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家吗?好像两世都没有吧!
她现在只想好好混个人样,让他们看看,她比她们精心呵护的宁瑾好得不是一星半点,那宁瑾就算用了她身份上学,照样还是比不上她。
安子墨想不通宁沫怎么会这种表情,宁瑾不是挺好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孤身一人南下。
不对,宁沫之前说过她才是真正的宁沫。
“你能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吗?”
宁沫呆愣了:“什么?”
“你说你从始至终是宁沫?”
宁沫诧异,毕竟上次他可是左右为难,这是愿意相信他?
不管信不信,她还是愿意把她的故事同他诉说,就当倾泻自己心中的委屈。
“这个故事有点荒唐,你确定要听?”
见安子墨点头,宁沫这才娓娓道来,宁父宁母让宁瑾顶替她上大学的事情。
“所以应该上大学的是你?”听完了宁沫的话,安子墨久久不能平静,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
同是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这么厚此薄彼,这是毁了宁沫的一辈子呀。
安子墨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找你高中的老师还有同学作证的。”
宁沫扯了一抹苦笑:“作证了又如何,我现在已经一年的时间没上学,倒不如自己先自学下,再说她们是我的亲人。”最主要的她想乘着这改革开放的春风赚取第一桶金。
这话落在安子墨的耳中却成了无奈,安子墨更加疼惜起这个善良的女孩。
晚上的时候,宁沫又自学到凌晨。
次日一早宁沫去学习的时候,老板娘就告诉了宁沫一则好消息,她姨的房间还空着,不过她婶子脾气有点怪,租不租还要看她。
10元一个月,可以的话她中午的话去看看。
于是中午从医院回来,宁沫就跟着老板娘去看了。
老板娘边走边介绍着:“我婶子她就自己住,房子呢就离这三条街左右,是四室的平房,不过只租出去一间,赚个生活费,你看看合适的话,今天就可以搬进去。”
十几分钟后就到达了那间房子,4间房,一间厨房,一间堂屋,还有两个房间。
不过却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有炉具,可以烧蜂窝煤做饭。
房东是一位60岁左右衣着板正的老太太,斑白的头发,满是褶皱的脸,还有那浑浊的眼眸,无一不代表着这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
“婶子,人我给你带来了。”老板娘对着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没有应声,只是挑剔的眼睛看着宁沫。
半晌之后,这才抿嘴开口:“我只答应租一间卧室和院子,其他房间你不得随便进入。”
这是个严厉的老人,不过宁沫也不放在心上,她不是那种未经人家允许会碰人家东西的人。
“你看下可以的话,现在就交钱,押金一个月租金,交三个月押一个月。”仍是生硬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句话。
老板娘赔笑道:“宁沫,我这婶子就是这样的,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老板娘还想再说,被老人家一瞪,瞬间闭了嘴。
宁沫掩嘴而笑,想不到左右逢源的老板娘也怕这老人:“没事的,老板娘,我决定租了。”
于是宁沫直接付了40元给这老人。
“呐,这是收据和钥匙!”
宁沫诧异地看着这老太太,想不到这老太太还识字,她刚刚还想写一个呢。
“是不是很惊讶,我这婶子可是留洋过的!”老板娘不觉得失笑。
难怪,这字真好看,字字珠玑,严谨俊美,也就是这时,宁沫才知道这老人叫温秀芳。
打开了她那间屋子的门,里面就是一些基本的家具,虽然染上了灰尘,可看得出来这些家具还是挺精美的。
宁沫拿着一盆清水,就开始清洗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这个屋子就焕然一新了,而后宁沫又去附近的百货大楼买了一些床上用品和米面粮油锅碗瓢盆等用品。
她总算有家了!
虽然是租的,总有一天她也会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不,不是一栋,是无数栋。
傍晚从医院那回来,宁沫直接邀请了安子墨来作客,算是搬家宴。
只是做饭的时候,宁沫才发现忘记买煤了,她只得敲响了那温老太太的房门。
“干嘛!”老太太面无表情道。
“温奶奶,我想要做饭,可是我今天忘记买煤了,你……能不能借我点煤球。”
仍旧是不带任何情感的声线:“五分钱一块。”
“哎,好。”本来还想等明天去买的,既然老太太卖,宁沫就多要了点,一共要了100块,5元钱。
于是安子墨就被指挥搬煤去了,那煤都在老太太的厨房里面。
搬煤的时候,安子墨不禁开口道:“宁沫,你要不要换一家,我瞅着这老太太不好相处。”
宁沫淡淡一笑:“子墨哥,咱也不是人民币,何必指望人人都喜欢呢,我觉得这样的有边界感的人还更好相处。”
省得像她隔壁的隔壁一样没脸没皮,隔三岔五就去她家串门,有时候顺手牵羊顺着点东西走,有时候直接死皮赖脸直接要。
开始她们家人不知道,等东西被顺走了才发现,而后她妈就把她等出气筒,说她眼睛怎么不盯着。
可笑,她们那么多双眼睛都没盯着,指望她这一位眼里到处都是活的人。
烧火,做饭,一气呵成,看着宁沫这娴熟的动作,安子墨不禁想起昨天宁沫说的话。
要不是经过千锤百炼,怎么会有这么老练的手法,所以对宁沫又加了几分的怜惜。
半小时后,一顿家常饭三菜一汤就做好了。
宁沫再次敲响了老太太的房门。
“又干嘛?”
宁沫没把老太太的不耐烦放在心上,反而扯出了一抹笑:“这不是我今天搬家,我弄了几个小菜,您也一起来吧!”
“不用!”老太太说着就把门关了。
“砰!”一声,差点没把宁沫的耳朵震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