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的耀照之下,二人的身影在地面上被拉的老长。
他们站于幽夜之下,倚风而谈。
“掌门当真要将他收入门下?”
“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毅力,是我万万所没有想到的。他这一点,倒是像极了我当年的一个朋友。”
“因为他的这秉直不服输的性格,才迫使你不得不对他做出考虑?”
“没错!只是……”
“你是在担心他的身份……”
“嗯!”他深深的叹了叹气,道:“当年明月派之所以覆灭,原因就在于此!”
“看来,掌门是多虑了!此子虽年幼,但却是一个极其孝顺的孩子。掌门若是还为此担忧,暂且将他先收入门下,以待观察。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时间足以证明一切。”
“但原如此吧!”
忽觉远处来人,那人便闪身离去。
“掌门!不好了!”此时,一人跑上山来。见的师傅玉墟一人站于此处,纳闷之际不顾其他,上前禀报道。
“何事?这么慌张!”玉墟掠着胡须,看着眼前的弟子。
“王羽不知是何缘故,昏倒不醒!”
听到此处,玉墟也顾不得问其原由,便急步下山而去。
不到片刻,玉墟便下了山。
见的屋子内乱轰轰的人群,玉墟不由的咳嗽一声。众人察觉,这才离了去。
屋子内,玉墟只留下了欧阳逸一人。
见王羽浑身湿透,玉墟命欧阳逸将衣解开,为其换装时,却被王羽手腕处两个细小而紧密排烈的细小血孔所吸引。
二人这才知道,王羽是被毒蛇所咬。玉墟费了不少时间,才将蛇毒从王羽手腕处逼了出来。
玄真门外虽有异兽毒虫,却也不敢靠近玄真门半步。当然,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门外方圆数里都下了驱虫草。此驱虫草乃是驱赶毒虫猛兽所用的。可王羽身中蛇毒,这让玉墟与欧阳逸有些怀疑。
而这时,玉墟发现了一物,那是一个被粗布所折叠起来的东西,表面似带一丝血迹。为感好奇,玉墟并未拿起,而是将欧阳逸支了开。
“此事关乎其安危,万不可与第三人提起!只属你我师徒二人知道。”玉墟看着昏迷不醒的王羽,向眼前的欧阳逸慎重的说道。
“弟子一定谨记!”
“此事颇有些蹊蹺!你且待为师暗地里察探,是何人驱使。”玉墟似乎猜出了大慨。
待得欧阳逸离去,玉墟立刻关上了房门。借炷火之光,打开了那个被粗布所折叠的物件。
那物件随着玉墟的打开,一条带有血迹的残布在炷光之下散落开来。
“此痛之恨!伤及肺腑,
沧然泪下,欲修无止。
恐伤万般无奈,痛伤之志,
只因天下不公!逢人无道!
欲望之所惑,皆因明珠而累。
或求而不爽,或生而不达。
望眼天下,生死何忧。
慷慨即辞!无奈哀哉!
今与天下之敌,魔鬼之役,
然无退矣!痛苦万分!
望儿远虑江湖,勿管闲言。
只求生心养性,滋养肺腑。
益于平而不贱之终。
切勿为娘之逝而所痛!
吾儿谨记!
——娘亲陆婉儿之绝笔”
玉墟生感悲痛之间,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泛起了丝丝希望,看向昏迷中的王羽,好久道:“难道他就是……”
“扑通!”
玉墟紧闭双眼,跪倒在地,不一会儿,眼角便滑出滚滚泪珠。
“找到了!终于是找到了!当年我寻踪未果,都没有找到你们的行迹,甚至是那个年幼的孩子!而今,上苍有眼,将他送到了我这里。”玉墟双眼露出坚定的眼神,道:“放心!我会将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以告慰你们在天之灵!”
