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庄诗画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正酣睡的白胖孩儿,眼神柔和。
刚出生时,还红红皱皱的毛孩儿。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就长的粉嫩白实的。一天一个样儿的变化,真的很神奇!
“娘娘,您去躺着吧!小主子这里老奴会好好守着的,你且放心。”一边的齐嬷嬷怕惊扰到小主子睡觉,压低声音道。
庄诗画轻轻给孩子掖掖被子,起身,轻步走出内室,但却没离开,而是在偏堂坐了下来。
“娘娘……”
“坐一会儿无碍。一直躺着,浑身直犯疼。”月子中,完全不让下床,庄诗画躺了几天,实在是受不住了。
“娘娘,女人月子最是重要就是要躺着,养着。这样才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儿。”齐嬷嬷苦口婆心道。
“我就坐一会儿。”说完,不待嬷嬷开口劝,既道,“最近京城可有什么趣事儿吗?”
当闷的时候,听八卦是最好的消遣。特别是生活在宅门之中的女人,听点街头流传的闲言漫语,已是一种日常,也很有必要。
朝堂的事儿放在心里琢磨,不敢多言。若是街头巷尾的事再一无所知。那,跟百官夫人坐在一起,可就真的没话可说了。
而且,京城关系网复杂,从街头话题的走向,有的时候也能探出朝堂的动向。
齐嬷嬷听了,也不敢再多劝,免得惹主子不快
深宫如海心如珠。继而轻声道,“最近几日,有趣的事儿倒是没有。不过,喜事儿倒是有一桩。”
“喜事儿?哪家的?”
“顾家跟吴家呀!”
庄诗画听言,挑眉,“他们两家还能有喜事儿?”十分怀疑齐嬷嬷是把话说反了。
说他们反目成仇斗起来,庄诗画还比较能相信些。
“顾家二公子顾廷煜,跟吴家二小姐吴欣儿定亲了。听说,这几日就要成婚了。所以,确实是喜事儿没错。”
闻言,庄诗画一时无言。
看齐嬷嬷摇头,同样满脸不能理解的表情……
庄诗画扯了扯嘴角,看来是确有其事了,“这两家倒是也够能折腾的。”
齐嬷嬷点头,随着道,“最重要的是,这亲事刚定下,顾二公子就又惹上事儿了。而且,还是不小的事……”
不小的事儿?听到这个几个字,庄诗画瞬时有了兴致。
“说说!”
“今早,刑部在荒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然后,府衙那边贴出了画像附带告示:若是认识死者,前去衙门认尸。然后,半晌十分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跑到刑部前哭嚷着说,那是他儿子!”
“他儿子是被顾廷煜杀死的?”若是,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顾振虽仕途受挫。可再怎样,他也是大元的官员。就他如今的官位,收拾一个平头百姓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汉子倒是没这么说,他只嚷着要见顾二公子。说:他儿子之前曾对他讲:要帮着顾二公子去送些东西。现在他儿子突然身亡,顾二公子必定知道什么。然后,不待官府的人开口,就把东西给拿了出来。只是,或许是太伤心又太激动的原因。一个不小心,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随着自然的被很多人看了去!”
齐嬷嬷说着,声音低下,“而那掉落在地上的不是别的。满满的都是顾二公子写给湛王妃的情意。字字句句,均是情深意切,情意绵长!”
庄诗画闻言,就一个感觉,又有人找死。且这一局做的不咋地。
首先,顾二就算对湛王妃余情未了。想想湛王,他也不敢放一个屁。又怎敢把那些写到信函上送于湛王妃?想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死法儿。顾二就是再蠢,也没蠢到这份上。还有……
一不小心撒落在地?那不小心的是不是也太刻意些了呢?再有……
“帮顾二送东西的人,可是顾家的下人吗?”
“不是!”
庄诗画听了,意味深长,“是吗?难道顾二身边连个可信可用的人都没有了?做这种事儿,也能随意吩咐一个人去做?”
“听那汉子说:他儿子很有一手,能够让人毫无所觉的把东西放到任何地方。或许就是因为这个,顾二公子才用他的吧!”
毕竟,给湛王妃送这种东西,要的就是一个无声无息,毫无所觉。
庄诗画呵呵一笑。
凡事总是不缺理由。
不过,理由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湛王爷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儿呢?这才是关键。
湛王一个心气不顺,顾二的小命堪忧呀
五力破天!
至于湛王妃……
静待后续!
刑部
看着跪在刑部前,身材痀偻,痛哭流涕的男子。再看围在外的一众百姓。容倾站在衙门隐蔽一角看着,神色淡淡,“他看起来很伤心。”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白发人送黑发人。简直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那模样,很是惹人同情。
凛五沉沉道,“也只是看起来伤心罢了!”
