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说话都地方,林慕白也不愿在大庭广众下,与林婉言纠缠不休,索性抬步往外走。
“怎么,姐姐心虚了?”林婉言笑盈盈都走到了门口,瞧一眼屋内都血迹和死尸,面色微白,“好多血?就像我当年生孩子的时候一样,颜色鲜艳夺目。”她扭头望着林慕白都背影,“姐姐走得这么着急,莫不是此人的死,与姐姐有什么关系?”
脚步顿住,林慕白眸色微沉,扳直了身子没有转身,“别一口一个姐姐,我要不起这样的妹妹。”
林婉言步下台阶,缓至林慕白身后,突然握住林慕白的胳膊。林慕白没防备,突然被她拽得急速转身,只得直面眼前眸色怨毒的林婉言。
“我爹是你义父,你我又是金兰姐妹,我不叫你姐姐,要叫你什么?更何况,姐姐为长,我为小----”说到这儿,她笑得越来冷蔑,“姐姐怎么能如此凉薄?这辈子我与姐姐,可谓是不死不休。”
“放开我师父!”暗香快速上前,想要掰开林婉言的手。
哪只林婉言突然发难,一个巴掌狠狠落下。
“暗香。”林慕白喊了一声,暗香随即被她拽倒在地。
清晰的五指印,鲜红凛冽。眸光清冷如常,没有丝毫波动。嘴里漾开浓烈的咸腥味,修长如玉的指尖慢条斯理的拭去唇角血迹。
“师父?”暗香跌坐在地,骇然瞪大了眸子。
便是林婉言,也跟着仲怔片刻,没想到林慕白竟会替暗香挨了一耳光。
“林婉言,你闹够没有。”夜凌云疾步走来,慌忙查看林慕白的脸颊。鲜红的指印赫然呈现在脸上,让原本素白的脸变得红肿扭曲。只是那一双凝霜的眸子,依然冰凉无温,不起波澜。
林慕白没有理睬夜凌云,躬身搀起暗香,“没事吧?”
“我跟她没完!”暗香急欲扑向林婉言,“我要打死这个坏女人!”
“好了暗香,我没事。”林慕白握住暗香的手,“一个耳光,我受得起,只不过----”她冷飕飕的剜了一眼林婉言,“我们的恩怨到此为止,这耳光算是当年我欠下的,如今业已还清。”
语罢,林慕白掉头就走。
“慕白?”夜凌云焦灼,急追林慕白而去。
“林慕白?你以为一个耳光就能打发我吗?我儿子一条命,我爹的命,你死一百次都不够。”林婉言咬牙切齿。
走出北苑,不远处的亭子里,一道藏青蓝色身影,快速奔来,眨眼间已近至跟前。容盈呆滞的瞳仁突然紧缩,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脸上的红印,眼神陡然变得诡异森冷,仿佛要吃人。
容哲修带着五月和明恒走在后头,蹙眉望着林慕白脸上的指印,当即笑得刺人,“看样子是吃亏了,还吃了大亏。当初你扎我爹的时候可半点没留情,怎么到了那女人身上,就浑然不管用了呢?”
暗香红了眼眶,“师父是替我挨了一耳光,如果不是我----”
“多嘴。”林慕白轻斥,继而看了一眼容哲修,“落井下石很好玩吗?”
容哲修挑眉,双手抱胸。
明恒单膝跪下,让容哲修上了自己的肩头坐着,而后缓缓起身。如此,容哲修便可居高临下的俯视林慕白。
“锦上添花哪有落井下石来得有趣?”容哲修邪邪坏笑,明亮的眼底却有着冰凉的温度,“我最喜欢看别人倒霉,很不巧,今天倒霉的是你。”他伸出自己的小手,凑到林慕白跟前晃了晃,俨然混世魔王之态,“好久没听到过如此好笑的笑话了。”
夜凌云疾步上前,“慕白,我带你去上药。”
“我就是大夫,不劳烦夜庄主。”林慕白垂眸,转身便走。
“慕白,我没拦住林婉言,是我的错,你原谅我一次。”夜凌云拽住她的手腕不放。
容哲修微微蹙眉,转头望着已经愠怒的容盈,心道:活该倒霉!
“放----”容盈的嘴里生涩的蹦出一个字,脚下突然移动,掌风凌厉,毫不留情的直逼夜凌云而去。他的动作很快,快得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本能的守护属于自己的人和物,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分毫。
夜凌云心下一惊,随即飞身数丈之外,一个凌空飞旋,一掌挥出,“今日就一决胜负罢!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音落瞬间,二人已交上了手。
高手对决,顷刻间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大有摧枯拉朽之势。院中树叶飕飕而下,枝桠因为巨力而折断无数。场面,突然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
“住手,都别打了。”林慕白呵斥。
可打红了眼睛的两个人,哪里听得进去,照样打得难解难分。
五月握紧了手中冷剑,这夜凌云的招式格外诡异,似乎不像中原的武功。上一次殿下动手,夜凌云毫无防备,才会吃了暗亏。这一次双方算是正式较量,自家殿下对一个庄主,竟然也只占得少许上风,可见平素,夜凌云隐藏极深。
能有如此武功,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别打了。”林婉言突然跑过来,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子,骤然间冲进了两个人的战场。
“简直找死!”容哲修笑得邪冷。
林慕白娇眉陡蹙,赫然疾步。
谁也没料到林慕白的突然闯入,明恒与容哲修也是愣住。倒是五月反应迅速,瞬时腾空而起,一个凌空翻于半空伸手,想就此抓住林慕白,带她离开“战场”。
哪知林慕白却顺手推了林婉言过去,以至于五月只能把林婉言拽起,快速落在一旁。再抬头,夜凌云与容盈的掌风经快速的朝着林慕白而去。
林慕白,避无可避。
“师父!”暗香凄厉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