为弄清事情真相,玉墟再次确认。
得到王羽大病初醒,玉墟支开了众人。
“你叫王羽!是吗?”玉墟两手背于身后,一副严肃的样子。
“嗯”王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偷拿父母的东西,那是不对的!”玉墟说着,便拿出那个被粗布所包裹的血书。
“是我的东西!”王羽想夺回,却被玉墟阻止了。
“想要拿回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若不答应,我不担不收你为徒,还会将你偷拿东西的事情告诉你父母!”
“我…我答应!”王羽竟有些激动,因为他听出了玉墟准备要收他为徒。
“你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我是背着父母,从画像背面的墙壁上拿的。”
“画像?”玉墟有些好奇,接着道:“是什么画像”
“是一个舞剑的神仙姐姐!”王羽很激动,似在讲故事,又向玉墟讲道:“听父母说,她曾经救过我们的命,所以差人画了像,以此来感谢她救命之恩。”
“那如今你的父母可是亲生父母?”玉墟深知此话不当,但还是想弄清楚原由的他,不得不这样。
“是啊!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听村里人说我是捡来的!”
想得知一切真相的玉墟不得不去王羽家里弄个明白。
见此,玉墟便将那血书给了王羽,并叮嘱他,今日之事不可对外宣扬。
王羽点头答应的同时,又好奇的向玉墟问起了血布上的字是何意。但被玉墟以不重要支了回去,并告诉王羽,放回原位,以后不能在动的警告。
王羽这才知趣的点了点头。
大病初醒的王羽也因祸得福拜入了玄真门,为了不影响后续发展,玉墟只能将他纳入玄真门外围弟子之中。
大师姐素心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好在王羽已进了师门,即是外围,也好过当初。
生怕王羽心生厌恶之心,对师傅存有不敬。素心特为其解说道:“王羽,我现在可以真正的喊你一声小师弟了。如今你已拜入师傅门下,身份地位悬殊,自当守已律法,莫要坏了规矩,引来众人的不瞒。你虽身处外围,却还是有机会和我们一样,成为玄真门的核心。师傅之所以如此,是让你知道‘香自苦寒来’的道理。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在磨炼你啊!你可千万不能让师傅失望,让你的师姐师兄们失望啊。”
面对素心师姐的劝阻,王羽终究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也确切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弟子堂,是玄真门处理杂事及教导弟子行为准则的地方。名字虽普通,但却对于玄真门内每一个人而言,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门中数千名弟子。而弟子堂也多用于内室弟子,多以教化弟子为己任。
而弟子堂一旦被启用,则证明内师弟子又有人犯事了。而那名犯事的弟子面对的将是掌门及各内师弟子们的决裁。
可此时,弟子堂的开启似乎有些神秘。而知道内情的也似乎没有几人。也许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也或许事情不同于平常,至于哪里不平常,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马腾不知道自己为何被人押往弟子堂。而当他看见玉墟身边的那一竹篮子,他这才知道自己为何被押往这里。
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那弟子堂的大门被门后的二人紧紧的掩合上了。他的内心也为此而紧张了起来。他预感到了师傅玉墟发自内心的火是如何都扑灭不了的了。
“跪下!”
他被二人的一声厉呵!吓的直打哆嗦。被二人轻的一按,他便重重的跪在了师傅玉墟眼前。
“你可知错?”师傅玉墟的面部显的很是冷静。但那冷静之中却带着几分威严,任谁也不敢侵犯。
“弟子不知所犯何法?”
“啪~!”
话语未尽,只见玉墟一手狠狠的拍向桌子。怒火冲天的玉墟二话不说,一脚将那蓝子踹到了马腾身前,指着蓝子,怒道:“好好的看看!难不成这些还是他一个人干的。”
他的预感不得不让他向身后看去。
此时,只见的一人被押了上来,跪在了他旁边。
“马师兄!还是承认了吧!师傅全都知道了!”那人看着马腾,无奈的劝说道。
“师傅,我也只是心下好奇,玩玩而已。谁知他王羽……”
“够了!你瞒的了为师,还瞒的了他人吗!”玉墟坐了下来,继续说道:“他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为师自有分寸。岂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好在他身体无大羌。如若不然,岂不是被你白白的害了一条无辜性命!为师今日若不罚你,日后还如何教化众人!”