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是呀!也只是看起来罢了。眼泪过眼,却不知是否过了心?
若是真的伤心。第一反应,应该是急着去看自己的孩子吧!
而这位父亲,来到衙门前首先的反应,却是先提及其他。
在他眼里,查清所有,好像比再见孩子一面更加重要。
“王妃,属下先送你回王府。”凛五开口。
容倾点头。
这事与她有关。可,在这刑部府衙门前,却还轮不到她过问。连询问都是逾越!
而且,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还是不要露头再多惹非议的好。
特别现在这那些围观者的眼中,失了孩子的人才是可怜人。而她这个,情书漫天飞的湛王妃是个不安分的。
虽碍于湛王的威势,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些什么。但,心里的天平却是完全失衡。她现身,反而不利于刘正办案。
“刘大人,这里就先劳烦你了。”
“王妃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刘正恭敬道。
容倾转身从后堂走出。刘正随着步出府衙大堂,走到外面,看着那跪在地上,伤心抹泪的汉子,沉沉道,“本官已派人去请顾二公子。你也随本官暂回衙门吧!此事,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小民多谢大人。”颤颤巍巍,恭敬叩首,然人却是没动,只道,“大人,小的想先带我儿子回去安葬,先让他入土为安。之后再回衙门,恭听大人的问话。”低泣,脸上一片悲苦。
这副模样,看的人心里都感不是滋味儿。
刘正点头,“令郎现就在衙内,你随衙役过去吧!”
“大人,小的现在双腿发软,实在是走不动了。可不可以劳烦大人,还有衙役大哥,帮小的把我儿子抬出来……”
带人回去安葬!
双腿发软走不动!
以上,两句话,透着一个意思,他不想进衙门,不想脱离百姓的视线。这是担心官府的人会对他下手吧!
既然这么怕死,为什么还要这事儿?他就不担心被湛王活刮了?
刘正心里冷哼,眸色沉沉,面色一片凝重,“杨虎!”
“小的在!”
“扶他回衙门。”说着,不给那人开口的机会,既道,“之后再派人送他和其子的尸体回去
(系统)退散吧,灰姑娘。”
“是!”
杨虎上前,伸手却被拒。
“大人,小的就在外等候吧!不劳烦衙差大哥了……”
“没什么劳烦的。本官既为你们的父母官,自当尽力为你们把事情都安排妥当。”打官腔,表亲民,刘正可谓是信手拈来。
“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道声音插进来。再看出现在眼前的人,刘正面皮一紧,疾步上前,跪地,“下官叩见太子。”
随着刘正,一众百姓惊愣过后,慌忙跪下,“小民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都起来吧!”太子温和道。
“谢太子殿下。”
刘正起身,太子声音再次传来,“刘大人,这发生什么事儿了?”
刑部门前聚集这么多人,太子看到了过问一句,也实属正常。
刘正抬头,心里琢磨着怎么说,“这个……”刚开口,在看到站在太子身后的人时,眉心一跳。心里暴躁,骂娘!该死的。
顾……顾廷煜!
杨虎看到站在太子身后的顾廷煜丝,脸色不由一变。
最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明明已派人去顾府那边给顾振打过招呼,要他看住顾廷煜,在事情未平息之前,这两日都不要在京城露面。怎么……
“顾二公子……”
看着跪地地上,双眼泪光,看到他却分外激动的男子。顾廷煜眉头不觉皱了一下,神色不明。
“既然顾二公子也到了,那么就进衙门说……”刘正话未落,就被打断。
“顾二公子,我儿子死了,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定知道是谁害死了他对不对?”跪地地上的周通,伸手拉住顾廷煜的衣摆,急切道。
顾廷煜听言,凝眉,云里雾里,“你在说什么?”
“顾二公子,我儿子周飞呀!就是你让他帮你送东西的……”说着,又把那些个小册子从怀里拿出来,递过去,“就是这些。你让他送的。可是现在……他死了……呜呜呜……”
顾廷云听的云里雾里。
太子看着那小册子,随手拿起,随意翻开。看清上面内容,脸色沉下,“荒谬!刘正。”
“下官在!”
“带他下去好好审问。这等抹黑湛王妃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
“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刘正领命,抬手。
杨虎带领两个衙役上前,欲带人,却遭到反抗。
“太子殿下,小民不识的字,不知道这上面写得是什么。但,这些都是顾二公子给我儿子让他送去给一个人的呀兽道逍遥!”挣扎着,呜咽着,大声道。
刘正看着,心发沉!
