的生活他们彼此并不了解,也确实没有聊过大学生活是否开心这种话题。
“很开心呀,专业课都还挺有趣的,校报那边虽然我还啥也不懂,不过感觉也很有意思。而且……”
“而且什么呢?”
“没什么,你呢?大学生活开心吗?”
重云并未回答,而是又问道:“校报好玩嘛?你早上是去见了校报的主编老师对吧。”
“对呀,她给我和胡桃讲了一些新闻学的知识,感觉还挺复杂,和我想的不一样。听说她的人生经历很传奇,不过人还挺好的。”
“是讲的胡桃那篇……呃……《把当代大学生浅埋一下》?”
“哈哈哈,浅埋一下可还行。不过我也忘了叫什么了,名字太长了。其实我觉得胡桃写得还蛮好的,刻晴老师也夸了,就是说不像新闻。
“里面有段话说的还挺好,大概是说:
“‘凡人皆有一死,在死亡面前,人生就是一场必败的战役。所以朋友,我们终将一无所有,连生命也最终失去;所以朋友,一无所有的我们又有什么可畏惧?在那必败的结局到来之前,享受当下,嘲讽命运。’。”
重云听到这段话若有所思。行秋便问道:“怎么啦?”
“能到璃大读书挺开心的,但是……其实和我想的还是不太一样。”
“是好的那种不一样吗?”行秋虽然这么说,却其实已经察觉到重云用了“但是”这种转折。
“算是吧……比如,同学们都挺好的。”
虽然重云的同学们正走在两人前面不远处,可能会听到两人的对话,但重云说的并非客套话。
高中时,重云和校体队的同伴们之间并无太深交情。
和重云总是迫不及待地赶回教室上课、见缝插针地写作业不同,他校体队的不少同伴会用体育生的身份作为挡箭牌,方便自己在上课时间大摇大摆地游荡在校园里,或者把比赛与训练作为拖欠作业的理由。
但璃大毕竟是璃大。
饶是体育学院,文化课的分数线也不是闹着玩的。能考进来的,哪怕是体育生,又有几个等闲之辈。
重云的同学们对待学习也都严谨而刻苦,不仅卷训练,也卷认真听课,卷主动自习。
这让重云感觉找到了同类,不再像是一个难以融入集体的局外人。
不过大学同学和高中队友还是有一些共同点,比如……
他们都热衷于在训练之余谈论女生,谈论被女生追的经历,以及谈论如何追女生。
当然除了“谈论”,更是会积极“实践”,他们可几乎没有感情上的空窗期。
重云,则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