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石观音......”
福伯嘴里喃喃,不停念叨着这两个词。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缓过来。
“多谢少爷解惑。”
白修竹摇了摇头:“你我之间,何必客气这些。”
李寻欢也适时开口。
“如果有需要的话,福伯你尽管开口便是。”
福伯闻言一愣,随即摆摆手。
“不必了,华山派的仇,自然会由华山派来报。”
他心中清楚。
自己的四位师兄当时死亡之时,三位都是先天巅峰,大师兄更是达到宗师。
可在石观音手下几乎是毫无抵抗能力。
对方的武功固然克制男性不假。
但要单枪匹马做到这些,本身实力也定然不容小觑。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没准也是个大宗师......
没必要让李寻欢去冒这个险。
李寻欢倒也没有强行非要帮忙的意思。
更主要的是。
他知道华山派有一位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大宗师!
“也是,你那位风师叔出手的话,即便没我也照样能成事。”
谁知福伯听到这话叹了口气。
“风师叔已经立誓不再插手江湖事宜,我这次去华山还特地见过他,想求他收少爷为徒,结果也被他拒绝了。”
“噗!”
正在喝茶的白修竹一口茶水瞬间喷出。
卧槽?!
合着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就错过了独孤九剑?
难道福伯当时去华山是看见我开始学武,所以才想去求风清扬收自己为徒?
李寻欢闻言惊讶。
“那如果他不出手,你们华山怎么报仇?”
虽然李寻欢比福伯小上一些,但华山七剑的名头在他小时候也经常听到。
因此石观音的实力李寻欢也能大概有所估断。
最少也是个宗师巅峰,保不齐又一个大宗师,现在华山可就一個宗师境的岳不群,想报仇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福伯脸上阴晴不定。
“有人当年造下了孽,自然也该由他自己偿还。”
听到福伯这话。
白修竹哪还能不知道这事肯定还有隐情?
“福伯,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妨说清楚?”
福伯苦笑一声。
“原本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少爷问起,我便说与你们听吧。”
“当年我与四位师兄乃是为了一件宝物准备从大明赶往大元。”
李寻欢来了兴趣。
“什么宝物值得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哪怕损了三人,华山七剑也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好手了。”
“屠龙刀!”
短短三个字,就让李寻欢闭上了嘴。
如果是为了那把宝刀的话,他甚至觉得华山派派出的人马少了。
毕竟那可是号称“武林至尊”的宝刀!
可惜当年昙花一现后便再次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倒是与其齐名的倚天剑一直持有在峨嵋派手中。
白修竹则更是清楚。
屠龙刀落在谢逊手中后,便跟着其流落冰火岛。
这样说起来。
算算时间,那位张教主估计也快出世了......
“那你们是在大元被石观音袭击的?她也去掺和屠龙刀了?”
福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不,我们甚至还没走出大明就遇到她了,这件事即便华山派内知晓的人也不多,石观音又如何能找到我们?”
李寻欢闻言眼中精光爆射:“你的意思是......”
“是啊,有人出卖我们......”
福伯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仿佛又一次看到几位师兄临死时的惨状。
那个对他来说仿佛地狱一般的夜晚。
有时候他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那晚死去......
过了半晌他才又开口。
“而且根据我这些年的调查,那个人很可能是华山派现在的掌门,岳不群......”
白修竹必须承认,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展开。
可细细一想。
却又觉得这事虽然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白修竹一直觉得岳不群在遇到《辟邪剑谱》前是个君子。
但如果其真的就是个君子。
真的会因为《辟邪剑谱》这样一本剑法就导致性格完全扭曲吗?
的确不乏有这种可能性,可如果说他之前也干过坏事,也不让人意外。
李寻欢此刻面露凝重:“居然还有这种事......”
福伯突然理了理衣裳。
估计是不愿再提起这件伤心事。
“不说这些了,少爷,我重新去招几个下人回来,这么大一个家,没几个下人可运转不起来。”
白修竹与李寻欢对视一眼后点点头。
“去吧,福伯,不过之前离开的那些人就别找了。”
白修竹不会强行要求先前那些下人与他共度难关。
但既然当时走了,之后肯定也别想回来就是。
福伯也点了点头。
“晓得了,少爷。”
他说罢便是转身出了门。
看着福伯离去的背影,李寻欢缓缓开口。
“你觉得岳不群真的会偿还自己造下的孽吗?”
白修竹摇了摇头。
“他如果真有这个觉悟,当初就不会做出那种事了。”
李寻欢叹了口气。
“是啊,说来可笑,江湖人尽皆知的‘君子剑’竟然是个出卖同门的小贼,福伯看来是被这件事困得太深,好像都有点入魔了。”
白修竹听完没有表态。
岳不群和令狐冲这对师徒是少有的,他连面都没见过,却已经打心底里讨厌的那种人。
要知道。
即便是龙啸云白修竹都没有这种感觉。
“所以还要麻烦你了,福伯先前有飞鸽传书向华山求救,虽然后来又回了一封信说没什么事,但我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了。”
“到时候你得盯着福伯,他知道凶手是石观音后肯定会找岳不群,别一不小心让岳不群杀人灭口了......”
李寻欢微微颔首。
“这倒是没问题,有我在,岳不群肯定伤不了他,但石观音那边......”
白修竹低头看向手中福伯沏的茶水。
在他刚穿越的时候,福伯受到了高掌柜的侮辱。
那时白修竹没有当场发作,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在记忆中和福伯关系很好,但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做不到马上适应。
虽然事后有帮福伯报复回去,可终究那已经是事后了。
不过现在。
或许是被前身的记忆所影响,又或许是这些天来的相处。
情况已经不同了......
“你觉得我和福伯关系怎么样?”
“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白修竹从容的放下茶杯。
“既然如此,那伱说父亲有仇报不了的话,儿子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