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族人都好着呢。”赫理曼怜悯的看了发疯的他一眼,指向正在大杀四方的百虢部落勇士。
他现在可是百虢部落的首领,跟西塔部落没什么关系。
桑晴看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阿涅尔瞥见她茫然的神色,连忙凑过来解释道,“赫理曼是西塔部落前前首领家的崽子,但是恩多看上了他阿母,想要强抢,便打伤了他,将他驱逐出部落。
又将他阿父杀死,强占了他阿母。”
所以,他们之间隔着很深的仇恨。
桑晴恍然大悟。
这狗血剧情,跟飒羽身世有得一拼。
恩左恩右想要反抗,但桑晴没把解药给他们,所以他们现下是毫无还击之力。
越来越多的兽人被带到广场上来,就连西塔部落的几个巫也被带了上来。
苏琪古瑟瑟发抖,护着自家小孙女儿,脸色铁青。
她已经看到了桑晴的身影,所以明白这场纷争的起源。
“你会得到兽神诅咒的,你这个恶毒的坏雌,是你害了我们部落,兽神不会放过你的。”苏琪古一朝跌落凡尘,气的她对桑晴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你找死。”飒羽挡在桑晴面前,眼神冰冷的瞪着她。
苏琪古又是一哆嗦。
桑晴拉住飒羽的手,转头看向苏琪古,讥诮开口,“巫,你不是说你们部落永远都不会遇到灾难吗?”
这么快,就大祸临头了。
看来她的预言也不是很准确嘛。
苏琪古脸色苍白,嘴唇嚅喏了两下,紧紧搂着自己怀里的小孙女儿,又被勇士拎到一旁。
恩左自知大势已去,反抗也是徒劳,浑身便像是笼罩在阴云中似的。
“赫理曼。你赢了。”
恩右不甘心的挣扎了几下,“哥!”
赫理曼却不痛快,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
赢了?
赢了又如何,他的阿父阿母再也回不来了。
而真正的仇人也被飒羽提前解决,他完全无法亲手报仇。
好在,恩多的两个崽子落到了他手里。
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救命啊,赫理曼,救命啊,救我!”一个年轻雌性挣开束缚,朝着赫理曼奔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说着就要扑进他怀里。
嘭!
赫理曼抬起自己没有受伤的脚,直接对准扑过来的雌性踹了过去。
索丽丝被踹飞,身子在地上翻滚几圈,尘埃四溅。
“我跟她没关系。”赫理曼紧张的看向桑晴,赶紧解释道。
桑晴拧眉,低头打量着地上的那个雌性。
这不是第一天来草原想找事的那个雌性吗?
她跟赫理曼认识?
“咳咳...”索丽丝重重的咳嗽几下,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看向赫理曼,“赫理曼,你敢踹我?你活腻了是吧?”
赫理曼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把她带走。”
别在这里碍眼了。
“不要,我不走,赫理曼。
你为什么要攻打西塔部落,你这个叛徒,你从小就在西塔部落生活,你竟然敢带着外族兽偷袭部落。”索丽丝甩开想要把她拖走的兽人,凶神恶煞的对着赫理曼大吼起来。
她伸出手,指向赫理曼,又转头瞪着桑晴,“是不是因为她?”
不过就是一个空有美色的雌性而已,赫理曼真是被泥沙糊住了眼睛,竟然因为她进攻西塔部落。
赫理曼拍掉她的手,挡在桑晴面前,“你脑子才是坏掉了,你以为我会忘了跟恩多的仇恨吗?”
还有,她阿父也是当年的帮凶。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恩多首领是被你害死的,我就知道。”索丽丝捂着手,气愤的盯着他,“你太恶毒了,赫理曼,你该死,你怎么能够杀了恩多首领呢?他比你阿父英勇多了,他才是草原上最厉害的首领。”
都是因为他这个蠢货,西塔部落再也找不到这么勇猛的首领了。
“恩左,恩右,你们怎么还不替恩多首领报仇?啊,你们怎么能够屈服在他的胁迫下呢?”索丽丝不满的看向恩左恩右,脸上满是唾弃之色。
他们都不反抗?
懦夫,无能。
听着她高亢刺耳的声音,亨顿面色阴冷的上前两步,“闭嘴。我问你,安娜在哪里?”
