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东风压倒西风
“算了,你在这躺着吧!好好休息,明天记得早点起来干活。”李春花拿她没办法,只得自个去做饭。
晚上刘琴和秦山知道秦江秦溪回来了,又闹了一通,不过这次不用他俩开口,李春花就帮他们挡了回去。
“家务你们一个都不插手,就我一个老婆子累死累活的伺候你们一大家子人,你们也不嫌亏心。”
“既然你们不愿意干活,那我现在把愿意干活的找回来了,你们最好给我闭上那张鸟嘴,要是老娘不痛快了,大家就都别痛快了。”李春花一拍桌子,面色严肃的看着刘琴说道。
“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谁也别提,今后的日子还跟以前那样过,谁要是再提,就是跟我老婆子过不去。”
“再说,这些天他们兄妹俩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外面乞讨度日,受尽白眼,睡马路钻桥洞,也算是受到了教训,那件事到此完结,谁也别找不自在。”
晚上秦江和秦溪两人出来,跟秦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没见秦山和刘琴有什么反应,秦溪就知道,之前那事已经过去了。
可临睡前,又起波澜了。
秦清不允许秦溪跟她和李春花睡一张床,如果现在是冬天,秦溪不跟她们一起睡,就会被冻死,她也就忍了,可现在是夏天,一张床睡三个人,一觉醒来,汗流浃背那是一定的了。
“清清,你听话,别闹了。”李春花十分不走心的劝道。
事实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这都是她惯的,如果不是有她在后面撑腰,秦清敢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这么闹腾吗?
“我不,这夏天热的要死,一张床睡三个人,连个身都难翻。”
“凭什么家里其他人都是两个人睡一张床,而我们却要三个人一起睡,又窄又不舒服,我不干。”
“奶奶,你让她去堂屋里睡板凳好不好?”秦清拉着李春花的手,撒娇摇晃道。
明明以前秦溪一到天热的时候,就十分“自觉”的去外面睡的,她早已习惯了夏天没有秦溪的日子,现在秦溪想回来,她才不乐意呢!
更何况,秦溪在外面讨了饭吃,睡马路睡桥洞,跟这种人睡在一起,她嫌脏,各种意义上的嫌她脏。
“这”李春花装作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看着秦溪,希望她像以前一样善解人意,主动的提出要出去睡。
可惜,此秦溪非彼秦溪,主动提出去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她也不习惯床上躺着别的人,可现在外面蚊子猖獗,住山洞的那几天,如果不是有薄荷艾草之类的驱虫草帮忙,她早就被山里的蚊子吸成人干了,秦家可没驱虫草,蚊香就更不用说了,用不起,床上是挤了点,可有蚊帐啊!
秦溪不主动,秦清不退让,没办法,李春花不得不站出来劝说:“小溪啊!要不你还是出去睡吧!”
“清清她被我惯坏了,有些任性,可她本性不坏,你是姐姐,要大度,外面不是有一张床吗?你就让让她吧!”
两个孙女,都不用脑子想,李春花肯定会偏心秦清,秦清长的跟她年轻时候,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哪个老太太临老了,能拒绝年轻时候的自己,那当然是不自觉的纵容纵容再纵容,就像是人生重启,在纵容以前的那个自己。
李春花每次看到秦清展开了笑颜,都觉得她补偿了以前的自己。
“你是在说那张破板床?”秦溪笑看着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春花看秦溪这态度,是不会让了,她想放弃,毕竟在她看来,三个人一起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
可秦清不管,一直抱着她的手臂,摇摇晃晃的撒娇恳求。
“奶奶,我不要,才不要跟她睡,她今天都没洗澡,身上好臭。”
“她在外面待了那么久,身上肯定有跳蚤,我们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跳蚤弄干净,要是再因为她染上了,该怎么办啊?”
“反正我不要跟她一起睡,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上床了,晚上不睡觉了,我要困死我自己。”
看李春花反应不大,秦清开始耍赖,刚开始,李春花还有耐心哄她,后面不耐烦了,直接在她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原本只是小声哼唧的秦清不干了,直接就放开嗓子哭嚎起来。
如果说,之前的动静还仅限于她们房间的话,现在秦清的动静那是整个秦家都听得见。
吵,实在是太吵了!
刘琴本就因为秦江和秦溪没头没脑的回来而心头烦闷,秦清的嚎叫声则是彻底点燃了她心头的那把火。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心中默念的时间一到,秦清还在继续吵,刘琴直接翻身下床,在堂屋抄起放在角落的教鞭,直接奔着声音发源地而去。
“砰”的一声音,三人的房间门一下子被踢开,随后又反弹回来,但在刘琴愤怒的铁手拨弄下,木门直接被扣在了墙壁上,重重的一声,直接磕在了屋内的三人心巴上。
“闹什么闹?明天老娘还要去上班,今晚还让不让人睡了。”
“秦清,你要是不想在里面睡,就给我滚出去,家里还不是你做主。”
“这次我就先放过你,要是等会儿我再听到你的一丁点动静,今天晚上,你就等着吃竹笋炒肉吧!这根教鞭我就放在这了,先预订。”
在家里耍了一通威风,刘琴的活也消了大半,直接施施然回屋了。
有了刘琴的警告,秦清也不敢再吵着要将秦溪赶出去,毕竟李春花惯她,刘琴可不惯她,每次揍她,那都是实打实的,在这个家里面,秦清最不怕的人是李春花,最怕的人是刘琴。
秦清乖乖接受了这个事实,接下来就简单多了。
秦溪这个最先上床的人往里一滚,直接躺在了最里面,秦清嘴一撇,最后还是没敢嚎,睡在了中间,李春花一如既往的睡在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