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姝瑶早早起床,念秋为她梳洗打扮。
她今日穿了个粉红折枝牡丹滚裙,梳着双垂髻,两边各戴着一个簇珠石榴钗。
耳上还戴了一对翡翠银杏耳铛,显得很清新乖巧。
带着念秋和慕春,还有云昭逸派来的侍卫,云姝瑶在宫门外登上马车,准备开始着美好的一天。
马车行至城中闹市,忽然一个稚童冲了出来,马夫慌忙呵斥,勒住马匹,才没至于踩到孩子。
城中人来人往,马匹仿佛受了惊,突然城中疾跑,任马夫如何鞭打,也不停下。
马车中异常摇晃,慕春担心公主受伤,连忙吩咐马夫停下。
马夫为难道:“公主,这马儿因人多受惊,停不下来。”
马车疾驰在闹市,已经撞翻了几个摊子。
眼看就要撞到来不及躲闪的行人,这时马车被一股奇怪的外力制止,一下就停了下来。
云姝瑶显然受到惊吓,差点就小命不保,心突突跳个不停,慕春和念秋也连忙安抚着云姝瑶。
“车中何人,可知不能在闹市中策马?”
马车外有陌生的男声问道。
“这马是我想策的吗?我根本控制不住它!”
云姝瑶拉开马车帘子反驳,只见一个身穿白衣,手执佩剑,宛若谪仙般的男子立在马车前。
云姝瑶第一次见这样的男子,嘴里的还未说出的话立马熄了火,眼睛在那人身上移都移不开。
“这位公子,刚刚我家的马儿受了惊吓,不受控制,我家姑娘也被吓到了。”
“多谢公子及时制止,敢问公子尊名,日后必定重谢!”
慕春连忙出来打圆场。
“谢就不必了,记得下次注意点就是了。”
说完,谪仙男子转身离开,只留云姝瑶一行人在原地。
突然想到什么,云姝大喊一声:“诶!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男子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了个“祁然。”
然后就走远了。
“祁然,他叫祁然……”
云姝瑶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显得有点呆呆的。
因受到惊吓,云姝瑶这一天的好心情也被破坏,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早早地就回了皇宫。
几日过去了,百草堂还是像往日一样冷冷清清。
距离成府被公布有妖术已经过去了两日,姜唯这里没有任何动静,白天偶尔出摊诊治,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医馆里。
平静地让人不自在,姜唯感觉好像回到了以前。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和青栀还是兢兢业业经营着无人问津的小医馆。
果然下午时,有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来到百草堂。
他看到姜唯,马上说:“姜姑娘,官师托我来传话,让你即刻进宫,不得耽误!”
老人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哎!明明是他托我办事,还让我亲自去找他!”
姜唯有些恼火,但想到自己还有把柄在沈运手上握着,只能隐忍。
早知道就不去成府应诊了,诊金没捞到,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姜唯心里想。
告诉青栀沈运召自己进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叫她晚饭不必等自己后,姜唯就雇了个小马车进宫去了。
复州皇宫位于城北,距离城东南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在破烂的马车上颠簸了好久,姜唯才被送到皇宫外。
坐马车花掉了十幻石,姜唯今日收入负十幻石。
在这里,都是把幻石当钱花的。
姜唯初来乍到时也不懂,买个包子问老板多少钱,听到五幻石后,彻底懵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将包子还给老板。
宫门外有人把守,几个侍卫看起来不苟言笑。
姜唯正准备大喇喇直接进去时,就被带头的一个黝黑侍卫拦下了。
“站住,什么人,这复州皇宫也是你这等闲杂人等想进就进的!”
黑侍卫严厉呵斥道。
姜唯一脸不服输,“闲杂人等?我可是你们官师传唤进宫的,问就是你姜大奶奶!”
听见这样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自称他奶奶,黑侍卫气得当场就要发作,手中的剑都抽出一半来了。
后面有个年轻侍卫立马来拦,说:“头儿,今日宫中官师下令,是有个姜姑娘要进宫,说是不得阻拦。”
黑侍卫听了,压下怒气,收回剑。
他拉不下面子,说了句,“既然官师有令,那就让她进去吧。”
说完背过身去,不看姜唯了。
“哎?怎么不拦我了,让你狗眼看人低!”
姜唯最讨厌这种看人下菜碟的人,说完,二话不说就进入了宫门。
那黑脸侍卫气得脸都红了,但也无处发作。
他只能在心里将姜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杀了个千百遍。
这复州皇宫是真的大,要是没个人引领,就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里面乱窜。
宫墙是统一的赤色,红砖黛瓦,雕梁画栋,可以说是皇宫的标配了。
在宫里越转越昏,本想着抓个宫女太监什么的来问问路。
但他们一个个的都行色匆匆,姜唯问路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走了。
“算了,我自己找,我不信我还找不到了!”
姜唯顿时觉得求人不如求己。
误打误撞进了一个花园,花园正中坐落着一个别致的凉亭。
一个身穿粉衫,珠宝满身的小姑娘,正百无聊赖地数着花瓣,周围都是侍女和太监。
“今天已经距离我上次出宫两天了,念秋,你说我还能再见到祁然吗?”
云姝瑶对天哭诉道。
“这……公主,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有缘分会再次见到呢!”
念秋不知道怎么安慰。
“这次回宫,不知道又会被皇兄关多久,这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说完,云姝瑶黯然神伤,假哭了起来。
“呃,那个,我打扰一下,请问官师的宫殿怎么走啊?”
一个陌生的女声打断了云姝瑶的哭声。
她刚刚在后面暗暗观察,感觉这小姑娘应该有点身份,说不定就能问到路。
于是姜唯在周围人忙着安慰云姝瑶时,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凉亭里。
“大胆!哪里来的婢女,敢这样无礼?”周围的太监质疑道。
而一旁的云姝瑶则细细打量面前这个姑娘。
一身淡绿色的素衫显得她皮肤更白,清秀绝俗的面容皎若秋月,头上除了一节竹簪子就别无他物。
“你是宫外的人?你找沈运那个冷面罗刹做什么?”
云姝瑶对面前的少女产生了兴趣,暂时将想祁然的事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