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城寨,老四九火锅。
“肥佬!”
伴随着喊声,包厢的门被一脚踹开,红虎带着陆玄心闯进门,身后是已经倒地的打手。
“扑街仔!”站在肥叔后面的青年就要拔枪。
“串爆!”肥叔低喝一声,面色沉稳的看着不速之客道:“不知道阿sir来找我有什么事?”
“请你回去喝茶。”红虎吊儿郎当的甩了甩手掌上的血迹,见黏糊糊没甩掉,很自然的走上前,在串爆的衣服上擦了擦,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肥叔,道:“上面不喜欢你们闹。”
他很讨厌社团,更讨厌几乎变成自留地的城寨。
说完这句话后,他看了一眼陆玄心,道:“带这肥佬回署里。”
“咔~”
“啪!”红虎缴了串爆的枪,单手就把他压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像是揉捏橡皮一样把手枪捏成一团,然后松手,铁块落在桌子上,“连带他一起,告他袭警、非法持枪、意图谋杀。”
“阿sir,够了吧。”肥叔站起身,看也没看脸皮涨红的手下串爆,他知道眼前的刑警,是个很强的……格斗家,最近两年声名鹊起,不过因为他敢打敢拼、又不收黑钱的特点,上面是从来不会把红虎调到城寨这边的。
现在看来,似乎是对和字头大规模的追捕林兮有些不满了?
“两个要求。”红虎伸出两根手指,“一天之内,恢复平静,我不管你们因为什么,都不能再打了,不然你这个话事人就做到头了。”
他没有给对方反对或者同意的机会,从兜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条,往桌子上一拍,道:“第二,在我离开之前,把这些人都给我交出来。”
“你可以不同意,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完成。”
红虎没有再提抓回去的事,陆玄心也默契的没有去拿手铐。
肥叔没有辩驳什么,拿起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全都是这两年跑到城寨里躲起来的重犯,不是杀人就是抢银行,看来眼前的大鼻子蓄谋已久。
“可以。”他思虑之后,开口同意,割肉嘛,无所谓的,反正他这把老骨头已经做不了几天话事人,今年换届他绝对不可能连任平平稳稳的度过去最好,如果不是那小子……
他眼中浮现些许怒色,如果不是林兮,他现在应该在安安心心的享受自己最后的任期才对,还有阿跛,他现在恨阿跛还要过于林兮,毕竟那小子是结结实实的杀出来,还跑到场子里面把枪手和金牙炳都干掉了,是个硬骨头。
阿跛就不一样了,自己没什么本事靠着社团混饭吃,几年前的小矛盾,到现在弄的劳师动众……实在是该死。
现在城寨里面的主要矛盾说来可笑,跟林兮的关系大、也不大,重点在于跛脚佬与金牙炳死的太突然,空出来的地盘引起内外所有人的哄抢,尤其是金牙炳的地盘和生意。
金牙炳可是掌握着大半個港岛的粉档生意,与泰国那边关系密切,死了之后谁又不想插上一手呢。
哪怕是肥叔他自己,其实也是既做裁判又做选手,各方下手捞油水,所以压根没什么人去追杀林兮,都在等把好处吃完,拿了最多好处的人掏钱来悬赏凶手。
这是规矩。
红虎满意的点点头,松开压着串爆的手,转身向外走去,手掌摆了摆,道:“我在城寨待三天,三天之后,名单上的人没有去警署自首,我就会自己动手。”
唔,三天应该够用了吧,布兰达的生日……他心里面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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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丽园,顶楼办公室。
“那小子跑了?”说话的男人身材矮小、体型肥胖,戴着墨镜,穿着蓝色的背带裤,一头染成金色的短发。
“抱歉,老板。”吹水杰跪在地上冷汗直冒,“林兮他”
“等等”胖子摁动手上的遥控器,投影仪将画面投到墙上,四周的百叶窗闭合,那晚林兮与猛虎战斗的视频录像播放出来。
“鹰爪功和五形拳,嘿嘿嘿,五形拳,是精英中心那个家伙吧。”
“鹰爪门……我想想啊”胖子单手哗啦啦的翻着资料,迅速找到想看的地方,“也就是说,林兮学了几天的鹰爪功,就入门了?”
“是个天才啊。”
“咦”他忽然发现视频里有一点不和谐的地方,明明肩膀中掌断裂的林兮却在战斗结束后的某个瞬间,肌肉耸动了一下。
随着他对遥控器的操纵,视频倒回那个瞬间,放大——
林兮此时的双目短短的失神,肌肉由上到下的耸动着,和前一帧里面,那个肩膀骨骼碎裂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家伙……”胖子皱了皱眉,“是领悟了气?”
只有领悟到气的人,才可以轻易修复如此伤势。
吹水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哪怕老板平日里很是宽厚,对所有人都笑眯眯的很好,但在金钱、美食以及女人上面,却是不容任何人染指。
场子被砸,许多贵客也受到惊吓,这让老板的钱包大出血——
没赚到的就等于亏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胖子点点头,和蔼的笑道:“放心吧,阿杰,这件事不怪你们,他可能是真正的天才,一个多月就能将鹰爪功入门,在生死搏杀中领悟到‘气’相关的事情,这家伙……”
他无奈的笑笑,作为曾经人称‘斗神三兄弟’之一的他,确确实实见识过这样的天才。
施特罗海姆家族的那位家主,名为沃尔夫冈·克劳萨·冯·施特罗海姆的恐怖男人,就有着更甚一筹的天资。
一念至此,胖子忽然回忆起许许多多的往事,与他曾经亲如兄弟的两位师兄弟杰夫和吉斯,师父唐福禄那失望的眼神……
脑海中对于林兮的厌恶以及愤怒顿时消散。
当然,这也和林兮表现出足够强大的天资有关,他可不想成为天才前进的绊脚石。
“老板,我们的人已经查到他进入了白帝观,是否”
吹水杰的话还没说完,门就砰的一声被踹开,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染成金黑两色的男人带着满脸的桀骜走进来,左手插在裤兜,右手高举抓着一个持枪昏迷的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