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跟着师兄他们一路追来,但在接近缚魂谷的时候,被一个迷雾阵给困住了。
他心里很着急,耽误了好久,阵法才被破开,于是再往下游的缚魂谷赶去。
此时的谷边黑气肆然,封印被破了一个口子,被封印在其中的妖魂跑的跑,逃的逃。
这哪里还有师兄和贼人的痕迹?
祁然走到谷边一看,发现万丈深的谷边只有师兄遗落的灵佩。
糟了,师兄出事了!
祁然心里担忧,本想冲进去救师兄。
但这漫天的妖魂和黑气怎么斩也斩不尽,又愤又恨,他只能赶紧回宗禀告师叔。
星辰宗的人都来到藏书阁外,人人脸上焦急万分。
刚刚被捕妖网抓住的暗妖已经被掌门师叔处置了。
已是丑时,月悬中天,姜梦中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外面人人声响动。
怎么回事?她立马穿衣起身,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刚出门外,遇到一个神色匆匆的女弟子,姜唯拦住她。
“怎么大家都起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确实出事了!有外人夜闯星辰宗,无心师兄和祁然师兄都追出去了,现在师叔正在藏书阁前等师兄们归来。”
说完,女弟子就急匆匆地往藏书阁方向去了。
姜唯看到情况紧急,她也跑去了藏书阁。
到了藏书阁,果然掌门师叔和一众弟子都在等。
大家神色不安地看着远方,显然是在等沈运和祁然抓到贼人回来。
过了一会儿,祁然表情凝重地回来了,但他的身旁却不见沈运的身影。
“然儿,你师兄呢?”
师叔担忧地问道。
祁然声音颤抖,以手作揖谢罪。
“师叔,徒儿无能,跟丢了师兄和贼人,我只知道他们往缚魂谷去了,等我到那儿的时候……”
许是因为自责,他的语气有些哽咽。
“你继续说!”
师叔听祁然的语气,就知道大事不妙。
于是祁然继续说道:“等我到那儿的时候,发现缚魂谷封印妖魂的结界被破坏,我不见师兄踪迹,却只在谷边找到了这个……”
说着拿出他捡到的属于沈运的灵佩。
“无心!”
师叔听到这个消息,难以置信,身形颤巍地后退了两步。
面前的众弟子听到了,都十分担忧。
“无心师兄不会出事了吧,师兄明明那么厉害的……”
一个胆小的师妹带着哭腔说道。
“你个乌鸦嘴,可别乱说,师叔现在听不得这种话。”
另一个师弟连忙制止她哭出声来。
师叔因心悸难受得面色渐渐扭曲,平复下心情,他立马下令。
“众弟子听令,集结全宗一半的弟子去缚魂谷找人!剩下的人守护宗门!”
“是!”
接到号令的弟子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立马有序分工,一半留在星辰宗,另一半出发去缚魂谷寻找沈运。
姜唯目睹这一切,感到吃惊。
没想到沈运不见了,以沈运的能力,很少有人能够伤害他。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行!她也要去找沈运!
于是她拉着正要出发的祁然,“祁然师兄,我是星辰宗的一份子,我也要去!”
姜唯灵力低微,缚魂谷充满危险,到时候他们一忙起来,难以派人保护她。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祁然只能婉拒:“师妹,你不能去,如今星辰宗人心惶惶,而缚魂谷十分危险,你灵力不高,待在宗门内为宜。”
然后不等姜唯反应,祁然就带着其他弟子去缚魂谷了。
藏书阁刚刚还人满为患,现在一半人去找沈运,一半人去加强宗门戒备,大家脑子里都紧绷着一根弦。
走的走,散的散,藏书阁前就只剩下姜唯了。
姜唯虽然担心,但也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大家都在担心。
她正准备走,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于是她捡起脚底的东西,借着月色看了看,是一个通身泛着紫色光辉的乐器。
这不是闻笙的紫木埙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今夜来过星辰宗?
自从上次见到闻笙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曾说过自己接下来会云游三界。
但如今他的紫木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其中简直疑点重重。
她把捡到的紫木埙放进兜里,回到自己的房间。
闻笙说他来自岐夷,是复州出名的乐伶。
若是他说的是实话,那么复州必定会有认识他的人,青栀现在正在复州,她决定让青栀去打听打听。
今日发生的事也许和魔器九幽琵琶有关,姜唯觉得自己也不能闲着。
她回忆着过往发生的种种,脑子的的思绪犹如一根线,正把发生过的事渐渐串起来。
拿出留影镜,她对向青栀留音。
“青栀,星辰宗出了一些事,说来话长,我现在不便与你一一解释,你能否帮我去查查复州一个叫闻笙的乐伶?”
留了音后,今夜已经过去一大半,太多的事发生在今晚了,她的头脑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但她灵力低微,仍需要正常的作息,从半夜醒来到现在,她一直靠意念强撑着保持清醒。
此时万籁俱寂,星辰宗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她还是感到一丝疲惫。
最终还是熬不过睡意,她就坐在桌子前昏沉沉睡去……
淳于琅把沈运击落到缚魂谷中后,自己就去和烟萝汇合了。
烟萝把找到的残缺古书呈给淳于琅。
“终不负主上所望,这记载着唤醒魔器的办法,还是被主上给寻到了!”
淳于琅找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到手,他也很高兴,接过书,打开一看,表情立马由晴转阴。
原来这古书被烧得已经所剩无几,里面残破的几页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信息。
唤醒魔器的办法中,唯一一句有用的话就是——需取至纯灵体的血……
字迹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淳于琅没想到自己大费周章却找来了这样一本作用不大的破书,他气愤地合上书页。
天地之大,这让他上哪里去找一个至纯灵体?
烟萝一直跪在淳于琅脚边,能找回这本书,自己可是没少花费功夫度。
本来刚刚她还以为自己能等来主上的夸赞,但她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淳于渐渐阴沉的脸。
感到害怕,她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主上,这书可是有什么不对?”
“书是没错,只可惜被烧毁了,看不到完整的信息。”
“烟萝,你活了几百年,曾是魅女的得力助手,你可知道,什么是至纯灵体?”
这至纯灵体,她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而且她听说过唯一的至纯灵体——名为无惜的神女,早就已经陨落。
她虽不想不想主上失望,但也只能实话实说。
“主上,我所知道这世间唯一的一个至纯灵体在千年之前就已经陨落了,这世间恐怕再难寻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