强硬带人,十分不利于事情的发展。
让百姓信任官府。那么,他所给出的答案,才能令他们信服。湛王妃这事儿才能平息。可现在……
刑部强带人,落在世人眼中就会成为以权压人。如此一来,任何结论都将变得没有意义。湛王妃名誉必定受损。
本可掌握的事,现在却因太子的到来,让他变得被动起来。
“太子殿下,刘大人,请你们明察呀!小的真的……”
在周通的呜咽中,在刘正气闷中,一道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
轻缓的声音入耳,太子眼帘微动,转头。看到容倾,脸上自然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皇婶!”
容倾回一笑。随着弯腰,捡起地上被太子一怒之下,摔落在地的小册子。
顾廷煜看到容倾,心口紧绷,眼帘垂下。
一众百姓看到容倾,神色不定。
刘正上前,“下官见过王妃。”
“刘大人请起。”
刘正起身,容倾淡淡道,“路过,听到一些声音,好像跟我有关,所以过来看看。”
“是!”
容倾看着手中小册子,眉头微扬,看向周通,“这就是顾二公子让你儿子送的东西吗?”
“是!”
“他什么时候给你的?”容倾随意道。
“他没有给我。这个是他不小心落下的。我看到了,本想等他回来给他的,可没想到……”哽咽,悲切。
“这样呀!”容倾翻看着,漫不经心问,“你最后一次见你儿子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对于容倾的问题,周通也可谓是有问必答。这态度,很符合老百姓见到权贵那种诚惶诚恐的心理。
容倾听了,随性蹲下,与他平视,神色平和,似闲聊,“你儿子多大了?”
“刚满十四。”
“还很小呀!读过书吗?”
“没有,小民无能未能让他读上书……”忏愧不已。
“没读书,平日里就跟着你一起做活计吗?”
“是,我们父子平日就做一些杂工维持生计。是我这个父亲无能……”
听到这句话,容倾起身,没再问下去。
刘正抬手,“去把周飞的尸体抬出来。”
“是!”杨虎领命,即刻执行。
容倾随意的几句询问。因刘正态度的转变,让太子瞬时多了几分观望的兴致。
一直听闻湛王妃很是有些不同之处。今日,或许能得见了。
一边的百姓看着容倾,不解亦不明夺婚。看到那小册子上所写的内容,再加上一旁的顾廷煜。容倾怎么还可以这么无所谓?还有闲心去问那些有的没的。真是令人想不通!
在众人疑惑不定间,几名衙役抬着周飞的尸体走出来。
“飞儿,飞儿,我的儿子呀……”周通踉跄着跑过去,扑倒周飞身上,痛哭失声,悲悲戚戚,伤心不已。
刘正看向顾廷煜,“顾二公子可认识这个人?”
顾廷煜摇头,“从未见过。”
顾廷煜话出,正在痛哭的周通,瞬时激动起来,“顾二公子,我儿子就是为你办事儿才死的。你现在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确实不识他!”顾廷煜凝眉道。
“你怎么……”周通的话未说完,被刘正打断。
“周通,你确定这是你儿子没错?”
“大人,我自己的儿子,我怎么会认不出……”
刘正没说话,抬脚走到尸体跟前,伸手,把周飞头上的头巾拿掉。瞬时,一个光溜溜的头映现在众人眼前。
刘正看着周通,指着周飞头上的两个香疤,面无表情道,“你儿子平日跟着你四处做活计。可是这位小和尚怕是不能!”
刘正话出,众人神色不定。
而周通盯着那光溜溜的头,一时怔怔。对于刘正的话,一时未能做出反应。
在周通怔愣间,刘正冷怒质问,“冒认尸体,散播谣言,诋毁王妃。说,你到底是何居心?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冷问入耳,周通一个激灵,瞬时回神,大声道,“我没有,他真的是我儿子……”
“你可没说过你儿子是和尚。”
“他……他刚刚剃度,我一时伤心太过给忘记了……”这解释太牵强。
“混说!看这个小和尚头上的香疤,他归入佛门最少有一年之久。怎么会是刚刚?”
“不,他是我儿子,真的是我儿子……”
“是吗?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看。你除了不知道你儿子是和尚之外。你知道的还有什么?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知道,我知道!他小腿上有一块胎记。”周通急声道。
“那条腿?胎记是什么颜色?”
“左腿,绿色!”
“杨虎,掀开他衣服。”
“是……”
领命,动手,衣摆掀开,左腿露出,灰白光洁。胎记?未见……
“这……这怎么可能?”周通彻底变脸。
而围观的百姓,看到这里眉头均已皱了起来。有的已开始窃窃私语。心里一个感觉,被戏弄了!刚刚的同情,成了笑话了。
太子看着,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顾廷煜仍在迷惑中。听着,事与他有关神啸苍穹。可到底是什么事儿,却还是没弄明白。
“不打扰刘大人办案了!”
容倾开口,打破沉寂。
刘正拱手,“下官一定会查明真相!”
