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是古往今来东瀛花柳场所的集中化身,大概因为吉原的名头最大,才被拿来命名。
这里的侍应女和客人,并非妖魔鬼怪,而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或是畏惧、或是逃避外界,也有些是沉迷这里,被一代代留了下来。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吉原只会选择最精华的部分人,大部分想进入吉原也没资格。被选中的人共同的特点是够狠够辣,意志却不太坚定,当然也有少数像寿花这类特别有心的存在,属于吉原意外收获。
吉原大楼就是妖怪本体,他将自己的意志灌注于花魁,让花魁代替自己管理这个封闭而狭小的世界。
在这里时间是停止的,每个人都能永生不老,另有规则规定他们不能自相残杀,死了也能在24小时后复活。
神武时期侍应女和明治时期的侍应女共聚一堂;卑弥呼时期的客人和平安时期的客人争风吃醋,这些侍应女和客人只按身份划分楼层,而不按年代。
当然,一旦离开吉原,时光就会回到他们身上,瞬间变为枯骨,这才是他们愿意为吉原而战的主要原因。
“离开?也许有人想过离开吧?可这里根本没有出口,怎么离开?”寿花发出感慨,南子钦点她作为讲解员,气得百华在旁咬牙。
“可你们的力量不像是普通人类啊!”太一开始认为这里全是怪物,就是因为敌人不合理的攻击。
寿花没有回答,目不斜视亦步亦趋跟着南子,见此南子提醒道:“这位太一君,将是吉原的所有者。”
寿花听后有些疑惑的望了望自己眼中的弱鸡,难道法师界也跟我们这一行的客人一样,身份越高能力越差?
心中不屑,嘴上不敢怠慢,已经是寿花的本能,“我们属于吉原的财产,被吉原的力量大幅强化了,强化方向是我们的原本特长。”
“那些客人属于这里的寄生虫,吉原因其诞生条件,认为需要他们,但不会强化他们,一二楼的有些特殊,吉原把他们当作护院稍稍加强了一些。”
舞姿与歌声,是所有侍应女的基本功,所以吉原将她们一个个改造得敏捷无比、声音尖锐高亢,并附带精神攻击属性。
“我没去过其它楼层,每次见花魁,都是进直梯传送。”说着寿花指了指远处一根直通大楼上下的立柱——太一心想这吉原还真厉害,从数千年前诞生时就给自己安了电梯。
“但带着外人无法传送。”寿花向众人表示歉意,这里的规则是,除了楼长有直接面见花魁的机会,其他人只能一层层上去。
鹦鹉王试过,从天井飞不到上一层,必须走楼梯。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第四层,这一层干脆没有武士哇哇乱叫着出来送死了,一片安静。
南子驻足,将整个“口”字形门廊摄入眼中,“鵸鵌,把房间里的人都赶出来,有主动攻击的,杀无赦。”
旁边的寿花想求情,最后还是没敢,越往高层,侍应女的人性越少,都是经历残酷拼杀出位的。
瞄到寿花的表情,南子对鵸鵌加了一句:“你能感应善之光,如果遇到心灵中还存有的,留她一命。”
寿花俯身行礼,其他六女面面相觑,显然南子的话不符合她们的常规理念:见风使舵,弱肉强食。
第四层的敌人大部分没露面就被消灭在房间里,鵸鵌的扫荡速度很快,只有少量边打边逃,跳出房间后倒在门廊,能看到男性大部分衣着华贵,却不是武士装;侍应女服装更复杂,首饰更精美。
寿花知道鵸鵌的杀敌条件,对这些人没有同情,但也不想多看,低头给南子继续讲解:“这一层的看装束都是些商人。”
熟悉历史资料的南子自然也能看出来,不过她似乎有别的想法,对商人是否全部死亡很关注。
最终四层只剩下三个侍应女,没能有商人留下,南子有些遗憾,但很快放弃了某些方案,制定了新的方案。
“原本我想着商人有出色的沟通和管理才能,可以辅助我们改造吉原,可惜这里这些不值得留下。”南子对太一说出自己的计划。
“你还没说到底要拿吉原用来做什么呢?”太一终于忍不住了,想不出来,还是直接问痛快。
“我没跟你说吗?”南子难得露出狐狸偷到鸡的窃笑,“这里是上佳的超凡监狱,以后遇到为恶又不方便杀的超凡,可以囚禁在此。”
太一暗自惊叹:你的脑洞不比我差啊!弥生猜到了南子的部分想法,但没猜到她会玩这么大。
明白了南子的计划,众人加快行动,太一表示自己可以召唤精灵帮忙,但被拒绝。
南子认为外派的除魔队伍必须学会独自战斗,不能永远有太一保驾护航,这次是很好的锻炼,比一上来就遇到之前的,弥生的那类战斗状况好多了。
第五层时,鵸鵌陷入苦战,客人倒没什么:一群只有身份的高级武士和公卿,可这些客人都有保镖!保镖中有忍者也有剑豪,加上侍应女的力量又有增强,打起来不再是横扫,而是有来有往。
最终鵸鵌利用敌人没有配合,各自为战,甚至互相拖后腿,并靠着鹦鹉王的支援,才清除了敌人——没有存活,全灭。
众人前行时,寿花撕下衣袖为一个倒在地上的侍应女盖上了面部,“这是初桃,我曾经的义姐妹,后来她变了……没想到已成了五层的楼长。”
寿花说的模糊,但没人追问。
“你也很不错,至少能被吉原吸纳并成为一层楼长,就说明了一切。”太一安慰了一句。
“感谢您的称赞。”寿花觉得这位“法师首领”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很能用言语拉拢下属。
第六层的情况和第五层大同小异,甚至有一些类似古代将领的人物出现,家纹不怎么常见,不是名人,可以想象,史上的名将怎么会被吉原捕获。
最大的亮点是鵸鵌和鹦鹉王的配合,鹦鹉王的血光缠在鵸鵌的尾羽利箭上,发出阵阵厉啸,甚至还造出一些“影箭”,形成虚实结合并同时针对精神的攻击。
“小百合,我知道你肯定会留在这里!”寿花看着仅剩的一女说道。
“你也一样,寿花,我们既变了也没变。”小百合回道,声音冷淡,但话中充满了感伤。
登上第七层,楼层没有房间,只在楼梯对角处有一扇巨门,“那是花魁的房间。”寿花和小百合一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