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浩瀚无垠的多重世界中,一个即将消逝的星球试验般探出一丝丝触须,飘向一重又一重世界的边缘处,试图寻找解救自己的办法。
对于每一种生灵来说,求生是一种本能。
无尽的探索中,它的世界触须与一根不同源的世界触须短暂相接了0.0000001秒,在那比刹那还小的时间内,它们随机交换了几个人的存在。
并不寄予所谓厚望。
拯救世界这种事,几个人而已,能做些什么。
一个世界试图藏住气运,避免被偷走。
另一个世界的气运却是将近干涸。
世界教导另一个世界,试图造出几个带有气运的人。
谁能承担?
于是就有了一个又一个“穿越者”,一本又一本书的诞生。
一个又一个人。
在概率上来讲,或许会出现解救它们的“人”。
无论ta是谁。
总会有特殊的“希望”存在。
在一开始,这些穿越者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有的天赋绝伦,有的身经百战。
只是面对高维的系统,都是杯水车薪。
随着时间的流逝,世界的精神触须被高维抓住,一个又一个另一维度的生命欣喜若狂,冲进了这个世界,试图夺取气运。
迫不得已,它关闭了所有精神触须,删除了所有气运之子相关的信息,乃至外界的,将自己掩饰成一颗毫不惹人注目的星球。
于是它开始处理带来的问题。
“修仙者消逝那时,是第一次气运被掠夺的时候。”
“‘剧本’的降临,是为了保护气运,没想到它们依旧有办法拿走。”
印黎写:我需要做什么吗?
国师摇摇头:“不用。”
她略微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现在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但未来可能,天塌下来了,尽力就好。”
“任何选择都可以,任何结果都不怪你们。”
如果真有那一天,不是几个人能解决的。
.......
纸蝴蝶轻飘飘飞到眼前,信上写:太子随军,丞相将在殿前拘捕,百姓治病在先。
雾城刚刚疏散开来的天,好似再次遮上雾霭。
国师在分拣草药,丝毫不慌,日复一日。
看完病的病人,连连感谢,听闻不收一分钱时,惊得想要跪下:“大人,这怎么行,药都拿了,怎么可能能不给钱?”
“去去去,大人说了不收钱,赶紧滚,别碍事!”安排给沉夕的小厮玉语气不耐。
他正打算跟着那人出去,身后突然响起一句话:“若是私自收了钱,可要进牢的。”
那人脖子一缩,转过头来尬笑:“大人说的是。”
朝堂赈灾款,来了以后一分没见。
反倒是那院子里的侍卫,各个富得流油。
不知道雾城的人是受了什么苦,对于不要钱的事,第一反应是惊惧。
还有那些关起来的孩童,她一人打不过那么多人,冒然救人怕是打草惊蛇。
无形之中,形势好像紧张起来。
……
“这是本季度的丹药。”县令谄媚笑着,取出包装华美的盒子,递给眼前一身黑的人。
那人掂量了一番,依旧站在那里。
县令心中暗骂,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他。
他收了,仿佛这才满意说道:“朝堂赈灾不少,县令可不要独享。”
“怎么会,全分给百姓了。”
“就你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黑衣人捧腹大笑:“着实虚伪好笑。”
“是是。”县令捧着手陪笑,尴尬附和。
“不知道升官这事?”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向前一步。
黑衣人向后退,轻易便能感受到他的嫌弃:“就你这个老鬼还想升官?不过我回头会和大人提的,表现好点,我也会多美言两句。”
“还有,皇宫那边好像要有动作,你这边好好盯着,包括那个国师,必要时可以拿来威胁一番,她好像和皇后一家关系匪浅。”
“是是。”
县令送走了黑衣人,等了好久以后啐了一口。
“我还那个弱不禁风的国师是个摆设,还是有点东西在的。”
“大人,听说那国师手段通天。”他身旁的小厮忍不住悄悄提醒。
“滚。”县令踢了他一脚,把人踹到地上,平日看似亲和的脸,徒增了狠厉。
“有点手段的毛丫头而已,还通天?笑话!”
……
国师居住的府邸门外,出现了一个头发散乱的乞丐,印黎本是想去买吃的,出门看到时拽了拽国师的衣角。
“怎么了?”
[他救过我。]为了方便交流,国师给她做了个写字板,此时小孩举着板子,满怀希冀看着她。
毕竟是救命恩人。
猎人感恩戴德被国师府收留,印黎和沉夕面面相觑,此时这人已经吃了不少,边吃边掉泪,活有把自己撑死的架势。
“你慢点吃,还有。”
猎人自述分开以后,就在雾城街头流离乞讨,城外的房屋坍塌,而他还在被通缉追捕。
沉夕不言一发,默默等着印黎听完。
只等安顿好猎人,沉夕说:“你觉得他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毕竟是一本书里的豪门女配,不可能随意轻信他人。
两人都不信猎人的来历。
印黎写:为了我。
凭雾城县令的对这里的掌控,通缉一个四处流窜的猎人应该很容易。
这么精准找到她,目的性很强。
印黎写:我什么时候会死?
沉夕没忍住敲一下她的脑袋。
干嘛?印黎捂着头看她。
“这种话少说,我不爱听。”
哦,她在心里答应。
……
秋叶落下,纷黄铺在地上,踩起来声音好听。
由于姬清瑜微服随军,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少,军队来时,县令都蒙了,听闻是路过松了一口气。
然后热情招待。
……
国师的院落,屏退下人以后,沉夕行礼:“见过殿下。”
“国师不必多礼。”太子虚扶。
雾城疫情没有先前禀报的严重了,距离国师来这里救治已近一月有余,疫情的处理走入尾声。
“军队会不会沾染上疫情?”
“回殿下:吃过药就能好。”
印黎站在他们旁边,给他们泡茶。
国师出发前身边可没有孩子,姬清瑜挑眉:“这是?”
“从那里跑出来的孩子,被我养着。”
太子闻言眼神在印黎身上转了一圈,随即移开视角:“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
院中仅有他们三人,二人沉默下着棋,蓦地感受到一丝响动,沉夕适时拉走了印黎:“臣暂且告退。”
“嗯。”
关于太子来这里的目的沉夕一概当做不知,只在必要的时候提供一些资料。
她拉着印黎走出来以后,印黎做了个回房的动作,沉夕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今天要去给人看病,马车早已安排在外等候。
于是印黎独自回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意,和日常房间内的清香气不同,嗅到第一口时感受到了不对劲,印黎想要离开房屋。
来不及了。
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