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姑娘终于乖顺下来,萧君湛动作微微一顿,压抑着轻喘掀开眼皮,撞入一双氤氲泪意的眸中。
他喉结咽了咽,下意识抬头将吻印在她的眼上,染上红晕的眼睫在唇下微颤,握住后颈的手,不自觉摩挲她耳后安抚。
往日里骄纵成性的姑娘,现在跟个小兔子似得红着眼委屈巴巴的窝在他的怀里,叫萧君湛心中难免泛起几分怜意,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将人欺负的狠了些。
那点子心虚还没冒出头,又被几欲沸腾的欲念打断。
……这怎么能算欺负呢,他已经很克制了。
这箱卫含章被他一个带着狠意的吻给吻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好不容易他大发慈悲的松开唇,气息还没喘匀呢,就感觉衣襟里探进一只手。
“萧伯谦!”她直直打了个激灵,抵在他胸口推拒的手飞快握住他的手腕阻止,吓的嗓音都变了调:“你别这样!”
昨天他不知道她中蛊毒时,被她气的将她摁在书桌上解衣裳,都没真正动手呢,怎么现在却要在马车上乱来。
萧君湛垂眸望着怀里的姑娘,许是刚刚挣扎的有些猛了,她的外衫已经有些凌乱,里头轻薄襦裙的系带都有些松散,贴身小衣隐约露出一角。
……月白色的。
他顿了顿,扣紧她的腰,伸手将她微松的裙带解了。
卫含章眼睁睁看着自己衣襟散开,看着它们滑下肩膀,挂在手肘处,最后仅剩一件抹胸小衣坦露在他面前。
女孩柔软的曲线,尽收眼底,萧君湛抚上她的腰身,感觉到掌下的姑娘在微微发颤,还是安抚道:“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手在腰上摩挲许久,又探入她背后,似乎研究该怎么把这件月白色的贴身小衣给脱了。
“你是疯了吗?”卫含章牙关都咬紧了,死死瞪着他:“我究竟哪里惹你不高兴,叫你这么欺负人!”
萧君湛不意她会这么问,手上动作终于停了,静静的看着她许久,道:“这怎么是欺负,我之前又不是没碰过,你当时不也喜欢。”
“……”卫含章真是气笑了,正要说话,外头却传来宁海的声音。
骑装送来了。
萧君湛头也不抬,他沉默几息,最后低头亲了她一口,还是伸手将怀里姑娘滑落手肘的衣裳拉上去。
怎么解开的,又怎么给她系上。
为她整理好衣裙后,伸手捏了捏她红透的耳朵,道:“好姑娘别恼,我不动你了。”
卫含章低垂着头不说话。
萧君湛便再度将人抱进怀里,低头哄道:“是我的错,是我过于急色,我向冉冉赔不是。”
卫含章将他推开,后退半步,靠于车窗上,嘲道:“殿下眼下这模样,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你二十五了都没有碰过女人。”
室内车帘被拉上,夕阳透过薄薄的帘子刺入,晚霞光芒透红,她逆着光立于窗前,有种淡淡的飘渺之感。
明明跟个小仙女似得,偏偏嘴毒的很。
萧君湛无奈的叹气,他不想辩解什么,干脆拉过她的手径直往那还没消停的滚烫处去摸。
隐约触到什么,就跟被蛇咬了口似得,卫含章心惊肉跳的将手快速抽回,却被他握住不肯放她走,顿时急道:“你放开我!”
萧君湛捉住她的手腕的力道微微一松,将手放走的下一瞬,人也跑去了三丈开外,用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这边。
他垂眸静静的同她对视,道:“我有多想欺负你,你摸到了吗?”
他的眼神沉静,完全看不出是欲念滚烫的状态,但卫含章却有些心惊胆战,总觉得自己像入了虎穴的羊羔,随时都会被吞吃入腹。
她急忙别过眼,不再同他对视,十分忐忑的站在那儿,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静默半晌,萧君湛扬声唤了宁海进来。
绿珠绿兰紧随其后,手中捧着叠放整齐的鲜红骑装、靴子。
有了其他人在,室内危险的气息渐渐消散,卫含章肉眼可见的大大松了口气。
萧君湛见状,笑道:“冉冉平日里胆子不是很大吗?”
他甚至都没真正做什么,怎么就被他吓成这样?
卫含章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又想到这人方才的举动,忙不迭的收回视线,也不答他的话,唤了绿珠绿兰一起到浴房换衣服去了。
那主仆三人一走,萧君湛本就不多的笑意缓缓收敛,他重新拉开车帘,目光望着外面,方才骑马随驾的臣工们已经不在。
他神情淡漠的站了会儿,忽然唤了声宁海。
他身后侧立着的宁海急忙躬身:“奴婢在。”
“你说……”萧君湛握于窗柩的手不自觉用力,声音却平静极了:“冉冉对孤如何?”
闻言,见他神情不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的宁海心里的松了口气,笑道:“殿下何以有此问,卫姑娘对您的心意苍天可见,欢情蛊便是最大的证明。”
想到欢情蛊,萧君湛面色一凝,“冉冉现在对孤如此厌烦抗拒,解了蛊毒后,便能回到从前吗?”
……她会不会想不起自己是喜欢他的,而是只记得这段时间厌恶他的心情。
知道他对卫含章情意,却也没想到素来乾纲独断,处事果决的殿下会如此患得患失。
宁海心头微叹,感慨情字误人,就连他清风朗月般的殿下沾上,也再没了平日里的气定神闲。
排解主子苦闷本就是内侍的分内之事,宁海轻声道:“奴婢对蛊虫虽不甚了解,但奴婢却看得到卫姑娘对您的心意,殿下何须自苦,您二位本就是真正的有情人。”
本就是真正的有情人……
萧君湛神情微动。
是啊,他同冉冉两情相悦,那姑娘是真心喜欢和他亲近,也最爱恶意捉弄他,主动亲吻他。
……他们是真正的有情人。
方才她不过是不经意间多看了旁人一眼而已,没有别的心思,是他过于小题大做。
像是想通了什么难题,他眉眼的郁色渐消,道:“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