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尉迟冰所能够做的就是护住林素的肉身,不能让那些厉害的闪电再外溢,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半个时辰之后,林素识海里的雷电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凝缩成一颗闪电精核浮在林素的识海里。
尉迟冰放心地断开了与林素的气机连接,收起了自己的幻境。
林素悠悠然醒了过来,只见她揉了揉眼睛,似乎刚刚美美地睡了一觉。
她一骨碌爬起来,嘴角微微勾起,走到师叔祖的身边恭敬地道,“师叔祖,刚刚我是太累了,所以就休息了一下,我们去前山找两个师兄吧!”
林素背起师叔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前山,正看见白面书生和水笑余慌慌张张从山上撤下来,他们手里的天级天罡破阵符消耗殆尽,不过嘛也为林素和尉迟冰赢得了极为宝贵的时间。
他们的身后有零零星星的妖物追过来,气焰非常嚣张。
“快,快跑!”白面书生显得狼狈不堪,浑身的法袍破碎,伤痕累累,模样很是凄惨。
水笑余在后面与妖物缠斗着,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素二话不说,背着师叔祖就逃,一口气跑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摆脱了妖物的追击。
“林素师妹,你怎么背了一个人?”白面书生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块上,大口喘着粗气,终于有功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师兄,你们在前山与妖物战斗,我和大师姐闲得无聊就绕到了后山,用探测符找到一个山洞,钻进去就找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如果不是,我们把他放在这里,咱就走了。”林素的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尽量把话讲的言简意赅,以免言多必失。
白面书生伸手叫停了她,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打开看了一眼,立刻浑身哆嗦,赶紧跪趴在老年儒生的面前,“师叔祖,弟子余笑水和师弟水笑余奉命前来解救您!我们来迟了!”
白面书生说罢泪如雨下,激动万分。
水笑余闻言,也立刻跪在老年儒生面前,磕头如捣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功,他们这次立下了大功呀!
“师兄,你们先别急着激动,咱还是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把师叔祖解禁了吧?”林素站在一边,眼神古怪地看着两个大男人在对着一个像雕像一样的人恭敬跪拜。
“解禁?”白面书生爬了起来,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老年儒生。
只见他身穿青色的儒家法袍,眉目之间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浑身确实僵硬的很。
“可是我们也不懂解禁之法呀?”白面书生有些沮丧地道。
“文庙外事堂发布了任务让你们来解救人,就没有给任何法宝吗?”林素吃惊了,这件事未免太草率了吧?
外事堂是诚心诚意的吗?
“也有,就是那张神级的追踪符!可是已经破损,炸掉了。”水笑余站起了身,不好意思地道。
林素的心里暗暗吃惊。
文庙如此重要的人物,难道不应该竭尽全力拯救吗?怎么只是在外事堂发布了一个任务了事?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淡去了不少,不认为救出师叔祖是一件什么好事,只是这背后的辛秘太重要了,不得而知呀!
尉迟冰立刻注意到了林素的微表情,悄悄地问道:“师妹,我们该怎么办?”
林素想了一下,嫣然一笑,“既然费尽力气把人都救出来了,那么,我就再试试画一张解禁符,看看能不能解救师叔祖。如果不行,也是我们尽力了!没有什么好后悔和遗憾的了。”
白面书生和水笑余对她点了点头,说了句‘好’就站在了一旁护法。
林素并没有使用自己的木簪,而是伸手从师叔祖的手里取下了那只文圣笔,“师叔祖,你放心,我并没有觊觎您的文圣笔,只是拿来暂时用一下。等我画好了解禁符就还给你。”
白面书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可思议。
这文圣笔重有千钧,不是有缘人根本不可能提得动这支文圣笔!没有想到林素轻轻松松就取下了文圣笔?
这是什么情况?
想当初,文圣笔在文庙赫赫有名,也只有师叔祖能够用得起,其他甚至比师叔祖道行更高的主事也无法拿得动文圣笔!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难道林素初生牛犊不怕虎,此举完全是无意的?又或者是师叔祖的道法加持?
“师弟,你怎么看这件事?”他忍不住想和水笑余探讨一下此事。
“师兄,林素姑娘长得很漂亮,可是我个人觉得尉迟冰姑娘更加有魅力。”水笑余小声说道,悄悄地瞟了尉迟冰一眼。
尉迟冰正忙着给林素帮忙,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对话。
只见林素把文圣笔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很麻溜地翻了一个笔花,轻蘸最上乘的朱砂,在顶级的符纸上开始笔走龙蛇。
她的目光随着笔尖游走,只见浓厚的朱砂汩汩流出,夹带着磅礴的神力被成功锁进符文里……
转瞬之间,一张神级的解禁符就画好了!
林素咽了咽口水,嘿嘿地笑道:“真他么好用呀!”
尉迟冰被林素爆出粗口惊住了,不满地翻了她一个白眼,“好用就好用,怎么骂起人来了!”
林素气得挥了挥文圣笔,瞪眼道:“要是早遇到此笔,我的符道岂能只在于今日之境界!你说该不该骂一嘴?!”
尉迟冰微微颔首,噗嗤一声乐了。她的绝世容颜,引得水笑余痴痴地看着,已经走火入魔不可自拔。
林素捏着文圣笔走到师叔祖面前,朝着他作揖行了一礼,委婉地道:“师叔祖,叨扰了!”
说罢就把文圣笔往师叔祖的手指缝里塞去,可是塞了三回,那支文圣笔就是塞不进去!
白面书生见状赶紧走上前,拦住林素,“师妹,事已过三,这支文圣笔你就收下吧!师叔祖的意思很明确,送给你了!”
林素看见师叔祖的眼神里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很诧异白面书生怎么有这么大的勇气替师叔祖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