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意外。
然后跟着不约而同的开口。
“先在伤口上敷些止血的药，把致命伤制住。”
“不能再继续失血，包扎伤口止血。”
两人再度抬头，看着对方。
“不对，应该先敷药。”
“先止血，这里没有药。”
姜茶不满的问，“你是大夫吗？”
对方不客气的反问，“难道你是？”
帝惊澜眯起眼睛看着她们，眸底掠过细细长长的暗色。
墨兰也恰好从里面走出来，听到她们的争执，也站在原地望着她们。
姜茶这才意识到气氛的变化，她看头看了下周围的人，因为已经有些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的出来，包括清瞳，和清瞳身边站着的男人。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她们。
姜茶被看得有点方。
还是墨兰打破了沉默，“她还活着吗？”
姜茶很快的反应过来，“还有一口气。”
墨兰看了眼地上满身是血的年轻女孩一眼，面有不忍，朝伫立着的男人低声道，“王爷，不如我派两个人送她去附近的大夫那儿看看？”
男人神色深沉而淡漠，“嗯。”
墨兰得令，伸手招了两个年轻的士兵过来，“那位姑娘可能还活着，你们带她去看大夫，看还能不能救。”
“是，墨大人。”
训练有素的侍卫便迅速而小心的把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孩带上了马，很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但这点插曲没影响这诡异的气氛，因为周围的人仍是神色各异的看着她们。
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这么奇怪，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于是重新看向对面的女孩，她好像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两只大眼瞪大眼。
这……什么情况？
对面女孩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身上的嫁衣上，随即恍然般，“是姐姐啊，”她露出一脸的笑，“你不认识我啦？”
姐……姐？
华胭见她神色懵懂，倒有些不确定的，但她今天来参加的就是华府大小姐华时初跟那人渣的婚礼，既然穿着嫁衣，就应该是华时初不错了吧？
姜茶终于反应了过来，她是有个“妹妹”，就是华时初的亲妹妹，华胭。
“是是是，我是华时初，妹妹。”
她挤出干巴巴的笑容，一边还本能的伸出手。
对方见她伸手，也特别自然的伸出手握上，“姐姐你好，我是你妹妹华胭，”
两人一边笑一边握手。
然后，一种名为迷之尴尬的氛围就这么蔓延开了。
姜茶看到华胭脸上已经尴尬得连笑都挂不住了，她自己也挂不住了。
几秒后，两人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的看着这对诡异的姐妹。
墨兰也看着她们，她们是姐妹，上京最有传奇色彩的两个女人。
只是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但刚刚她们……好像互相不认识？
她只知道华胭失忆了，但从新娘的嫁衣认出了姐姐，只是华时初似乎……并没有认出自己的妹妹？
而且她们的神色，根本不似往日里亲密无间形影不离的姐妹，尴尬得简直陌生人。
墨兰不解的看向自己主子。
帝惊澜眸底暗色涌过，已经恢复了淡静，“证据找到了？”
“尸体一共十一具，古井七具，有一个死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加上刚才的那个姑娘，还有两具被分尸了埋在太尉府的后山里，府邸有一个丫鬟能作证，墨兰确认完死者的身份后会亲自去联系他们的亲人，明早上朝之前一定准确齐全。”
帝惊澜回到了马上。
华胭看着骏马上的男人，“姐姐，你要跟他……不是，淮南王走吗？”
华时初这才反应过来，“哦……是吧。”
他已经说了，要她跟他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她说不准，但眼下她需要个落脚的地方是真的，
就是刚才秦钰说他……是个真…太…监是什么意思？
华胭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姐姐，你把我也带上吧。”
姜茶看着她，“啊？”
华胭没想到她会是这态度，她打听过了，华时初跟华胭的感情是极好的，姐妹情深，这是要不管她的意思吗？
墨兰已经走了过来，扳着一张脸没有感情的道，“华姑娘，您该跟王爷回去了。”
姜茶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我可以带……我妹妹回去吗？”
“这个，您只能问王爷。”
姜茶又硬着头皮看向帝惊澜。
帝惊澜瞥了一眼华胭，“众所周知，夏将军脾气不是太好，未来的将军夫人还是安分一点。”
华胭垮下一张俏脸，哀怨的看着华时初。
姜茶很无辜，她都自身难保了，不过，她还是压低着声音好奇的问，“夏将军有什么问题吗？”想起她的腿有些瘸，吃惊的问，“难道他打你？”
“我还没见过他呢……”
姜茶很敷衍的安慰道，“你别太紧张了，你们的婚事是皇上下旨赐婚，想必夏将军应该不会薄待你，而且你这么漂亮，将军一定会喜欢你的。”
华胭的确漂亮，第一美人的亲妹妹，颜值差距不会多大。
华胭撇撇嘴，谁要他的喜欢，什么鬼将军，他就是专门代替鬼故事吓唬不乖的小朋友的……
她从住进将军府开始，身边的嬷嬷每天耳提面命的教导她将军不喜欢这个，将军不喜欢那个，他还不喜欢柔柔弱弱的女人，最厌恶女人掉眼泪。
哦，不对，他好像根本就是不喜欢女人。
十几岁就在军营里混，一生战功赫赫。
阿西吧，谁知道多老的老头子，她想着就要做噩梦。
华胭正想说话，一个年级大的老嬷嬷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二小姐，喜宴已经结束，我们该回去了。”
华时初看着那老嬷嬷扶着腿不方便的华胭站了起来，虽然板着严肃的脸，但动作间还算是体贴。
姜茶想了想两人毕竟是亲姐妹，还是姐妹情深的那种，于是很形式的道，“那你先回去吧，我改天过去看你。”
华胭本来要走了，闻言看向她，重新打量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寒风中对视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