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逐出师门的王羽,此时已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
“平日里,我可没有像今天这么吃力!”王羽爬起身,抹去脸上的土渣,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环境,让他想起了那个为他处处着想,多次送饭的师姐素心,感叹道:“真没想到,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
他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回忆涌上心头,止不住潸然泪下。他再次深情的望向玄真门玉墟所住的房屋。他重重的跪了下去。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十年来,师傅对徒儿的再造之恩!徒儿无以为报!如今,徒儿远离,却再也不能常伴师傅膝下,望师傅多多珍重!”说罢,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却怎么也不舍的抬起。
好久,他才抬起紧贴于地面的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这天下之大,不知何处才是我容身之所?”心中万感悲凉,不由的感叹道。
由于玉墟禁令,想目送王羽的人都没能如愿。而这其中,就数杨兴望性情最为激烈。但玉墟又怎会如他所愿。
看着山门前离去的背影,玉墟终究是不忍心的抬头望天,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下。心中道:“希望你能够明白师傅的一番苦心,好心钻研武学,以求早日为民除害。”
却在不经意间,自己有些吃力的倒了下去,这让玉墟也感到了一丝奇怪。但他也并未太在意,也许是这几劳累过度所致,故将此事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向屋内走去。
王羽踉跄的起身,向埋葬师姐的凉山而去。
说起来也快,自素心离去,也已有数日。王羽几番周折,终于来到了凉凉山。
虽已数日,但那坟堆上却长满了形形色色的花,这让王羽有些吃惊。这花五颜六色,透着股股香味。
“师姐!是你吗?”王羽饱含热泪,看着血红色的字,道:“如今我遭人诬陷,已被师傅逐出师门,江湖虽大,却也不知该往何处。”
人是很奇怪的物种,说他不怀旧,怎么可能?他依旧怀念着过去,怀念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他头靠着石碑,渐渐地,闭上双眼,沉睡了下去。
不知为何,远处地面雾气腾升,向王羽所在的地方而来。
只见的,从白雾中走出一老者。
一袭白衣长袍,随风悠扬。其相貌苍老,须发皆白,双眉白如雪,却精神矍铄,一顶道冠结成发髻,恍然九天仙人降临。其目光炯炯,尤如飘渺苍天高不可攀,令人敬畏,又如同苍茫大地纯厚温和,令人敬仰。
“世间无常!变幻莫测!一切都是冥冥定数,你也无需自责!”手持拂尘,面露微和,向其走来。看向眼前的石碑上鲜红的“素心”二字,那老者笑着对王羽说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真亦假,亦假亦真!”
王羽被老者的话感到奇怪,不解其意,便起身问道:“敢问老神仙,方才您口中所说的真假可是指……”
“哈哈哈……”老者笑了笑,捋了捋胡须,莫测高深地说道:“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的。”
“天下如棋,已深陷火热之中。而你,便是这扭转乾坤之人!唯有破除此棋局,方能拯救世间生灵。”老者回头看向王羽,问道:“不知你可愿执此棋否?”
老者的话让他想起了失去的亲人以及师傅对他所说的话,更让他想起了那封古遗秘信。
“倘若以我为白棋,若能搏得天下安康,百姓安居乐业,又何尝不可!还请老神仙指示!”王羽立即向老者下跪,向其寻问道。
“如此,甚好!”老者说完,便手持佛尘,向王羽腰间一甩,那腰间便多出了一个酒葫芦。
“这是……”
“此乃醉仙酒,有了它,你便清心寡,世间之物,便一目了然。当然,这与你功力深厚也是息息相关的。”
“多谢老神仙赐宝!”王羽磕头谢恩,却当他再次抬头起来,却见那老神仙早已不见。
“呼——”
一阵寒风而过,王羽睁开了双眼,却知方才一切皆为梦境。当他起身时,却发现腰间竟多了一酒葫芦。
“难道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这让王羽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他索性拿起酒葫芦,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突然,脑中灵光闪过,一切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在此时想了开。他将酒葫芦放回腰间,看向眼前的素心二字。
“师姐,我已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了。”王羽看向四周的群山峻岭,回头向师姐素心的坟头说道:“从今以后,我便不再是王羽,而是赵云熙。你们的大义,我赵云熙会秉持下去,既是海枯石烂,也绝不反悔。待得日后有机会,我再来探望师姐!”
说罢,便起身,一脸坚定的向山下走去。
待那赵云熙离去,石碑处在此时也多了一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朴公子。
“他总算是振作起来了!希望我们的功夫没有白费!”朴公子收回目光,看向那坟头五颜六色的花,意味深长的说道:“根据时日推算,想必你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也是我们该出场的时候了!”
山谷间,亭子内。
“扑腾——”
一只残鸦落于冯西月手腕处。
只见他取下那残鸦腿上的信纸,打开,其上写道:皇权在握,龙战告急!
“哈哈哈——!”冯西月轻笑一声,随即道:“曹延庆啊!曹延庆!你当本尊是傻子吗!”
