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姜唯可不相信沈运说的,刚刚看到她被那些小倌包围,明明笑得那么开心。
“好了,说正事吧,以你的能力,能否感觉到这醉春楼的异常?”
沈运用指节叩了叩桌沿,问姜唯。
“我试试。”
刚刚耽误了这么久,姜唯都忘记自己还没有感知鼠妖了。
姜唯在床上盘腿坐下,念了个口诀入定下来。
施术法时姜唯通身冒出绿色的光,不愧是竹子妖!
自己的灵识遁出,在楼里寻找着鼠妖的踪迹。
突然,自己的灵识停在醉春楼顶楼的一间屋子前。
这屋子外黑气环绕,以姜唯的灵力,很难看清里面的状况。
无奈,灵识无法进入那个房间,只能回到姜唯的身体。
见姜唯在施术法时眉头紧锁,此时姜唯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可有什么发现了吗?”
沈运看着她,问道。
“有,这醉春楼顶楼正中的一间房里有黑气,我灵力太弱,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姜唯如实回答。
此时他们的房间外有打杂的经过,沈运说了句,“把你们老板娘叫来!”
打杂的听见了,说了句“是”,就到楼下去唤老鸨上来了。
老鸨还以为是自己手下的姑娘小倌伺候不周,一脸担忧地来了。
敲门进入,却发现这房间里除了沈运姜唯别无他人,吓得有点花颜失色。
“公子,可是我们楼里侍奉不周,您看您还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满足。”
老鸨边道歉边赔着笑。
“不必,老板娘,我想问你,这顶楼正中的房间住的是什么人?”
“这……”
不透露客人隐私是醉春楼里的规矩,老板娘脸色难看,显得有些为难。
“你不想说也可以,只是今日不说,这醉春楼明日怕是不保了。”
沈运笑着,但笑里却好像藏了刀。
能说出这样的话的,非权即贵。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贵也不是她得罪得起的,老鸨只好全盘托出。
“那间房的客人,自己说自己是来自其他地方的商人,经常在我们醉春楼宿醉,给的钱也确实是多。”
见沈运不答话,也没让她离开,老鸨只好继续。
“我看那人身高五尺,如同小儿身材,经常穿着一身黑袍,留着一绺八字胡。”
“尤其是脸上还布满疤痕,看起来可怕极了,真是难为去伺候他的姑娘了……”
说完,老鸨拿着丝帕,故作掩泪状。
沈运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该有的消息也有了,于是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老鸨听后,如释重负,立马退出房间。
“那我们这便去会会那个鼠妖。”
沈运从身上变出一把剑,这剑能感应妖气。
察觉到妖邪就在附近,它已经按耐不住要出鞘除妖了。
姜唯会意,点了点头,二人就一起前往顶楼正中的那一间屋子。
到达了房间外,果然黑气密布房外,看不清里面状况。
对于常人来说,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房间,里面男女情意正浓,正在卿卿我我。
可对于沈运姜唯来说,他们一个修习仙术,一个原身是妖,自然很轻易地就能看出这里不同寻常。
沈运一脚踹开房门,房间里香味浓烈,衣衫散落一地,烛火忽明忽暗,满室的旖旎之色。
房间里太暗,看不清人,里面的男子正要办好事,门突然被踹开,他十分愤怒。
“来者何人?竟敢扰乱你爷爷的好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完,屋子里黑气浮动,鼠妖在黑暗的环境里如鱼得水。
影子快得让人看不清,很快就使出一击,朝房间中的二人打去。
见房间里的人打了起来,刚刚和鼠妖行鱼水之欢的姑娘立马吓得昏了过去。
鼠妖使出袭人黑气,正要打到姜唯身上。
沈运抽剑出鞘,剑光斩去,黑气立刻被打散。
鼠妖没想到来者这么厉害,自己的妖术竟能被轻易打散。
自己还受了剑气的冲撞,立马吐出一口鲜血。
鼠妖念到寡不敌众,自己也不是来者的对手,看到屋子里窗户开着,立马跳窗而逃。
“哎,他要跑了!”
姜唯看到鼠妖跳窗,打算去追,不料被沈运拦了下来。
“它受了重伤,跑不远,这窗下面连通城内的河道,现在已是深夜,我们现在也追不到。”
听沈运说完,姜唯看了看窗外,果然是条河。
此时月上中天,月光洒在河面上,水面波光粼粼。
若是常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通常会溺水而亡。
这鼠妖虽然是妖,但受了重伤,长时间泡在水里也会让他伤势加重,应该也跑不了太远。
念及此,姜唯渐渐放下心来。
沈运想到师弟祁然还在城中,妖邪未除,是时候通知他一声。
于是沈运拿出一张传音符,写到:鼠妖被我打伤,但被它侥幸跑了,明日前往醉春楼,我在这里等你。
传完信,沈运吩咐醉春楼的人,开两间上房,准备留宿。
“不是,我们要睡在这里啊?这可是青楼!”
姜唯有些意外。
“现在可是子时,城中已宵禁,你要是不怕会被巡逻的官兵抓起来,也可以回去。”
沈运笑着,让姜唯自己选择。
没想到追了一天妖,都已经这么晚了。
现在姜唯哪里也去不了,想着是沈运掏的腰包,这上好的房子不住白不住。
她就是怕一夜未归,青栀会担心。
“这不担心夜宿青楼的消息传出,有损官师你的声誉吗?”
姜唯牵强地假笑道。
“我倒是不怕,倒是你一个未出阁的清白女子,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沈运才不信姜唯真的担心他的声誉,冷言说道。
“你堂堂官师都不怕,我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妖怕什么!”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已经传音给你的同伴,那个青鸟妖,说你与我在一起,叫她不必担心。”
沈运说完,离开鼠妖的房间,去找自己的房间。
姜唯心里的石头落地,这沈运莫不是会读心术?竟然能看到她心中所想。
这传音符也太方便了,要是她学会了,以后的生活会便利许多。
想到这,姜唯兴冲冲地跟在沈运后面,拉着他的锦袍的袖角,天真问道:“官师,这传音符我能学学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没兴趣教你。”
沈运眼里含了些笑意,然后“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吃了闭门羹,姜唯只能悻悻回到自己房间。
“不教就不教,我还不想让你教呢!”
姜唯对着房门,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