怎么还没有看到安娜的身影呢。
“我不知道。”索丽丝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蛇兽人,身子瑟缩了一下。
亨顿皱眉,看着还在厮杀的场面,心里止不住的担心。
“去找她吧,亨顿。”赫理曼拍拍他的肩膀,将他推向前一步。
这里有他和阿涅尔足够了。
亨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我很快就回来。”
主要是他怕安娜趁机跑了。
到时候他和小崽子才是真的相依为命了。
地上蹲着的恩左抬头看了索丽丝一眼,隐藏着眼底的阴险。
桑晴看了会儿热闹,就带着飒羽加入战场中。
有了他们的加入,还未到傍晚,西塔部落的大部分族人就被抓住了。
虽然逃了一部分,但也无关紧要。
一觉醒来,变天了。
西塔部落的勇士看着自己同伴被吊在树上的尸体,眼睛都红了。
桑晴倚靠飒羽,看着赫理曼他们处理剩下的事情,无聊的和飒羽交谈起来,“龙族也是这样吗?”
飒羽回忆了一下,“差不多吧!”
“龙族雄性多,打架是家常便饭,但大家都会手下留情。”
不会像赫理曼这样,一言不合就杀兽。
树上挂着的那些兽人,都是不愿意臣服百虢部落的,赫理曼便直接将其杀了。
手下留情?她可不觉得。
反正她对龙族印象不怎么好。
“赫理曼,你这个残暴无情的雄性,你该死。”
“赫理曼,你不得好死,你阿父又不是我杀的,凭什么这样对我,啊,你该死。”
“饶了我,饶了我。赫理曼,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呢,我知道错了,你妹妹不是我丢的啊。”
“赫理曼,啊,你敢杀我,兽神不会饶恕你的。”
“......”
骂骂咧咧的叫喊声不断传来,桑晴看着已经杀红了眼的赫理曼,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是还要杀多少兽?
但她不会阻拦,一来这里掺杂了赫理曼的私人因素,二来她刚得知西塔部落雌性的悲惨遭遇。
这些兽不值得原谅。
飒羽遮住她眼睛,看着正在杀兽的赫理曼,心中记起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晴晴,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他不得不承认,赫理曼是个狠兽,下手比他重多了。
桑晴扒拉开他的手,“我没事,还不饿。”
等赫理曼处理好事情后再说吧。
恩左和恩右有些崩溃,看着一个个族人都死在他们面前,神色越发哀恸。
恩左握紧拳头,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中的力量后,目光落在赫理曼身上。
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赫理曼身上,他偷偷捡起地上锋利的石头,划开捆住他的藤蔓。
苏琪古和索丽丝在旁边都要吓傻了。
索丽丝没想到赫理曼会这么疯,看着他不羁的眉眼,她头一次觉得赫理曼是个彻彻底底的坏种。
苏琪古想要劝告赫理曼,都被他无视。
她急的不行,手掌心都快掐破了。
忽然,她转头看向桑晴,带着祈求的语气,“你快制止他啊,他杀了这么多自己的同类,兽神若是知道,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的过错,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堕落?”
她能看出来,赫理曼喜欢这个雌性。
眼下,他谁的话都不听,那就只有让她试试了。
桑晴好笑的摇头,心直口快的说道,“巫,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帮他呢?”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啊。
等他杀够了,自然就会停手的。
桑晴的话仿佛一把利剑直插苏琪古胸口,她哆嗦着嘴唇,心中的祷告被打断,眼神满是悲悯和无助。
她不是没有想过帮他啊,只是恩多太强大了,她没办法跟他作对。
兽神啊,求你睁眼看看这血腥残忍的场景吧,赫理曼已经失去理智了啊。
安娜咬着手背,有些颤抖的躲在亨顿怀中看着这一幕。
但她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她对西塔部落的雄性充满了恨,他们都该死。
她的部落就是被西塔部落覆灭的,所以她恨不得赫理曼下手再重些。
这也是变相的在替她报仇。
但亨顿以为她在害怕,便伸出手来拍拍她的背,又朝赫理曼大叫一声,“赫理曼,好了没有?”
再杀下去,安娜该站不稳了。
赫理曼赤红双眼,满手鲜血。
他听见亨顿的声音后,抬起自己踩着雄性脑袋的脚,微微耸肩,“马上就好了。”
还有最后几个,他都记着呢。
解决完那些反抗的雄性,赫理曼拿着骨刀走到恩左恩右身边。
“到你们了!”
冰冷染血的骨刀拍在恩右脸上,一股黄色的水流顿时就顺着他大腿流淌下来。
他知道赫理曼不会手下留情,他要死了。
不,他还不想死啊,他刚结侣呢。
不不不。
“赫理曼,饶了我,我阿父已经被你杀了,你该满意了。”使劲吞咽了下口水,恩右神色恍惚,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赫理曼。
原来他已经这么强大了啊。
赫理曼冷冷一笑,凌厉的眉眼间充斥着杀意,“可是你们也该死啊,我妹妹就是被你们丢掉的。”
他唯一的亲人,被他们骗出部落丢掉了。
他找了很久,都没有再找到她。
都怪恩左恩右,本来他妹妹不会有事的。
半兽人又怎么样,阿父阿母可以护住她的。
如果不是恩多趁着阿父伤心之际下黑手,他们一家兽会圆满开心的在一起。
可这一切,都已经毁了。
恩右眼神躲闪,不敢与赫理曼对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个时候还小,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呵~
赫理曼嗤笑一声,手中骨刀猛然划过他的脖颈,带出一串鲜血。
“我也不是故意的,去向兽神认罪吧。”
“呃.....”恩右睁大眼眸,痛苦的哼了两声。
他的脖子,好疼!
