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的。
还要破的。
在沈炼看来这两种条件并不冲突。
飞鱼号的速度他相中了，可这艘灵舟太华丽，一旦飞出去在诸多通用款灵舟中，太扎眼了。
这明摆着会让其他灵舟道友多关注他。
都是灵舟，他是限量版，要是没穿之前顶多挨两句骂狗大户。
可在修仙界，别人帮他体面的概率会直线上升。
沈炼虽说不怕麻烦，可也烦麻烦身纠缠。
反倒是海灵阁的掌柜蚌埠住了一下。
但好歹是久经商场，掌柜迟疑了一下后就反应了过来。
“道友，我们海灵阁不出售二手灵舟，道友可以自己涂装一下。”
……
一天后。
千叶岛东北方向一处偏僻的礁石滩外。
水面浪花翻腾，一艘青光朦胧，却又布满了黑漆漆、灰不拉几的脏痕的灵舟，在水面上打转。
灵舟表面还沾黏了一些干涸的血痕，远远看上去还有裂纹，贴满了一些低阶鱼妖鳞片。
就像是打了几十年鱼的老船一样，看上去麻麻赖赖，一点也不圆滑。
沈炼站在船头位置，正在熟悉灵舟的掌控之法。
飞鱼号灵舟长一丈两尺，其中间位置有刻录的动力阵盘，可以镶嵌灵石作为能源。
在水面上扑腾了一刻钟后，他就熟悉了掌控之法，驾驭灵舟朝着深海的方向而去。
在千叶岛的范围内，水面上四周可以看到很多船只、灵舟往来穿行。
大家在行驶的过程中，也都在刻意的避开其他灵舟的航线。
沈炼驾驭灵舟贴着水面，按照普通灵舟差不多的速度穿行。
一直进入海域深处看不到千叶城后，灵舟上才绽放出更璀璨的青光，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入滔滔大水中。
这艘灵舟被他简单的涂改了一下外表，可无法改变核心的东西，一旦急速运转起来，动力核心的灵光依旧耀眼夺目。
“想要低调的灵舟，看来以后还得靠自己打造。”
远离了千叶岛，四周也没有了其他灵舟，沈炼也不再遮掩，让灵舟全速飞驰起来，朝着白沙群岛的方向而去。
……
楚国之南，瘴云山遗迹。
“吼！”
嘹亮的龙吟回荡在山野，让山野中虫蚁妖鸣尽数息声。
呼——
黑色的墨蛟在瘴气中若隐若现，呼吸吞吐间，让漫天的瘴气掀起无边巨浪，朝着四周山海拍打而去。
近百丈的身躯，裹挟着狂风暴雨，打得山间噼里啪啦作响。
在风吹雨打的山林废墟中，几道身影离得远远的匍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仙风道骨的金丹老祖，华丽的法袍布满了褶皱和泥水，低着脑袋不敢直视墨龙。
头戴玉冠的宗门掌宗，发髻都开线了，玉簪也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满脸泥巴也是不敢多言，一脸凄苦的模样。
吼——
墨龙连连咆哮几声后，重新盘卧在一座山头上，四面涌动的瘴气重新涌过来，将蛟龙躯再次遮掩。
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山林，终于重新露出了原貌。
瘴云山四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沟壑纵横的洼地，各种灵光在洼地下方隐现。
三个方向上，各有三波身影匍匐在泥窝废墟中，老实的像是普通练气修士。
一身碧袍，脑袋发髻开线的碧水宗宗主碧水真人，面色阴狠的看着的远方金色袍子的天阳宗主天阳真人。
作为一宗之主，又是金丹强者的天阳真人，模样同样是狼狈不已。
面对碧水真人的怒光，天阳真人斜眼朝天看，冷笑连连。
另一个方向上，幽篁谷谷主花铃真人一脸阴沉，就像是葵水来了止不住一样。
三大宗主身边，各自有一两位金丹真人长老，一个个也是面带怒火，愤恨不已。
可看到瘴云中若隐若现的墨蛟，大家都只能将怒火压在心底，不敢多言几分。
准四阶墨蛟，捏死他们相当容易。
更不要说墨蛟的主人，还是货真价实的元婴老祖。
荒域诸国虽说远离天南修炼界，可归根结底还是天南修炼界的一部分。
整个天南修炼界很大，分为大大小小上百个区域。
荒域、包括万星海，都位于天南修仙界南部的南海域。
而在南海域存在一座元婴宗门云上宗。
名义上，云上宗就是南海域大大小小宗门势力的上宗之主。
历代云上宗有修士晋升元婴，连带荒域诸国宗门都会派出长老，前往天南修炼界参加元婴大典。
此刻，三宗面前这尊墨蛟，就是云上宗元婴老祖带来的。
荒域虽说隶属于南海域云上宗统辖，可荒域距离云上宗遥远无比，他们也封锁了消息，按道理来说云上宗不可能这么快知晓遗迹之事。
至于云上宗为何能够知道偏远荒域之南，出现了四阶中古遗迹……
每当想起这个念头，幽篁谷主花铃真人、碧水宗主碧水真人，和两宗麾下的金丹真人，都会忍不住瞪向天阳宗金丹修士。
眼神中的愤恨，恨不得要生啃了天阳宗修士。
天阳真人不是斜眼看苍天，就是冷目相对，一点也不心虚。
怪我喽！
要怪就怪你们碧水、幽篁两家不讲仙德。
三家费尽心机打开四阶遗迹禁制后，里面一共出现了两件四阶灵物。
皆是四阶紫阳暖玉。
此物可蕴养金丹，短时间内提升丹气品质，让修士丹气爆发出更强的战力。
突破元婴的时候，还能提升一成碎丹成婴的概率。
这两件紫阳暖玉，分别被花铃真人和碧水真人得手，天阳真人玉皮都没有摸到。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这处遗迹很大，打开后的禁制也只是第一重，经过检查后发现内部还有一重，说不定还有更好的灵物。
可没有获得紫阳暖玉的天阳真人，心中有些慌。
他们三宗宗主都距离元婴太远，这点上百年内无需担心。
可暖玉能在短时间内提升金丹丹气质量，让金丹真人战力实现肉眼可见的提升。
本来三人实力差不多，碧水和花铃却有了提升战力的机缘。
一旦两人战力提升上来，他天阳一家如何是碧水和幽篁两家联手的对手。
谁能保证，等到实力提升后，碧水和花铃两人不会狼狈为奸，先把天阳宗踢出局。
四阶遗迹三家分哪有两家分的多？
就这样，天阳真人心一横。
我吃不到，那大家都不要吃了。
楚国三宗同气连枝千年了，一起趴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不好吗？
是你们两家不讲仙德，就不要怪兄弟不讲仙义了（虽然是我运气不好，没有抢到暖玉）。
于是，天阳真人反手就给云上宗传了讯息。
‘大佬，四阶遗迹，速来。’
当然，天阳真人做事做的也很周全，明白自己独自告密，云上宗知道具体情况后，天阳宗也落不到好。
所以，在传讯的时候也一并通知了碧水和幽篁两宗。
和预料到的一样，碧水真人和花铃真人在经过短暂的愤怒后，一边恨不得掐死天阳真人，一边做出了一致的决断。
‘上宗，发现了四阶遗迹。’
‘上宗老祖，我宗发现遗迹，疑似四阶。’
就这样，三宗合力发现四阶遗迹的消息，就传到了云上宗内。
兜兜转转，紫阳暖玉送到了元婴老祖手中，三家也重新回到了同一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