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晞岚深吸了一口气，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什么好退缩的。
反正最坏的结果就秦陌霆要跟自己离婚，答应就是了，也没多少麻烦，当初结婚前签订过婚前协议的。
秦陌霆在书房的落地窗前转过身来，双手抄在西裤兜里，踱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眼神睇着她。
“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顾晞岚睫毛低垂，“昨天的头条是真的，我曾跟顾倾墨结过婚。”
尽管早有准备，可真正从她口中吐出来，秦陌霆的心情还是不一样，不痛快。
他的脸色变了变，一双眸子渐渐冷了下来，也不说话，就这样如刀刃般地盯着她不放。
周遭压抑的氛围，让顾晞岚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却在这个时候倔强地抬起头，“第二条前面半条是真的，睿睿是我在跟顾倾墨结婚之前生下来的，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至于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奚晨义。”
秦陌霆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铂金烟盒，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很快，他狠戾的表情藏在袅袅升腾的白雾后，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顾晞岚被呛了两声，秦陌霆蹙眉，面色愈发阴沉，走到书桌前，将烟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力道很大。
“孩子的生父是谁？”
秦陌霆一针见血问到点子上，简单又冷漠。
“我也不知道。”
顾晞岚不喜欢被人质问，她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好像她做错了事情一般，明明她并没有犯错。
可上天并没有眷顾她，她这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痛痛快快为自己活过。
秦陌霆的黑眸紧紧锁在她的脸上，她的双眸澄澈，宛若上好的墨玉，不掺杂一粒杂质，这样的眼睛，最擅长撒谎。
怎么会有人在生下孩子后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怎么可能呢？
除非……
秦陌霆一双凌厉的双眸渐渐滋生十足的怒意，“顾晞岚，真是小瞧你了，私生活乱到连孩子的生父都分辨不清？”
要是她老老实实告诉他孩子的生父是谁，他还能高看她一眼，不至于如此生气。
“秦陌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顾晞岚闻言，气得浑身颤抖，她没想到自己的坦白相告会带来侮辱。
亏她之前还对秦陌霆心怀愧疚，瞬间荡然无存。
六年前要不是遭人设计，她的人生不会变成这样。
“我是你老公，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说你？”
秦陌霆刚才也窝了一肚子火气，伸手捏住她的下颔，抬高，冷笑。
“那是我的过去，即便你现在是我老公，也没有资格那般说我。”
谁叫他认识她在这么后面呢？
顾晞岚抿了抿唇，掷地有声地反讽，“秦陌霆，即使我过去私生活再乱，你也干涉不了，我跟你结婚后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一百万，我拿得并不心虚。”
顾晞岚的这番话，彻底惹火了秦陌霆。
秦陌霆胸膛一阵起伏，“顾晞岚，你这几天装清纯玉女装得是不是很累？明明很想要，却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连我都差点上当，你心机可真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