“师傅!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师傅,就饶过我吧!”
“错即错!罚即要罚,还是重罚!”玉墟毫不犹豫的道。
二人被打的事情终究瞒不了众师弟,但所为何事所打,那就不为人所知了。众人也只知道他们二人被师傅玉墟打的皮开肉绽。而不知此详情内幕的大师姐素心,铁燕飞也为此而大惑不解。
心存疑虑的他们却也不敢当着面去问师傅玉墟,也只能去问被打的马腾了。马腾身患重伤,问他详情,自然也不能空着手而去。而马腾又怎好意思将此丑事泄露出去,他那是万万也不会做的。这不,借机给他送药,实则为打探虚实,了解详情的众师弟都吃了空。事情没问个一二,便被马腾一起的伴友给推出了门外。照此以往,药都攒了一大堆,桌子上也放不下了。而师兄铁燕飞当也是其中一个。
而让马腾不解的是,一向都看好众师弟的大师姐素心却未曾前来。
他们正为此而苦思冥想时,却不晓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吱~吖~”门被一人打了开来。
“大…大师姐,你…怎么来了?”开门的人有些意外。
“怎么?当大师姐的来看看受伤的师弟也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只是……”那人回顾了屋子内,有些犹豫不决。双手却还是有意的将素心挡在了门外。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素心见其碍事,便一把将其推到了一边,大步的跃了进去。
“大师姐来了!大师姐来了!”见其不备的他立即抢先一步向屋里头喊道。
“什么!师姐?”二人相互凝视,瞪大了双眼。心中道:“这还了得!”
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二人立刻差人找了双被子将自个儿的屁股捂的严严实实,还一边留意着,怕别人掀了被子。
素心看着爬在榻上的二人,故意取笑道:“师弟,你们二人又干什么事了?被师傅打成这个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师姐,你也就别取笑我们了。我们哪敢犯什么事啊!”
“那你是说师傅冤枉你们了……”
“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师姐,你是误会我们了。我们是说这事情是一言难尽,对师姐你……”
“对我…怎么呢?”
“师傅说!不能向外泄漏,所以还请师姐原谅,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好吧!”素心这才放下手中的药。走到二人身前,看着鼓起的被子,心中想道:“没想到,他二人被师傅打的不浅啊!”
“那你二人总得让我看看你们伤势是否严重啊?”说着,素心便准备前去掀起被子。
“师姐!不能啊!男女有别!这是自古就有的事,不能坏了规矩啊!再说了,我俩脸皮薄,师姐就饶过我们吧!”二人立即紧紧的裹着被子,与师姐素心拉开了一段距离。
“既然如此,那师姐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师姐我自然也没什么好呆的了。那我可走了。”这话一说出口,二人这才算是把紧悬的心才放了下来。二人当既也随声附和,道:“师姐慢走!我们就不送了。”
差人去把风,瞧得素心师姐走远,二人这才缓下了心。
让二人不解的是,他们的事,师傅是如何得知的。马腾却听得其中一人说到这样一句话:“最近几日,我见欧阳师兄在师傅房前频凡出现,不会是他坏的事儿吧?”
“我们师兄弟乃师傅一向最疼爱的,偶尔向师傅请教几处武功之绝奥,实属正常。”马腾很是自信的解说道。
“可是马师兄!你没有发现当时欧阳师兄的神情,他那明显是作贼……”
“住嘴!不许你污辱欧阳师兄。”马腾嘴上虽制止住了旁边的人,可他的心里却也暗暗的想道:“欧阳逸!倘若真是你干的,我马腾迟早有一日也要让你加倍奉还,以解我今日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