“赫理...呃...”他想求救,可鲜血很快又从他嘴里蔓延出来,堵住他的声音。
好痛,他的脖子断了。
感受到鲜血喷溅的无助后,恩右的手脚开始抽搐,很快,便没了动静。
恩左无奈的闭上眼睛,双拳紧握。
赫理曼居高临下的欣赏着这一画面,眼中的疯狂无比匹敌。
痛快啊。
阿父阿母,马上我就把这些敌人都送去见你们。
千万不要怪他心狠啊。
桑晴站在一旁,感受着赫理曼身上紧紧缠绕的阴郁杀气,微抿嘴角。
没看出来,他下手这么利落,是个狠兽。
“赫理曼!!!”恩左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他抬头看向赫理曼,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敢不敢放开我,让我对你发起挑战?”
他的阿父和弟弟,都死在这个坏种手里,他好恨啊!
如果可以,他一定要让赫理曼血债血偿。
“不敢!”为什么要放开他,马上他就要一刀解决他的性命了。
为什么要横生枝节。
赫理曼轻飘飘的回了他一句。
一旁的安娜没忍住笑出了声。
恩左额角青筋迸发,一双眦裂的眼角中带着浓浓的恨意和愤怒。
就在赫理曼的刀快要靠近他脖子时,恩左突然暴起,早已解脱的双手抓住赫理曼的手腕,猛然向下一撇。
“啊!”赫理曼痛呼,不得不松开手。
骨刀便顺势落在恩左手中,距离最近的亨顿一把推开安娜,抬脚踹在恩左手上。
但他紧握骨刀,根本就不敢松手。
恩左拿到骨刀后,对着赫理曼的胸膛就是一刀,拼出他所有力气,“去死吧。”
“赫理曼!!”亨顿和阿涅尔惊呼一声,想要阻拦,可恩左的毕竟跟他距离那么近,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恩左把刀送进了赫理曼胸膛!
突然的变故让桑晴也吓了一大跳,她快速摸出一根飞针朝着恩左射去。
赫理曼虽中了一刀,但反抗的力气还是有的,他握住恩左的手,却听见噗嗤一声,骨刀没入肉中。
恩左也不恋战,伤了赫理曼后,变成兽形就要逃走。
恩左的兽形是一条巨大无比的独角蜥蜴,他一个甩尾把阿涅尔拍开,就朝着部落外奔去。
赫理曼想要拦截,可他的身体并不允许,胸口上的骨刀断裂,鲜血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流淌。
刚走一步,就要往地上倒去。
“赫理曼!”桑晴赶紧扶着他,又叫了飒羽去对付恩左。
恩左中了她的麻醉针,也跑不远的。
“唔....”赫理曼倒在桑晴怀里,胸口的疼痛传来,让他脸色顿时煞白无比。
“别动了。”桑晴心惊,看着他胸前的伤口,从小皮包中摸出一颗丹药喂到他嘴里。
“唔...”赫理曼睁着光芒黯淡的眼神,缓缓抬手握住桑晴的手,像是要死了一样,嘴边咳出一点血沫,深沉无力的对她说道,“下辈子,我还....追求你。”
头好晕,他不行了。
桑晴哭笑不得,“你死不了的。”
要是一点刀伤在她面前都能死,那她也太无能了吧。
“真的吗?”赫理曼看着她清澈的眼神,感觉疼痛都轻了不少。
他相信她。
“那....咳咳咳...那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阿父阿母的仇也报了。
唯一有些难以割舍的,就剩下她了。
桑晴看着他赤诚纯粹的眼神,心神晃了晃。
“等你好起来再说吧。”
现在不宜刺激他,但她还是坚持她的本心,不会动摇。
赫理曼嘴角弯弯,轻轻点头。
清点兽数的奥维和达克斯听见这边的动静后,连忙也奔过来。
看着跟血人一样的赫理曼,他们咋咋呼呼的大叫起来。
“赫理曼,赫理曼?你没事吧?”