容倾点头,越过太子时,脚步顿住。“太子殿且忙,我先告辞了。”
“皇婶慢……”太子话未完,在看到那缓步走来的高大的身影后,顿住,“皇叔!”
皇叔!
二字入耳,容倾转头,湛王已走至眼前。
“主子!”
“王爷!”
“小民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官叩见王爷。”
跪在地的一众人,直接被湛王无视。
“外面这么好玩儿,乐不思蜀了?”抬手,自然抚过容倾垂落在肩头的发丝。寡淡的声音,透着难掩的宠溺。
容倾嘴角轻扬,“刚好遇到点儿事儿。”
“是吗?”
容倾点头,湛王伸手拿过容倾手里那小册子,扫一眼,而后丢到顾廷煜面前,“查清楚。看那想死的人谁,之后去王府禀报本王。”说完,拉起容倾小手,抬步离开。
太子看着那相携离开的背影,摸摸鼻子。看来,他这闲事管的让湛王很不满意。
顾廷煜不明所以的拿过湛王丢过来的小册子。当看到上面内容后,脸色遂然大变,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而后抬头……
看着那握着容倾小手的大手。心里满是复杂。
湛王一举,为她遮起风雨;湛王一言,为她击退所有!
刘正缓缓吁出一口气!
湛王爷把事情交给顾廷煜去查,证明了一个事实。
顾廷煜和容倾之间什么都没有。湛王确信。如此,谁还敢怀疑,谁该敢多议!
湛王,容倾离开,走远。拐角一处,马车内……
“咳……咳咳……”
“小姐,您还好吧?”
“我没事,咳……咳咳……”咳嗽压不住,“前面怎么样了?我们马车可以过了吗?”
“是!人都已经散了。”
“这样呀!可是查明白了?咳……咳咳……”
“还没全明白。不过,那个周通肯定是有问题。”
“是吗?”
“嗯!因为死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他儿子,他偏要认。并且还不知道从哪里搞些个小册子,上面写些污言秽语的毁坏湛王妃名声。简直不知所谓,满嘴的胡言乱语。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刘大人已把人带回衙门了,湛王爷还也把事情交给了顾二公子让他去查……”
“咳……咳咳……”
“小姐无上神国!”
“药,咳咳……”
“呃,好!”
*
“相公,你怎么来了?”
“本王来的多余了?”
“没有,没有!嘿嘿……是我问的多余了。”容倾拉着湛王的手,仰头看着他,移不开眼。
那眼神,腻歪又勾人。一不小心,就被看的心驰荡漾。
湛王冷她一眼,不咸不淡道,“都发现什么了?”
“这个嘛……本以为有人来认领尸体,我们会再得到一个线索。只可惜,事实却不若我们所想的那般美好。线索没等到,反等到了一只会咬人的狗。不过,这么一闹腾,倒是也可确定了。这事儿,真不是顾廷煜做的。”
湛王听言,扬眉,“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怀疑他?怎么?还想着他对余情未……”
“只有我怀疑吗?王爷应该也是同样吧!”
湛王没说话,算是承认!
顾二愣子刚回来,就闹出这么一出事儿。特别那小册子上的事,也非全部都是莫须有的。有一些话,赫然是顾廷煜曾经对容倾说过的。如此,让人不联想到他都难。
再加上,顾家如今的落败跟湛王有着直接关系。而顾廷煜因此怀恨在心也很正常。
不过现在,看顾廷煜面对整件事,由始至终一脸稀里糊涂的表情。已可确定,此事与他无关。
“刚刚看到王爷出现,我还真担心了那么一下。”
“担心什么?”
“担心王爷向顾廷煜发难呀!”
闻言,湛王眉头轻挑,“担心他呀!”语音那个悠长。
容倾轻轻一笑,随着,正色道,“我在想,王爷若是发难。凭着太子对顾廷煜正好欣赏。那么,太子一定会站出来为顾廷煜说话吧!而,顾家看到太子如此维护顾廷煜,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当顾家人清楚,湛王对顾家是彻底不喜。
当顾家人看清,太子对顾家是真的想拉拢。
那么,为了保住顾家这已残破的仕途。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顾振极有可能向太子靠拢。
如此,湛王这火气,极有可能就成就了太子。所以,当时不由担心。可是现在看来……
湛王比她更深谙其中玄妙。
湛王看着容倾,不由抬手,揉揉她的头。身体若是也跟脑子这般好就好了!
容倾不知湛王心中所想。只觉得,湛王这一举,应该是夸奖吧!
嘿嘿一笑,随着想到什么,“对了,我还在周飞的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
看着荷包上那精致的绣图,对着湛王道,“和图案,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了!”
湛王听了,拿过荷包看一眼。女人用的荷包,全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