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半空之中,散乱的树叶突然被一阵狂风呼吹而下,满天落叶不断浮现众人眼前,飘飘然降落于地面。
过道上映现而出的是一片死寂,所有的生命都似乎被搅进了眼前的这个黑色漩涡中。静,死寂般般的沉静,静的只能听见咚咚直跳的心声。众人手中的剑也随着这静谧的氛围而变的无比凝重。眼神中透出的是疑惑和恐惧,疑惑这是有人恶作剧还是命该如此,恐惧的是眼前一切是否如传说中那般可怕。
残叶随风飘荡不尽,使得这口棺材更为阴森恐怖,无人敢接近。
没有人知道眼前的这口棺材之中究竟是什么。好奇心依旧被恐怖的心所占据,没有人因自己的好奇心而前去查探。或许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这口棺材是专为他们而来。
风依然没有停,反而吹得更猛。掉落在地的树叶也再次被这强大的风力卷入空中,与这暗淡下来的天色溶为一起,勾勒出一幅紧张的画面。
“哐~哐~哐~”那是棺盖,一直跳动个不停。在棺盖跳动的同时,一个可怕而又奇怪的笑声时不时在四周传来。
此时的马儿也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原地徘徊不定。
“小小的传言尽让他们变的如此丧心病狂!我只恨当年我们中原武林没有将这些魔门余孽铲除掉!”赵月恒残笑的看了一眼陆婉儿怀中那不到周岁的赵正厢,带着一丝决心向陆婉儿淡淡的道:“快走,带着我们的厢儿赶紧离开这里,他是我们明月派的唯一希望,我不想看着他惨遭歹人之手,我也更不想让你有任何伤害。为了我们的孩子,更为了天下的百姓,你和他都必须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厢儿年纪尚幼,可是也…”
“你就不要在犹豫了。”赵月恒从怀中取出绣有黄色金龙的手帕,慎重的道:“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除此之外,这也是关系天下苍生的唯一命脉。所以,他的性命也与天下苍生系于一起,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一定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陆婉儿将其塞于自已怀中,而后看了一眼远处抖动不停的棺材,陆婉儿含泪忍痛看了一眼怀中的赵正厢,迟迟都不肯离去。
“你们敢快护送夫人离开此地!我去将他引开。”陆婉儿的犹豫使赵月恒更加焦急起来,他派遣两名随从赶紧护送陆婉儿离开。
任陆婉儿如何,她也只能离去,因为她不想让刚出生的孩子成为无人眷养的孤儿。
“那你自已一定要小心,我和厢儿等着你回来。”陆婉儿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赵月恒,忍痛骑马离去。
此时的棺盖跳的更加历害,整个棺材好似将要爆开一般。
危险,正在逐步击发,距离也越来越近。
“夫人小心!”一人剑还未拔出,已被卷入了棺材之中。
被纳入一活人的棺材,在他们眼前抖动的更加历害。紧盖的棺材中几丝惨叫过后,好似被撕裂的声音又传了开来。
“你们快走!”赵月恒看了一眼陆婉儿等人,瞬间拔出利剑向眼前的棺材刺了去。
赵月恒的出击,使得陆婉儿等人有了逃跑的机会。其中两名随从护送陆婉儿从旁边一刹而过,从未丝毫停留过。
“嗞~!”棺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赵月恒的利剑使的棺材向后退去了几步之遥。
“哼!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哗!哗!哗…”跳身正要飞上棺盖之时,却见棺盖翻转到空中,直接向他压了下来。他哪还敢停留,看那样子好似要将他困于棺材之中。
还好棺盖之上无人,赵月恒双脚齐并,两手合剑,如同飞旋的利箭,瞬间飞出了这个可怕的牢笼。
“啪!”棺盖如一巨石重重的砸在棺椁之上,两者又合在了一起。
“哐~!哐~!哐~!”棺盖还在不停的跳动,如一个磨牙吮血的恶魔,停在赵月恒眼前不远处,紧紧凝视着赵月恒的一举一动。
风,吹得更加的历害。周围的气氛随着这狂大的风力也越加变得紧张起来。二人并未放松警惕,他们手中的剑也变得无比的凝重。
“哗~!”不知道是何原因,那口棺材如同利箭向赵月恒飞来。地面也被划出了道道深沟,伴随着满天飞舞的残叶向赵月恒袭击而来。
退,对他来说,似乎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可怕的杀手,怎会留有他任何逃脱的余地呢?