阿涅尔蹲下来,慌张的扶着赫理曼,见他又是流血又是吐血的,直接一整个手足无措。
“怎么办啊,赫理曼不会要去见兽神了吧。”
“巫,对,去把巫叫来。”阿涅尔看向一边的苏琪古,又赶忙跑过去把她揪过来。
“快给赫理曼治疗,快啊!”
苏琪古别开脸,傲慢的说道,“救他?除非你们把西塔部落变回原样!”
阿涅尔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不救是吧,那我就杀了你的孙女儿!!”
阿涅尔凶狠的威胁起来。
“好了,阿涅尔,赫理曼没事,我可以给他治疗的。”桑晴只觉耳边十分嘈杂,赶紧打断阿涅尔的话。
桑晴感受到赫理曼的呼吸变得平缓后,伸手探查了一下他胸口的骨刀深度。
飒羽重重的落在地上,变成人形,手中拿着恩左血淋淋的脑袋。
他随手就扔在苏琪古脚下,吓得苏琪古原地跳起了霹雳舞。
飒羽承认,他是有点小坏心思。
夜晚来临,篝火丛丛。
桑晴从赫理曼家中走出来,一群兽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没事了,已经!”
把手里断掉的骨刀扔到一旁,桑晴笑着对他们开口道。
呼!
所有兽都松了一口大气。
没事就好,他们就怕赫理曼的伤太严重,他会挺不过去。
巫也说了,赫理曼这次伤的不轻,恩左下手太重了。
接过飒羽递来的水洗了手,桑晴看向他们,“只要今晚熬过去,赫理曼明日就会好起来的。”
用了她救命的丹药,不好才怪呢。
到时候一定要让赫理曼拿贝晶来偿还。
“谢谢你,桑晴!”阿涅尔十分感激的看向她。
赫理曼是他最好的朋友,当初来草原的时候,就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如今赫理曼没事,他也放心了。
桑晴不自然笑了笑,“嗯,不用客气。”
回到家中,桑晴有些疲倦的躺在床上。
飒羽扑上来,将她抱在怀里,“累了吗?想吃点什么?”
桑晴勾住他脖子,眼神中带着戏谑,张嘴咬在他脸上,“想吃你!”
“呜呜呜,被晴晴吃掉了!”飒羽配合的缩成一团,嬉笑着跟她玩闹起来。
.....
又过了一日。
西塔部落逃走的勇士带着一批附庸部落的勇士返回,又跟阿涅尔他们发生了几场冲突。
桑晴没管这些,如果他们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也不配当百虢部落的首领。
经过前一日的战斗,西塔部落已经名存实亡。
部落的雌性都被接到了百虢部落来,雄性则是被拉去当苦力,建造新的石屋。
赫理曼坐在床边,美滋滋的看着桑晴给他换药。
伤口在胸前,换药难免会有些不可避免的接触。
雌性柔和的鼻息落在皮肤上,赫理曼抿着嘴角,艰难的隐忍起来。
“桑..桑晴...”
“怎么了?”桑晴头也不抬的包扎着。
盯着她黝黑的发顶,几缕调皮的碎发垂在她脸颊两侧,赫理曼心跳有些快,“你..你那天说的还作数吗?”
“说的什么?”桑晴这才抬眸瞄了他一眼。
灵动的眸子中带着一丝疑问,透过她晶莹的眼眸,赫理曼似乎看到了他红着脸的模样。
“就是,就是你说同意让我追求你....”
赫理曼小声的说着,脸庞有些发烫。
哎呀,他害羞什么。
有什么可害羞的,他一个雄性,怎么能这么扭捏呢。
赫理曼挺起胸膛,掷地有声的说道,“你答应让我追求你的,可不能反悔。”
桑晴手中动作不停,只是抛出一个问题,“赫理曼,如果一个雌性没有生育值,你会选择她吗?”
“...”这是什么意思?
赫理曼摇头,诚实的回答,“不会!”
他很喜欢小崽子的。
以后一定要跟自己的伴侣生很多小崽子。
桑晴微笑,声音随和,“那就对了。”
“对什么?”赫理曼拧眉,不懂她的意思。
“我没有生育值。”桑晴直接给出答案。
赫理曼顿时犹如雷劈一般,整个兽外焦里嫩,呆在原地。
他..他他他....他....
坏了,坏了,自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赫理曼脸颊憋得通红,脑子也犹如浆糊一般,难以运转。
怎么办?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桑晴说的话。
她竟然没有生育值?
不可能,不可能。
啊啊啊,怎么办啊?
桑晴包扎完后,剪掉多余的纱布,“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今天换完最后一次药,应该就可以了。
赫理曼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等等....”
紧紧攥着她的手,赫理曼喉结滚动,眼神愧疚的看向她,
“还有什么事吗?”
桑晴极其淡然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