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上空,四个人影正沉默地对峙着,他们很清楚,谁先动,谁就会处在被动的环境中。
贪色见打不起来,便无聊的聊起了天。
“五十年没见了,怎么老了这么多?”贪色看着李校长,声音中带着一丝妩媚和怀念。
“人类的寿命就这么多,你以为我们像你们这些怪物一样?”
贪色没有生气,仿佛是料到了李校长的回答:“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你还来骗我?你这些年没少使用能力吧?”
“用不着你管。”
“真没劲,和五十年前一样。”
“这也用不着你管。”
贪色见聊不下去,唤出一把黑木椅坐了下来。
“好好好,谁要管你这个小老头了,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下面还打着架呢?”
李校长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赵龙和卡隆所在的方向。
无数灵魂从操场飞到卡隆的木船上,它们的眼中都是痛苦和恐惧,卡隆看了看缓缓下沉的木船,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下,你们会有很多的新朋友哦。”
赵龙的后背已经湿透,却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学生的灵魂一个个飞向船中,如果他对卡隆出手,贪色一定会冲过来对他出手,先手二打一解决掉一个之后剩下的一个人就完全构不成威胁,这也是四个人高空对峙的原因。
太阳缓缓落山,傍晚的阳光与血液将整个操场染红,白明已经回到主空间,原本属于心脏的位置此刻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从洞中不断地涌出鲜血,狼站在白明的旁边,细细的咀嚼着什么,口中的鲜血滴落到地上。
章白风也不好受,豹并没有对他产生实质性的攻击,只是不断的撞向他,量变产生质变,此刻的章白风步伐已经缓慢了很多,巨型身影也逐渐透明。
操场上只剩下王彦哲一个人还呆滞在原地,狮子屠杀完所有人之后再次昂起头颅,走向王彦哲,用下巴对着王彦哲说到:
“我很好奇,你们两个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让我们三兽一起出动。”
“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
王彦哲没有说话,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力气颤抖,狮子鼻中呼出的一口气就可以把他吹倒在地。
“王彦哲!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跑啊!”章白风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彦哲,焦急地大喊。
“你明明知道他已经疯了,还喊他做什么。”豹停下了撞击,转头走向狮子,以章白风现在的状态,连狮子的一爪都接不住。
刚才被肾上腺素影响,章白风有无穷的体力,现在脱离战斗,章白风只觉得浑身疼痛,甚至无法再迈出半步。
“知道为什么要留在最后杀你吗?”狮子抬起一只前爪,吃完心脏的狼此刻也来到了狮子的身边,三兽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地上的王彦哲。
“跑啊,用你能用的一切办法跑啊!”章白风剧烈咳嗽,但是依然对着王彦哲大声喊着。
“因为我们要让你绝望,让你们人类绝望。”
“几十纪年过去才重新出现的异变者,只能看着悲剧的发生,什么都改变不了。”
狮子说完,前爪轻轻地落下,这一爪,抹杀一名普通人都绰绰有余,更何况是失去意识的王彦哲。
夜幕降临,很久没有承载新的灵魂的木船,此刻吸收了最后一丝灵魂,那个灵魂与其他人的颜色都不一样。
“哎呀呀,异变者,就这么死了?”
赵龙眼睁睁地看着王彦哲的灵魂进入木船中,双拳不断渗出鲜血,他睚眦欲裂地看向卡隆和贪色,眼中仿佛能喷出火焰。
“哦?还漏了两个?”卡隆轻叹一声,手掌一抬,又两个灵魂进入到了木船之中,“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赵龙看见白明和章白风的灵魂,控制不住地大吼道。
“就凭你?”贪色正准备离开,听到这一声怒吼,回头轻蔑地看着赵龙,“你也配?”
赵龙被这一眼瞪得心神一颤,这不是生理性的,而是源自内心的恐惧。
已经到达脱凡后期的赵龙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他只能靠深呼吸缓解这种感觉。
贪色与卡隆已经走远,学校里全是呼喊的声音,赵龙看了看地面,无力地飞向李校长。
“李叔...我...”赵龙低下头,声音颤抖,眼眶中满是泪水。
“在我所看见的未来中,这条路并不是正确的选择。”李校长拍了拍赵龙的肩膀,语气中感受不到一丝消极,“是时候了。”
赵龙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出现一丝希冀。
“您是说......”
“委屈你了。”
“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宿舍,洒在了王彦哲的脸上,王彦哲大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他从床上坐起来,来回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他看了看还打呼的冯兴发,又看了看被他吵醒的方瑞和马顾景,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怎么了?起这么早,不是说九点才考试吗?”马顾景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才七点二十。
“做噩梦了?不就是个期末考试吗?这不像你的作风啊。”方瑞尽力睁开双眼,看了看王彦哲,又倒回了枕头上,“睡吧睡吧,困死了都。”
王彦哲已经无心睡眠,他看了看手机,时间是考试当天,闹钟也还有一个小时才响。
梦?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自己明明看见......
就在这时,冯兴发的闹钟突然响起,把王彦哲吓了一跳,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把空气剑握在手中。
“发哥,关闹钟!”方瑞不耐烦的大喊一声,冯兴发依旧打着呼噜没有任何反应,“我真是服了,你起不来你定这么早闹钟干什么。”
方瑞闭着眼爬向冯兴发的床,摸到手机后把闹钟关闭。随后眯着眼睛回到自己的床位,他看见握着剑一脸警觉的王彦哲,吓了一跳。
“大哥,你做什么噩梦了,咋了,你梦见我死了?”
“不是你死了。”王彦哲收回空气剑,但依旧警惕着四周,“是我们全都死了。”
方瑞听见这话也没了睡意,他给王彦哲和自己装了一杯水,示意王彦哲坐下,自己也反坐椅子,看向王彦哲。
“说说吧,什么情况。”
王彦哲从对抗赛开始,一直说到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直到白明遇害前,他都是清醒的,只是自己没办法移动,但是他很肯定,操场上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那三兽的对手。
方瑞听着王彦哲的描述,眉头越皱越深,二人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另外两名室友已经坐起来静静听着王彦哲的描述。
“也就是说,你给我送了一条命?”马顾景不可思议地开口道。
“卧槽,你要吓死我啊!”方瑞被马顾景这一句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国粹。
“你这个重点是不是有点问题?”冯兴发皱着眉看向马顾景,“你都死了还要什么分?”
“那我能怎么办,我一开场就死了。”马顾景挠着头,在王彦哲的描述中,马顾景是第一批被击杀的学生之一,“还不让我问问别的东西了。”
“那如果我们改变时间线是不是就没问题了?”方瑞摸着下巴看着地面,“比如说,提前结束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