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蒙古大军再次压境,但还未等其发动攻势,城头上便响起了擂鼓声,引得蒙古大军注目。继而,嵬名令公从城头露面,身披玄甲,腰挎长剑:“蒙古将士听着,本将有话与铁木真讲,请他出来一见。”声达蒙古军列,拖雷抬手制止了前排士兵,踏马上前:“我是拖雷,有什么话对我说吧。”“拖雷将军,本将知蒙古多勇士,今日起了兴趣,愿与蒙古诸将沙场一校,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嵬名令公遵从了全绩的建议,采用沙场校将之法,一来可休整军队,二者可提升士气。“哼,汉人古法?阁下好计策,但本将为何要听从你的意愿?这对我军有何好处?尔等军马已疲,充其量都是些杂鱼之兵,本将大肆掩杀过去,屠城掠地岂不比这校将痛快!”拖雷扬鞭鄙夷,这缓兵之计他完全可以不接。“拖雷将军,我军在应理已坚守三月,战力如何不必本将多言,难不成蒙古将领怕我西夏大将,若当真如此,蒙古军还是早些退去吧。”无论是大肆填命守城,还是火器刀枪之利,不管怎么说西夏人守住了应理,再加上嵬名令公这般嘲讽,蒙古诸将岂能忍?“四王子,末将愿出战去会一会这西夏狗贼。”“也可那颜,这老朽木欺人太甚,让末将岀战吧。”“大官人,让我来,我一定拧下敌将头颅。”“都住口!尔等也是经年老将,被这老匹夫一两句话便激怒了,大汗有命今日必须攻下应理城,难道尔等真想提头去金帐?”拖雷一脸冷静的说道,看那城上的嵬名令公正如一小丑。“各部听令,全速攻……”“且慢。”“踏踏踏!”一匹健硕的纯白蒙古马儿缓缓从中军驶出,其上坐着一位迟暮老者,腰悬金刀,鞭配长弓,双目如炬,仅这两三步便可看出非凡气势,如那老雄狮视察领地一般。“大汗!”蒙古诸将见了铁木真纷纷让开道路,眼中或崇拜,或狂热,在很久以前,大草原如同一盘散沙,时时被金人、辽人欺负,但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个局面,他整合蒙古诸部,带领着部落精壮男儿征战四方,打下了前所未有的版图,在每一个蒙古人心中他都是如长生天一般的存在,这个人叫铁木真,是草原的成吉思汗。“大汗,这老贼想使缓兵之计,末将正欲大举攻城!”拖雷简单的像铁木真诉说了方才的情况。“我都听见,答应他!我的蒙古勇士在哪里?”铁木真抬手制止了拖雷,高声呐喊道。“愿为大汗效犬马之劳!”一众蒙古将领单拳砸在自己的胸口处,微微躬身,向成吉思汗致意。“大汗,此事……”拖雷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逐步丧失统帅才能,有时任性的像个孩子,为了不必要的事情常常和将领争执反目,拖雷不明白衰老给人带来的痛苦是什么感受,但现在的铁木真,或者说从西征归来后的铁木真,已经和成吉思汗这个名号渐行渐远。“无需多言,哪位勇士率先出战?”铁木真无论怎么倒退,他的威严仍在,磅礴的气势可以压倒任何人,拖雷也会因此感到恐惧害怕。“大汗,末将愿往!”纵马出一将,乃是蒙古千户那颜博尔特。“好!博尔特,给我杀光他们!莫辱了草原名头。”“是,大汗。”与此同时,城墙一侧也有观望者,全绩领兵与蒙古人打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铁木真。“璞玉,这成吉思汗与本将想象中略有不同啊,本以为他会长得更高大,更魁梧呢。”全绩单手撑在墙墩处,经历了数月血战,他现在对战场已不存惧意,见了敌方主将也是谈笑风生态。“全帅,校将是我军提出的,金人与夏人似乎没有派将的意愿啊!”孟珙神色略显担忧,校将也是一把双刃剑,胜则皆大欢喜,败则士气低落,还要忍受金人背地里的嘲讽。“不派便罢,尔等谁愿出战?”全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诸将。“某将愿往!”刘整随即出列。“好,速战速决,争取一击杀之!”“是,全帅。”继,应理西城门缓缓打开,刘整持一长刀纵马出城,立于沙场之上。铁木真遥看一眼,口中喃喃:“果真是宋人!看来宋人的小皇帝是个骨气之辈,如此正好,我专爱打那硬骨,用马蹄踩为粉末。”“嘿!”说话间,博尔特飞马而出,手挽长弓,马匹移动之间搭箭精瞄,想要在刘整近身之前将其一击击杀。“卑鄙之徒,不讲武德!”刘整朗声大喝,加快了对冲速度。看来双方对校将存在着误差,刘整眼中的校将是长兵相接,电光火石,以力以武取胜,而博尔特则使用的是自己最擅长的弓箭,属于无赖行为。博尔特此刻精心瞄准,哪顾得刘整说了些什么,只见其目如鹰隼,右臂拉弦起了虬筋。“嗖!”箭破风声,冷芒追龙,直击刘整的胸膛,刘整当即左腿猛夹马肚马肚,马儿听疼向右侧躲闪,箭尖划过了刘整左肩盔甲,未能伤及分毫。“噗!”博尔特见一击不中,又连发三矢,刘整右手急速挥舞大刀,两矢被刀刃挡了下来,最后一箭命中刘整左臂。“龌龊之徒,看刀。”刘整强忍左臂疼痛,双目阴狠,刹那间已经冲到了博尔特几丈外。博尔特情急之下抽出腰间手斧掷出,被刘整轻松格挡。眼见刘整已至身前,博尔特也只能抬起弯刀应敌。“当!”长柄大刀猛力挥下重重的砸在了弯刀之上,博尔特双手持刀也觉吃力,双臂被震的发麻。而后,刘整加紧攻势,连出数刀,以器长占优,博尔特用的是单手武器,则略显吃亏。“嘿!”双方交错十合,刘整见敌疲,看中时机,绕长柄过腰身,右手换左手为前攻,猛力砍向博尔特右肋处。“刷!”只见一阵血雨如井喷式喷发,博尔特被刘整拦腰砍倒,上半身跌落沙场,下半身仍骑在马背上。“哼!”刘整随即再挥一刀,提了博尔特尸体的头颅,应理城头响起了阵阵擂鼓声。有道是:长刀一记拦腰断,大助军威斩敌将。此间姓名哪家户?穰城武仲立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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