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外回到家中,已是酉时初,挂在宅门口的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宅门口的台阶。
进去见到赵崔氏她们,赵望舒马上告诉她们好消息,“平阳长公主愿意去端成长公主府,帮大哥提亲。”
赵崔氏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太好了,这下子你大哥的婚事能成了。”
“是啊,等着喝大哥的喜酒。”赵望舒笑弯了眉眼。
“对了,长公主是什么时候去提亲?”赵崔氏问道。
“长公主让您们后天去公主府商量日子。”
赵崔氏听了,点头说道:“好好好,后天我们一定准时到。”
到后天,赵望舒陪着家人去了平阳长公主府,她们谈话时,赵望舒和姚山栀在喝茶。
“等春暖花开了,请你吃饭。”赵望舒笑道。
姚山栀伸出三根手指,“一顿不够,至少三顿。”
“十顿都行。”赵望舒举杯,“多谢。”
“你谢过很多次了,不要再谢了。”姚山栀跟她碰了下杯。
过了会,婢女来禀报,“赵老太太她们要回去了。”
“栀子,明年再见了。”赵望舒起身道。
姚山栀噘嘴,“我身体挺好的。”
赵望舒笑,伸手摸摸她的脸,“栀子,要乖哟。”
“月儿,我不是小孩子了。”姚山栀跺脚。
“我们栀子是大姑娘了。”赵望舒继续哄她。
姚山栀推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出去。”
赵望舒见到家人,得知她们和平阳长公主约好,明天去端成长公主府,帮赵胤提亲。
次日,雪霁天晴,天蓝如水。
赵望舒带着送给云灏的礼物,准备去他家,给他庆贺生辰,出门却看到了来接她的云灏。
云灏穿着湛青色锦袍,外面披着同色的斗篷,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着,在看到她那一瞬,面无表情的他,笑容灿烂,宛如晴朗的天空。
他向赵望舒走来,“望舒,我来接你。”
“怎么,你怕我不去啊?”赵望舒俏皮地笑问道。
“我是想早点看到你。”云灏深情地说道。
赵望舒与他对视,甜蜜地笑道:“我也很想早点见到你。”
两人上了马车,赵望舒不肯和他并肩坐,而是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盯着他看。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云灏摸着脸,诧异地问道。
赵望舒摇头,“我觉得今天你特别的英俊,令人着迷。”
云灏则道:“我的望舒,每天都好看。”
马车在路上缓缓行进,两人在车内聊着天,气氛温馨而和谐。
到了云府,赵望舒把锦盒递给他,里面是她亲手画的他的画像,“生日快乐。”
云灏打开锦盒,看到画上骑着马的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很喜欢,谢谢你望舒。”
“你喜欢就好。”赵望舒甜甜笑道。
云灏把画放好,牵起她的手,“带你在府里转转,熟悉熟悉。”
她点头答应,两人便一同在云府里漫步。
云府很大,亭台楼阁,假山水池,一草一木皆有情致,可是这么大的云府,却只有云灏这么一个主子。
云灏给她介绍了府里的各处,让她对这里有了初步的了解。
走到一片竹林外,竹叶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雪,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云灏道:“这片竹子是我父亲亲手种的,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说着,他伸手折了一片竹叶,放在她手心。
赵望舒扫掉叶上的冰垢,惊讶地发现竹叶上有字,仔细辨认,上面写着:愿与卿共享世间繁华。
“这字是你刻上去的?”
云灏点头,“你送我心形叶,我送你竹上字。”
赵望舒把竹叶卷起,放进了荷包里,“我要把它做成书签,放在我最喜欢的那本书中。”
两人继续在云府闲逛,云灏时不时地指点一下府中的景物,讲一些往事,赵望舒听得津津有味,对云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一座精致的小亭子外,亭中有石桌石凳,旁边有一个结了冰的池塘。
“这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地方。”云灏回忆往事,“为了不练武,我会把小舟划到池塘中央去。”
赵望舒讶然,“真想不到你小时候这么调皮。”
云灏微笑着点头,“是啊,我小时候非常淘气,总是惹得父亲生气。但这里是我放松心情的好地方。有时候,我会在小舟上呆上一整天,看着池塘里的鱼儿游来游去。”
“以后我陪你。”赵望舒握住他的手。
五岁丧父,母亲避居庵堂,没有父母的照顾,小小的云灏该多么的难过。
云灏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内心深处的孤独与寂寞似乎都被驱散了。
他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在她耳边道:“望舒,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赵望舒回抱他。
两人静静的抱了一回,赵望舒看到了小亭旁边那一丛丛开得正艳的山茶花,“云灏,摘花给我戴。”
云灏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走过去,伸手摘下一朵艳丽如锦山茶花,别在赵望舒发间,眼中满是笑意,“这花虽美,但不及你半分。”
赵望舒伸出手指,在他唇上点了点,“云大人,嘴越来越甜了。”
“那赵姑娘,喜欢吗?”
“有个这么帅的贵公子,天天说甜言蜜语给我听,怎么会不喜欢呢?”赵望舒笑得恣意。
在山茶花的旁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刻着两个大字,“止戈”。
赵望舒看着那两个字,笔力雄浑,气韵生动,“这两个字写得真好,一看便知是大家手笔。”
“我父亲写的。”云灏看着那两个字,“战场上止戈为武,生活中止戈为和。”
云父是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将,他的儿子本该像他一样,成为战场上的雄鹰,驰骋沙场。
可皇帝不肯让他带兵,不仅解散了云家军,还将他困在了京城。
“止戈为武,止戈为和。”赵望舒轻轻念叨着,“云灏,你的父亲是一位智者。”
自古帝王多疑,总是担心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受到威胁,对那些可能威胁到他们的人保持警惕,甚至采取行动来消除这些威胁。
云灏点头,“他的教诲我一直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