“啪!”赵月恒以掌相迎,狠狠的打向棺材的一边。
“叮!”另一人突然从棺材的侧面袭击而去。
这是一个吃人的恶魔,或许这一切本是他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才会遭此恶魔的毒手。那人剑还未到,只听一声惨叫传来,那口棺椁早已将他倒扣在地。
一幕幕惨景在他眼前不停的上演,这使得赵月恒心如烈火般燃烧。
那是青色的游龙,出自赵月恒手中的那把流星剑之上。一条模糊的青龙不停的在剑身上游动,在那青龙不停游动的同时,那把剑也在发出嘶嘶声响。
“哗!”此时,那口棺椁如人一般站立在赵月恒眼前,准备对赵月恒再次发起攻击。
“噼啪!”一声爆响,那口棺椁正要转动的一刹那,被赵月恒劈成了无数碎块。
就他再次挥剑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使他能停止的是一个人,一个让他不忍出手伤害的人,而此人正是刚才最后被卷入其中的那名明月派弟子。不,这一切还不能太确定,那是因为此人的面目已被散乱的乌发所挡,只是身穿衣物与刚才的那名弟子相符。
他不知道站在眼前的究竟是谁,只能模糊的感觉到被乌发所挡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为了一探究竟,所以,他向前走了去。或许,在这身影的背部,才是他想看到的真相。他本不想如此,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他知道这样被杀的机率超过了他所想的一切,但他却害怕错杀无辜的性命。
此时的一切都很静,静的不敢以眼相视,以身犯险;静的只能听见脚踩树叶的声响。时间也似乎为此而凝固,成为一个不可挥去的阴影。
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那是因为眼前这个生死不明的人动了。
这一次,他看见了此人的面目,正是刚才的那名弟子。面容虽看见了,但同时,也几乎要了他的命。
这个可怕的面目突然向正在向他走来的赵月恒抬起了头,乌发自然而然的滑落两边。与此同时,口中迅速飞出三枚锈花针,射向赵月恒。
“叮!叮!叮!”还好赵月恒时刻都保持着警惕,持剑如扇,瞬间挡住了这三枚要命的毒针。为以防不测,他又以剑向前猛的挥了去。
“哗~”一道剑光从剑尖迸出,顿时射穿了这个可怕的身影。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眼前之人的背部脱颖而出,向林中窜去,消失的无影无踪。留在他眼前的,只有那死去的明月派弟子。
“哈哈哈…”就在此时,可怕的笑声又突然从四周传来。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而这个预感是出自于眼前的这个死去的明月派弟子。
事实证明了一切,他的预感并没有错,不但没有错,而且还很让人害怕。
不知为何,这名死去的弟子瞬间在他眼前化为一滩血水,散落于地。让人看去,不禁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这个杀手所使得手段实属残忍,他恨不得将此人瞬间解决,可是,他却错了,他低诂了此人的实力。赵月恒手拿流星剑,向那个黑衣人紧追而去。任凭周围笑声不断,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这是一片竹林,风声也在这片竹林中消失匿迹。也许,是他走到了竹林深处,才会如此吧!
他望着四周,不知道那个黑衣人藏到了哪里。正当他转身离去之时,风声又开始大作,伴随一起的,又是那个可怕又怪异的笑声。
“你究竟是什么人!给我滚出来!”赵月恒看向四周摆动的竹尖,向那个可怕的笑声呵道。
他本想此人会出现,可是,他却想错了。笑声虽停止,但带给他的,又是另一个可怕的杀机。
“嗖!嗖!嗖…”不知有多少片竹叶,如飞镖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他夹击而来。
没想到赵月恒的怒火再次引来了杀潮。
“咣!咣!咣…”赵月恒旋身半空,他飞快的身影如同一片彩雾。在他的利剑之下,所有的竹叶都被挡射身外,分别扦插于东西南北四方位的四个竹子之上。
等一切都静止,他这才停了下来。他看向了四周,可是,他的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他刚才所挡的竹叶,不但扦插于四方位的竹子之上,而且,每一根竹子之上形成了七个字。
他知道,这是一首诗。而这首诗中,就藏有可能是黑衣人的身份。所以,他从东面的七个字开始看起:
鬼魅桥东泪沾襟,
面玉焚身未消魂。
神童心悸终不解,
君昔朦胧拜乾坤。
赵月恒看完四句,他反复的念道。但很快,他找出了答案。
“鬼…面…神…君”没想到,此人的名字竟是每句的首字连接而成。
赵月恒笑了笑,看向四周,大声道:“没想到,你鬼面神君为了贪图荣华富贵,还不惜为那谭洋老魔头当走狗!早知如此,当年太峰山一战,胡啸天就不该给那谭洋留生路,以免被你们这些走狗乘虚而入,将我明月派毁之一旦!”
“哈哈哈…!赵月恒!你就不要惺惺作态了。明月派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那是你们明月派的气数已尽,早就该如此了。本神君今日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明珠。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明珠!否则,日落西山,那可就是你的死期了!到时候,可别怪本神君不给你面子。”四周传来,声音之大,似要震穿赵月恒的耳朵一般。
“明珠?哈哈哈…”赵月恒似乎觉得很可笑,继续向这可怕的声音回复道:“不知你鬼面神君是从何处得知明珠在本人身上呢?更不知晓明珠对你鬼面神君而言,有这么重要吗?”
“江湖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明月派的法宝并非《明月卷》,而是明珠。更何况明珠之事,在江湖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你赵月恒装作不知,是想将本神君当傻子吗?所谓得明珠者,得天下。再说明珠乃龙之物,得到明珠不但号令天下,还可雄震八方。此言之状,江湖皆知,你还是乖乖的为本神君逞上来吧!”
