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韵像被烫到了一般灵巧地躲开了。
耶律焱还保持着搂抱的姿势,嘴角含笑,“怎么了?”
一日不见,就不让抱了?
李娴韵斜睨了他一眼,“祖母在,你收敛一些。”
“也是。”
耶律焱说完,看向她的身后,“祖母。”
李娴韵转头看去,身后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的身影,正疑惑间,某个颀长高壮的男人便在她的小脸儿上重重落了一吻,正拿炙热的眼睛看着她。
“幼稚。”
李娴韵说着便向用膳的正厅走去。
耶律焱大步流星地跟上去,“怎么就幼稚了?你跟为夫说清楚。”
二人说笑着来到正厅用膳,雅朵已经落座了。
“人送走了?”
李娴韵“嗯”了一声,跟耶律焱坐下一起吃饭。
雅朵看着李娴韵,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宣儿还真是可爱得紧。”
耶律焱夹了一个虾放在雅朵的碗碟里,“祖母,吃虾。”
雅朵看向耶律焱,笑道:“混小子,知道你护妻心切。我就是提一嘴宣儿,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放心,只要你们两个过得好,我不催着你们生孩子。”
虽然她很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耶律焱和李娴韵的孩子出生。
但是,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是强求不来的。
耶律焱愿意成婚,而且还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她已经很知足了。
人嘛就要知足,知足常乐。
雅朵看着李娴韵,说着方才未说完的话,“娴儿,等会儿你来偏殿,我有礼物要送给宣儿,明日你代我送给他。”
“好。”
用过饭之后,李娴韵便和雅朵去了偏殿。
雅朵递给李娴韵一个紫檀木做的精致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颗夜明珠,很大,价格不菲。
“我实在不知道送给宣儿什么东西,便选了这颗夜明珠送给他。”
李娴韵看着青绿色的夜明珠,纯净无暇,很是好看。
雅朵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这夜明珠还是阿焱送给我的,他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送给我,其实我哪用得了这么多好东西,放着也是放着,多半都拿来送人了。阿焱见我把他送的东西转手送给别人也不生气,反而送得更勤了。”
李娴韵将紫檀木盒子合上,放在桌案上,“可汗是想让您开心。”
“是,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李娴韵将药箱拎了起来,“祖母,您去床上躺着吧,这次扎的这几针,会比较舒服,您很容易睡着。”
雅朵很听话地起身来到了床边。
“平躺着就可以了。”
雅朵依言照做。
李娴韵让她闭上了眼睛,开始给她扎针。
雅朵继续方才的话头,“阿焱虽然性子冷漠,但却非常重情重义。太重情重义的人,往往很容易被自己在乎的人伤害。他很小的时候曾经被信任的人出卖过,过了好些日子才走出来。娴儿,能看得出来,阿焱很喜欢你,我希望你不要让他受伤害。”
李娴韵给雅朵扎着针,“祖母放心,孙媳一定会好好待可汗。”
雅朵闭着眼睛,“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一定可以相扶相持,好好在一处。”
她说完这句话,又说了几句别的,很快便睡着了。
李娴韵过了一会儿,才将银针取了下来,放入针灸包,提着药箱回到了主殿。
耶律焱正坐在书桌跟前批阅奏折,见李娴韵回来,便放下奏折走了过来,接过李娴韵手中的药箱放回原处。
“为夫以为你要去很久。”
李娴韵坐在软塌上,“祖母昨日玩儿得腰酸背痛,我给她扎了几针,让她好好睡一觉,明日身上会轻快很多。”
耶律焱拿过桌案上的茶壶给李娴韵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李娴韵喝了几口,将茶杯放在桌案上,亮着眼睛看耶律焱,“夫君,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耶律焱笑道:“你说呢?”
李娴韵抬手捏了捏后颈,巧笑倩兮,“是他上赶着的,怪不得我下手重。”
“重吗?”耶律焱挂着一抹笑容,“为夫觉得你可以把药再下得猛一些。”
李娴韵抿嘴发笑,“那他应该感谢你,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下手会很没有轻重的。”
耶律焱站起身走到李娴韵的身后,“下次大可不必顾全为夫的面子,他不配。”
李娴韵微愣,耶律焱和耶律齐不是亲兄弟吗?为什么感觉相互之间的芥蒂很深?根本不像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耶律焱说着给李娴韵捏着后脖颈和肩膀,“这里不舒服?”
李娴韵“嗯”了一声,“今日帮忙挂了一会儿葡萄,一直站着,胳膊上上下下的,肩膀有些累。”
“有那么多人,用得着你上手?”耶律焱语气有丝不悦。
他不笑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李娴韵仰头看着他,“是我自己要干的,你不要怪别人。”
她见耶律焱半晌都没有说话,遂把小手附在他粗糙的大手上,“夫君,你生气了?”
“没有。”
李娴韵把耶律焱拉坐到软塌上,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夫君,你都不笑了,还说没有生气?”
“为夫不想看你这么辛苦。”
“不辛苦的,这些都是我喜欢做的事情,怎么会辛苦呢?”
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好事,耶律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将大手放在她瘦削的肩头。
“转过去,为夫给你摁摁。”
李娴韵听话地转过去。
半晌,耶律焱很突兀地问道:“娴儿,若是有一天为夫被人误解,你也会这般维护为夫吗?”
李娴韵转头看着耶律焱,“夫君,你是吃醋了吗?”
“没有”
“你有。”
李娴韵笑得十分开心。
“算是吧。”
他曾经还吃过一只猫的醋,眼下吃两个侍女的醋算得了什么?
耶律焱见李娴韵迟迟不说话,一重一轻地给她捏着肩膀,“娴儿,你还没有回答为夫。”
李娴韵被他捏得很是舒服,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十三岁时寒气入体,伤了根本,受不得冷,很喜欢温热的东西。
耶律焱覆在她肩头的手心温热,让她的心都跟着暖乎乎的了。
听到耶律焱说话,李娴韵强睁开眼睑,“回答什么?”
“……没什么。”
耶律焱有些失落,偏头看着她,她的眼睛有些红。
她每次困的时候,眼睛会红,双眼皮会变成多眼皮。
“今日还沐浴吗?”
“嗯。”
李娴韵闻言,挣扎着起来,她不洗澡一晚上都睡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