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李信靠在行军榻上,耳边忽然传来杜如晦的声音,李信见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如何不知道这个家伙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先生,请坐。”李信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指着一边的马扎,道:“先生这个时候不去休息,为何来我的大帐中来了。”
“北国的春天到底是晚了一点,桃花刚刚盛开,不知道将军认为这桃花香气如何?”杜如晦笑呵呵的道。
“桃花虽然很香,但是却是有毒的。”李信面色一正,道:“先生想什么李信知道,李信岂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世家子女在世家利益面前,个人的感情又算的了什么呢?”李信面色阴沉,冷哼哼的望着远处的怀远镇一眼,目光中不出的冰冷而无情。
杜如晦看的分明,心中一阵咯噔,虽然不知道李信和李秀宁到底在大帐内发生了什么,双方进展如何,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变的复杂了许多。可是转眼之间,李信就将李秀宁一下子抛之脑后,让杜如晦心里也忍不住为李秀宁感到一丝悲哀。
“先生,李秀宁和柴绍前来,是为了建功立业,但是我看里面的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李信望着杜如晦道:“千里迢迢,那李秀宁虽然是一个好战之人,但是想让她来这个地方建功立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至于柴绍,那就更不要了。一个纨绔子弟,就算是有点武力,也不会来这么一个苦寒之地,所以李秀宁所的建功立业,我绝对不会相信。”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前来是另有奥妙就是了?”杜如晦想了想,迟疑道:“可是最近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啊!”
“有,杨玄感要造反了。”李信很神秘的道。杨玄感造反的时候,他曾经从史书上见到过,而且就是在最近,杨玄感这是要纠集那些关陇世家的成员,好呼应自己,李渊就是关陇世家的一员,而且李渊与杨玄感是好友。
“听闻杨玄感与唐国公是好友。”杜如晦恍然大悟,道:“而且唐国公手上掌握着朝廷大军的粮草,一旦皇帝陛下围困辽东城的时候,唐国公在这点燃大军粮草,皇帝陛下恐怕只能是坐困辽东城,想回中原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错。”李信点了点头,道:“所以李秀宁来了,是想找我为李家服务,先生可明白。我李信虽然喜欢美色,可是也不是没有原则的人,皇帝让我坐镇怀远镇,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监视唐国公,护卫粮草,当然也有利用唐国公监视我的意思。”
“将军是,唐国公有可能加入杨玄感的阵营,起兵谋反?”杜如晦面色一变,忍不住充斥着惊骇之色,道:“将军,此事我等千万不能插足其中,否则必定会为杨玄感所牵扯。”
“我们不但不能牵扯其中,甚至还要利用杨玄感起兵造反的机会立下功劳。嘿嘿,杨玄感不过是一个竖子而已,就他也想着造反,简直就是送功劳给我李信。”李信哈哈大笑。
“将军可是将此事告诉唐国公了?”杜如晦忽然道。
“不如此,如何能打草惊蛇?”李信目光狡诈,冷哼道:“现在摆在李渊面前的不过是两条路,一条路老老实实的呆在怀远镇,为皇上督运粮草;二嘛就是杀了我李信,起兵造反?克明,你认为他会走哪条路?”
“这个属下并不知道,不过,不管是哪一条路,将军都要做好准备,实际上,唐国公造反与否,不再将军,而在杨玄感。”杜如晦想了想道:“将军既然认为杨玄感会造反,属下以为他有上中下三策,上策就是占据黎阳,切断军需,迅速北上,攻占涿郡,占据临渝关,扼住咽喉,他的归路既被切断,高句丽得到消息,一定攻击他的背后,顶多十天半月,粮秣辎重全都罄尽,到那个时候李渊里应外合,只要烧掉粮草,就能灭了将军和皇帝陛下;中策就是穿过洛阳,直取关中,关中沃野千里,关山阻隔,加上杨玄感在关中很有民望,关陇世家都为其马首是瞻,得到关中关陇世家的支持,平定天下也是迟早的事情。至于三策吗?那就是占据洛阳,这个不也罢!唐国公若是有所异动的话,也得看看杨玄感准备如何去做?若是前者,属下劝将军立刻杀了李渊,若是后两者吗?想来唐国公阴险狡诈,不会轻易动手的,甚至还会向皇上陛下告密,以获取皇帝陛下的信任。”
“我才杨玄感绝对会取下策,嘿嘿,可惜了,唐国公恐怕有心思也不敢乱动了。”李信很得意的道。
杜如晦并不知道李信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只是婉转的道:“将军,属下认为粮仓不能尽数由唐国公的人马掌管,我们也需要掌管一部分。”
“嗯,克明的不错。明日就去见唐国公,粮草我们也是需要我们保护的,这个地方靠近突厥,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李信点了点头道。
县衙内,李渊面色阴沉,在他面前,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女儿李秀宁以及和女婿柴绍纷纷坐在那里,整个书房内,气氛很是压抑。
“看样子李信已经知道杨玄感的事情了。”李渊很复杂的望着李秀宁一眼,他不知道李秀宁是怎样从李信嘴巴里套出话来的,但是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李信只要将此事告诉杨广,自己必死无疑。万幸的是,李信并没有。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父亲,如此我们该怎么办?”李建成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三娘,李信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柴绍狐疑的望着李秀宁。
李秀宁面色忍不住一红,忍不住想到为李信做的羞人之事来,望着柴绍,忍不住冷哼道:“我如何知道他心中所想。你想知道你可以去问他,告诉你,上次他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饶了你性命,这次你若是再去冒犯他,他就要了你的命,到时候,父亲也救不了你。”
“好了,三娘。”李渊皱了皱眉头,道:“李信想要对付我,他总得有证据才行,没有证据,他一个郎将岂敢对付我?哼,他总算是有先见之明,告诉我这些,我看他是想打草惊蛇居多,哼哼,这个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