“龙乃传说而已,岂可当真!”看向四周,赵月恒狠狠的骂道:“你们这群魔门余孽,不为天下苍生而着想,竟为一谣言毁坏武林,至天下百姓于水火。拥有一身臭皮囊,只知自饱自足,与其畜牲又有何意!”
“哈哈哈…”赵月恒的谩骂使得这可怕的笑声又竭然而起。
“叭!叭!叭!叭!”伴随着笑声,那扦插有竹叶的四根竹子瞬间爆成无数碎块。紧接而来的是一个身影,一个面带红色鬼脸面具的身影,伴随着那诡异的笑声从天而降。
“我以为你始终都只是一个藏头藏尾的窝囊鼠辈,不敢以真身显身于世人,只会背着人搞一些阴谋手段加害别人,可没想到你还是现身了。不过,你还是很让人失望,因为你始终都戴着这副面具。你之所以戴这副面具,我想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掩盖你这副面具之后的丑陋面孔,以防世人揭穿你的一切!”赵月恒看着眼前的鬼面神君,脸上露出一副嘲笑之意。
“没想到闻名于天下的第一大刀侠客赵月恒也能说出如此妇人之语,这可真让本神君大失所望啊!这昔日的侠者风范莫非只是空吹而出,徒有虚名吧!”鬼面神君两手背于身后,显得很是自在,只将眼前的赵月恒视如空气。前行两步,轻轻的说道:“行了!本神君也懒得跟你费话!只要你能够乖乖的交出明珠,本神君或许还可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本神君今日就将你挫骨扬灰,连鬼也做不成!”
“大奸大恶之人,一向都是狂妄自大,这就是你必败的原因!”赵月恒一剑向前刺去,直奔那副面具。
不知何处而来的电流,并伴随着些许白雾将赵月恒手中的剑笼罩其中。
“砰!”不一会儿,赵月恒手中的剑便爆成了无数碎块。接着,赵月恒也被突如其来的气力所攻,将他击退数步,撞于竹子之上。
“如今你手无寸铁,还能拿什么来跟本神君作对。”
鬼面神君向着赵月恒慢悠悠的走去,一边继续说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天下开始动荡不安,为济天下,你赵月恒难道就未想过?本神君刚才之所以不杀你,那是因为本神君念你乃难得的人才,才会如此。只要你能够与本神君合作,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天下之大,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又何止是名利二字?以小换大,这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又何必抱着名利二字跟本神君处处作对呢?这样你只会白白的送死,因为你赵月恒始终都不是本神君的对手。”
“我说过,你永远都会败,因为你太高诂自己了。”赵月恒说话的同时,手中己运足了大量的内力,瞬间向眼前的鬼面神君劈去。
“啪!”一道刀光突然从天而降,鬼面神君还未来得及闪躲,已被这把巨大的刀光压于刀身之下。
鬼面神君很后悔,后悔自己太轻敌了。此时的他才知道,赵月恒从始至终都未使出过刀,此时的他知道眼前之人为何那么容易让他打败,那是在诱敌深入,直到对手气尽粮绝,或毫无警惕之时,瞬间将对手置于绝命的边缘。
“啪~!”气力所逼,鬼面神君所戴的那副面具瞬间被击成无数碎块。一声惨哼出于鬼面神君之口,突然,大股的血流从他嘴角缓缓流出。
鬼面神君缓缓抬头,一副可怕让人见之呕吐的面孔出现于眼前。两只硕大无比的双眼,凹凸不平的面容只将嘴和鼻子都塌陷于面颊中,只露出那让人寒碜的牙齿。如同那正在腐化的骷髅。
赵月恒这一看,也吓得他一时冒了一身冷汗。
“你所使得刀法叫什么名字?”鬼面神君看着眼前的赵月恒,好久才问道。
“此刀法无名,是因为太普通不过了。刀名叫与不叫又有何区别呢!”看着眼前的鬼面神君,赵月恒慢悠悠的道。
“无名的刀法?”鬼面神君不由的惨笑而出,道:“我终于知道你之前为什么没有使出此刀,那是因为你不想生灵涂炭。此刀一出,恐怕连神仙也很难躲避。我所用的鬼熳绝气也不及你的三分之一,我真是为自已而感到悲哀。”
“你错了!你该感到悲哀的是自己不为天下苍生而着想,却与那谭洋老魔头同流合污,助纣为虐,这是你一生中最不该犯的错误。所谓邪不胜正,你永远都会败,是因为你选了不该选的路。”赵月恒带着一丝痛恨,向鬼面神君说道。
“选了不该选的路?”鬼面神君带着疑问的眼神,向眼前的赵月恒说道:“我若是选了正道,我的面容还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一切都源于我的母亲,是我的母亲将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的母亲?”赵月恒有点不敢相信,但看那鬼面神君的眼神,似乎并没有骗他。
“我本名叫卢傲天,从小生得一面好皮囊,有着百毒不侵之功效,且遇伤便会瞬间恢复,自小就被人称为玉面神童。可是好景不长,父亲卢元洁自我十岁那年便失去音信,母亲帝莲为讨我欢心,便骗我到鬼魅桥去寻父亲。”随着卢傲天的回忆,一幅清晰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