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杀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面前的这个大叔的确不太能记起来是谁呢……夏德拉非常苦恼地看着面前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岁左右的兽人男性。
深灰色泛白、没有额发甚至将鬓角和脑后头发剔平至留下一些发茬保留在头皮上的短发,在他棕色粗糙的皮肤上覆盖着肉眼可见的黑色和暗黄色细小鳞片,当然这样的鳞片也在他的其他身体部位出现。
那双眼窝深遂,形状略呈三角形,眼线细长眼皮内敛不明显,虹膜颜色为暗金色的眼睛中的确没有任何恶意或者是目的性。
夏德拉的眼睛在从凯撒科右嘴角的刀疤上移开之后又挪到了对方身后布满黑色细鳞的粗尾上,那条蜥蜴的长尾长度约有他本人身体的三分之二。在尾脊上布满深青色的鳞刺,而且尾巴上还戴着皮制镶嵌着简单打磨的绿松石的皮环饰品。
“你等等哦,我想想……大叔你的尾巴好新奇哦,夏德拉好像的确有一点儿印象咕……”夏德拉说着开始皱眉冥思苦想起来。
大叔,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凯撒科在苦笑了一声之后抽出匕首,然后将从背后弹射过来的肉质触手狠狠地钉在了地上:“总之先离开这里吧,怪物们来了。”
凯撒科在解决那些由腐烂的肉快与触手构成的怪物的同时,带着夏德拉和德斯坦回到了自己暂时藏身的房间。
“夏德拉,在进屋的时候注意不要碰到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立方。”
“了解了咕!”夏德拉在装模做样的点点头后便跟着凯撒科进入了房间。
这个房间除了那些古典优雅的家具之外,半空中还漂浮着许多的半透明立方,而且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无论是昂贵不菲的家具,还是地面上都有整齐划一的切割线。
令人奇怪的是,这些被割裂成无数块状的物体并未立刻崩离,而是保持着最初完整的状态。夏德拉下意识地伸手去推,结果发现它们在掉下后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好厉害哦,夏德拉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房间,大叔,那些立方是什么捏?”震惊地半天都合不拢嘴的夏德拉拽了拽正在准备生火的凯撒科的上衣。
没料到夏德拉力气这么大的凯撒科将抱在怀里的柴火撒了一地,之后他抱着被砸中的脚尖单脚跳:“嗷!我的脚!你不要在我干活的时候突然抓我啊,夏德拉小姐!”
“我看你那么强壮,肯定搬东西没问题嘛……”夏德拉在委屈地鼓起腮帮子的同时,看向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德斯坦:“大姐头怎么还不醒过来呢,都已经这个时候了……”
“我刚刚检查过了,她只是暂时脱力昏过去了而已,只要多休息一会儿,就自然会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了。”凯撒科在说话的同时将地上的柴火捡起来塞进了壁炉,之后他拿出打火石点火,“你也休息一下吧,毕竟呆在这里很难放松下来。”
“神经绷太紧也是会死的。”
“嗯,我知道哦,所以夏德拉一直保持着不关心的状态来着……”不知何时已经在地上躺下的夏德拉伸了个懒腰,“总之夏德拉要休息了,狗狗和鸟也是……呼噜呼噜……”
凯撒科看着秒睡的夏德拉几秒之后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随即他蹲下来将对方放在了德斯坦身边并盖上毛毯:“哈哈我果然不擅长应付小孩子,那么另外一位小姐,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早就醒了的德斯坦翻身从地上坐起,之后她一边揉着无端酸痛的脖子,一边观察着面前的房间:“本来打算看看你想干什么的,没想到你居然是那种老好人……啧。”
被德斯坦冰冷的目光盯得脊背有些发寒的凯撒科抓了抓脑袋,之后他端起了放在角落的小锅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不过我的确并不想靠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在很久以前就决定不再使用暴力来解决自己面对的麻烦了。”
回忆起那个肮脏血腥的战场的时候,凯撒科没忍住闭上眼睛深深叹气,随即他裂开嘴唇露出满口细密尖锐的牙齿:“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对我使用暴力。”
“我为什么要打你?”德斯坦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忽然陷入伤感的兽人,然后她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看向墙上被遮起来的画作:“我还得感谢你给我提供了线索呢,这个房间你没探索过吧?”
“啊……我还是太胆小了,所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地方的情况。”
“那就交给夏德拉吧,这家伙也只有这点儿用处了。我好饿啊,你有什么吃的吗?”见凯撒科拿出锅,于是德斯坦连忙凑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凯撒科又忽然好奇地开口问道:“我听说过你的各种传闻,所以你真的吃人吗?”
盯着锅里逐渐被煮软的肉干的德斯坦莫名其妙地挑起眉头:“哈?人有什么好吃的,况且我只杀一些该死的家伙好吗!你找死是吗?”说着她挥了挥拳头。
“抱歉,因为关于你的传闻都很奇怪,所以我也比较感兴趣……”凯撒科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后,往汤里加了些盐调味,随即他拿出所剩不多的面包,“而且我遇到一个虫豕部落的族人在找你,说是要从你身上讨回什么东西。如果你遇到她的话,请小心一些。”
虫豕部落……是那个黑暗精灵组成的集落吗?真是晦气!
以前在域外竞技场呆过一段时间的德斯坦当然清楚充实部落的都是群怎么样难缠的家伙,因此她在听到凯撒科的话之后露出了极度嫌弃的表情:“真希望他赶紧被教会的弄死,别到我跟前来了。”
“哈哈……话说回来,德斯坦小姐,您进来的时候,外面怎么样了?”
“什么外面?哦,你说的是庄园外面啊!就那样呗,教会也没搞什么大动作。不过前段时间出现了瘟疫,很多人死了之后又活过来袭击别的人,牲畜那些的也死了很多,这次教会恐怕损失挺大的。”德斯坦在一边说着外面最近发生的重大事件,一边接过了凯撒科递过来的碗,之后她吸溜着基本上只有盐味的肉汤,眼神有些放空的看向空中漂浮的那些奇异的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