冯西月转身看着石桌上的棋局。
双眼微眯之间,那石桌上正中央的黑棋子突然被一个角落不起眼的白棋子飞于其上,将其瞬间压碎。
看着那正中央的白棋及压碎的黑棋子,冯西月一阵稀虚。又看向白棋原先的落脚点,这让他感觉到一阵后怕。
“白棋起,黑棋碎!从一个无名小卒却在此时飞升成神,有意思!”冯西月持起白棋,看着稀碎的黑棋,心中多了一个想法。
“哗——”
冯西月一手扫过黑色的碎棋子上方,只见那黑色的碎棋子瞬间在他手上又重合了起来,只是多了几处裂纹。而后,将其摔于身旁的鬼母,从罐中重新取出一枚黑色的棋子,放于那欠缺的空位处,意味深长的说道:“旧棋已碎,以新代之!”
“属下遵命!”鬼母觉察到了其中奥秘,手拿着那枚碎棋,就此离去。
“哼!想要逃出本尊的手掌心,与本尊一博?本尊又岂会让你得逞!”看着手中的白棋子,冯西月眼露凶光,将其又置于那个不起眼的落脚点。
“天下之大,唯本尊是瞻!没有人能够逃出本尊的手掌心。区区一凡夫俗子,还妄想与本尊一搏,简直是痴人说梦!这天下,本尊想怎么玩,便怎么玩!还由不得你!”看着那枚不起眼的白棋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桌上的棋局说不上有几分精妙,但没有人能够看出其中的门道。白棋子皆被黑棋子所围堵,虽留有几处空缺,但谁知那又是否是现金呢?满盘皆子,犹如那天下大势,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通往边关的大道上。军队浩浩荡荡的向前开拔着,向着边关而去。
“将军,不知昨日皇上急诏你入宫,究竟是所谓何事?”于拓一脸不解的看向龙战。
“边关告急,说有蛮夷部落搔扰边境,让我带兵清剿。”龙战一脸怀疑的说道。
“这也太巧合了!将军方一回来,那曲长青先是无故失踪。而后你又被急诏入宫,告诉将边关告急?”于拓再次怀疑道:“既如此,皇上为何不直接为将军下旨,却如此多此一举呢?”
“其实,皇上原先也没有收到。”龙战思索片刻后,怀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其中定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曹延庆!”
“为什么?”
“因为我曾向皇上告发于他!所以,他先下手为强,将一切责任都推向了已服毒自杀,死去多时的曲长青身上。”
“什么,曲长青服毒自杀了?”
“正是!不但服毒自杀,而且还死在了与京城不远处的效外,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原来,那日玄真门弟子送于将军的信函竟是曲长青他们贪脏枉法的证据!”于拓这才想了起来。
“没错!没有那份信函,可能我们还找不到窝藏在曲长青暗门后的那十几箱金银财宝!”龙战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好在我们及时将其搜捕了出来。如果被那些奸人所用,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他一个堂堂的知府县令,又是从何处捞的那么多钱财?莫非这背后还有人?”
“他背后的人恐怕不止止是曹延庆,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说话间,龙战陷入了沉思,好久道:“难道又是他们?”
“将军,他们是谁啊?”
“噢!没什么!”龙战左右细观一赏,以防贼人混入其中,便笑道。
临近傍晚,赵云熙终于拜别了父母亲的灵位,来到了仙坛之地。
此处,云海翻滚,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空,映的山崖红了大半。
随着光线的暗淡,山崖处的石壁上显示出了两个字——仙坛
没错,就是仙坛。
“难道这里就是老神仙所在之地?”赵云熙四处察探,却见的数根藤条后方竟然有一石洞。赵云熙入得洞穴,却见的洞内雾气腾升,清泉之水,流淌不绝。
石台之上,有一宝座。金光闪闪,甚是辉煌。
“此处虽好,却非我所留之地!天下任消游,何处又不是我的仙坛之地呢?”见此,赵云熙感叹道:“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我想老先生也不会希望长留此处吧!”
于是,赵云熙看着整个洞府,又看向那高台宝座,向其跪了下来,道:“老神仙厚爱,云熙心领。但云熙志在天下,想活的自由一点儿,还望老神仙能够成全!”
待那赵云熙磕头三响后,身后石壁传来一阵声响。他回头望去,只见石门上写诗一首:
夜降甘霖险逢生,血滴眉心命难寻;
十年修武终无望,龙泉易得自难明。
红颜知己终难忘,龙泉剑下无旺魂;
落花流水已往事,天下方得安太平。
“十年修武终无望!这不描述的是我自己吗?”念完此诗,赵云熙似乎感觉此诗是颇有涵义,便把它记了下来。
为了破解诗中涵义,赵云熙便等到第二日下山准备寻得若水,为他破解一二。
试问题;1,赵云熙梦中的老神仙究竟是谁?为何梦中给他的酒葫芦却在现实中存在?他的出现究竟代表着什么?
2,朴公子所说的话究竟代表着什么?冯西月口中的白棋子指的会是谁?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