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战神似乎感知到了顾渊此时愤怒的心情,速度也提升了不少,面对扑杀过来的夹克男人,一拳将其砸在了地上,然后一脚剁了下去,瞬间化作红光,飞入了金色的门中。
金甲战神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没有任何复杂的动作,不停收割着这些诡异的生物。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碾压性的战斗!
直到最后。
老妪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哥哥……我错了……放了我吧……”小女孩抬起头,恢复如常,又是那天真烂漫的样子。
顾渊看着她,咧着嘴,露出了一个微笑。
然后,指了指徐青枝之前存在的角落。
“谁来原谅她呢”
金甲战神一拳砸落。
一道光虹,遁入门中。
金甲战神化作金色光束,重新归入门内,顾渊看着面前这扇门,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献祭之门瞬间坍塌,又汇聚成了一道金色流光,这一次,是归入顾渊体内。
“呜……”
顾渊脸色微变。
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当然,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道金色的门是从哪来的。
可他能够感知到,当金色流光遁入自己体内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流,已经冲入了自己的胸腔中。
他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双臂支撑着身体,肌肉酸胀,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一股热浪,在胸腔翻滚,像是体内有一座火山瞬间喷发,又像是有人在往自己的血管内吹气。
只可惜,徐青枝已经消散。
否则,她一定能够告知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体内的骨骼,噼里啪啦作响,肌肉慢慢凸显出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撑破了。
看着自己的手臂,肌肤微微泛着红,汗水顺着下巴滚落。
“该死……”
他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自己没死在这些诡异的生物手上。
反倒是要死在这种状态下了吗
他蜷缩着身体,不停打着摆子,体内的气流无法控制,索性就开始摆烂,任凭它们在经络中横冲直撞。
可就在这时。
他的耳边,又回荡着那些凄惨的叫声。
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
“小伙子,放了我吧……”
“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该死的人族,卑劣的人族!统统该死!”
“哈哈哈!祭师……不会有好下场的!”
顾渊的脑袋开始疼了。
像是有人,凿穿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拿了一根筷子不停搅动着脑浆。
“干脆死了算了……”顾渊心里想着。
他平躺在地上,呼吸愈发微弱。
可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那可爱的麻花辫,又出现在脑海中。
“不行的……”
“我不能死啊……”
“我要是死了,徐青枝……不是白折腾了吗”
心脏恢复跳动,他开始拍打着自己的头部,胸口开始大幅度起伏。
因为徐青枝,顾渊的求生欲在这一刻燃烧到了顶点。
他忍受着烈火的灼烧,而这种痛苦,深入骨髓。
“虎妖,控尸灵能”
“狐妖……蛊惑灵能”
“蜘蛛……结网”
一股海量的信息,涌入大脑,像是要将大脑中枢彻底冲爆!
意识越发昏沉。
“砰”的一声。
顾渊的脑袋重重砸在了地板上,晕死过去。
……
朦胧中。
顾渊点开了一个又一个光团。
每一个光团,都映照着一张狰狞的面孔。
是那个老妪。
那个獐头鼠目男。
那个灰色夹克……
在光团被戳破的刹那,一缕缕金色细丝顺着躯干攀爬,旋即依附在肌肤上,再慢慢渗透。
肌肉,骨骼,都在发生改变。
甚至还覆盖了一层金色的鳞片。
丑得要死。
好在,这些灵片又慢慢消失,最起码肉眼是看不到的,但是顾渊依旧能够感知到它们的存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各种画面还在脑海中闪回,有徐青枝消散时欣慰的眼神,又那些妖魂湮灭刹那怨毒的目光,还有一个个扭曲的身体,以及火车上惨白的光。
光越来越亮,也越发清晰,直到最后,顾渊才看见那是吊在天花板上的灯。
“葛菲,他好像醒了!”一个声音在耳畔炸响。
顾渊心脏猛地抽搐一下。
好在,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一张正常男人的脸。
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对于顾渊而言,每一张正常人类的脸都是可爱的。
“哒,哒,哒。”
这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你确定这是醒了”声音听着似乎有些清冷,不过,音色倒是不错,年纪不会太大,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岁吧
“真的醒了,我看到他睁开眼睛了。”那男人赶紧解释道。
女人沉默片刻,道:“真是奇怪,一个普通人,竟然能够从妖域里活着出来……有些不寻常。”
“葛菲,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带回去”
“等他醒来,好好问问,不要透露太多,我现在联系头儿,汇报一下情况。”
“嗯……葛菲,你在梦里见过他吗”
“不清楚,梦里,只有那列火车车厢,还有一些妖魂,以及……一道金色的门,门前,是一道金色的人影,但是我看不清模样。”
“金色的门”
“是的,头儿说,那可能是献祭之门。”
“行吧,你是先知,虽然这个能力不大稳定,但是你每一次预知到的信息,都是非常重要的,不过如果是献祭之门的话……那不是只有祭师才能召唤出来的吗”
“嗯。”
“葛菲,我记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祭师了吧”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弱,越走越远。
金色的门
祭师
两人之间的对话,顾渊一字不差听见,其中的信息量,让顾渊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说,那金色的门是自己召唤出来的。
那自己岂不是成为超凡了
顾渊不敢多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着床头柜的玻璃杯,里面清澈的液体是他当下最需要的水,可此时的他,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挣扎着,费力将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他盯着那杯水,咬着牙强忍着剧痛。
“啪”的一声。
玻璃杯被打翻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渊看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延伸,是一根金色的……
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