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绑在柱子上的四个人中,有三个人不再发出声音,但是那个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见到自己的祖父惨死,自己的父亲刺瞎了一只眼睛,鲜血淋漓,他早已经被吓傻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撕心裂肺地喊叫着。
偌大的暗室里充斥着他稚嫩而又尖利的声音。
慕容策闭了一下好看的丹凤眼,嫌吵。
他从桌案上拿了一个飞镖,迅速地甩了过去。
那个小男孩儿当场穿喉而死。
“啊——啊——”
一家人扯开嗓子尖叫起来,尤其是那个男孩儿的母亲,恶狠狠地看着慕容策拼命地呼喊,“你就是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的妻儿将来也不得好死……哦……”
一个飞镖迅速射来,那个可怜的母亲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跟他儿子一样的死法。
慕容策在听到“妻儿”这个词的时候,面色一僵,飞镖便甩了出去,“本太子的女人也是你能诅咒的?”
一家六口瞬间只剩下了三人。
那臣子忍着身上的剧痛和心里的极度悲痛,匍匐在地上,颤抖着说道,“求……求殿下饶……饶了……我的母亲……和……女儿……”
慕容策嘴角流露着暖暖的笑意,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本太子也想饶她们不死,可惜你扎错了眼睛,那就怨不得本太子了。”
那臣子愣住了,慕容策当时只扔了个匕首在地上,并没有说刺哪只眼睛。
见慕容策又拿起了一个飞镖。
那臣子慌忙摸索着地上的匕首,“好,我扎右眼,我扎右眼,你不要伤她们,不要伤她们……”
他匆忙间摸到匕首之后狠狠地向自己的右眼扎去,刺痛直钻心底,最终他疼晕了过去。
慕容策笑得如妖孽一般,“怎么办?本太子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
一个飞镖从他手里飞射而出,那位臣子白发苍苍的母亲也命中要害而死。
慕容策把玩着手里的飞镖,凝视着柱子上那个被吓傻的女人。
他向来高深莫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手下一名护卫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跪下拱手说道:“殿下,您能不能手下留情,这女人有几分姿色,不如留下来供兄弟们享用,待享用完了,再杀也不迟。”
此前慕容策抓到女眷之后都会这么做,用来犒劳护卫和刺客,所以那护卫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当。
慕容策轻笑,“你想要?”
每每慕容策笑都没有好事情,那护卫吓得脸都白了,“不,不想要……”
慕容策起身向外面走去,期间看了一眼护卫统领。
护卫统领拱手行了一礼。
那护卫叩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殿下……”
突然一把锋利的尖刀自后抵在他的脖颈上。
护卫统领绕到他的前面,依旧用刀抵着他。
那护卫泣涕横流,“大人,您就看在卑职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求殿下饶过卑职这一次吧。”
护卫统领冷笑,“你也不看看那女人眉眼像谁?谁的天鹅肉你都敢吃?简直是不要命了。”
那护卫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眉眼像……哦……”
护卫统领抹了一下刀尖,护卫脖颈的鲜血喷涌而出,重重地倒在地上,在地上抽搐着,没过一会儿便没了性命。
处理好这些事情之后,有护卫上前,“大人,这个女人怎么办?”
护卫统领斜睨了他一眼,“当然是好好留着,别让她自杀,她若是有个三长两乱,这屋中的人别想有一个活命的。”
众护卫惶恐,曲臂行礼道,“是!”
慕容策从暗室里出来,便是他的书房,暗室的玄关是桌子最下方的一个小花纹,按动一下,两排书架会打开。
进去之后过四五道门,再往下走百十米的台阶,接着经过长长的连廊就到了暗室。
慕容策虽然残暴狠辣,但是做事相当谨慎,且足智多谋,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路从最不受人待见的皇子,变成了最终的太子,眼下离登上帝位只有一步之遥。
他回到书房没多久,卫忠便在门外恭敬地行礼,“启禀殿下,契丹那边传来了消息了。”
慕容策看向门外,“进来吧。”
卫忠恭敬地走了进来,将一封信递到他的手中。
慕容策拆开来看,卫忠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等待着一场雷霆之怒的到来。
他家太子情绪非常稳定,总是带着最温暖的笑容,轻易不会动怒,因为让他动怒的人基本上都活不过翌日。
但是有一个人除外,那个人不仅好好地活着,还总是让慕容策大发雷霆。
慕容策看完信之后,嘴角带着笑意,将信塞进信封,随意地扔在桌子上。
卫忠惊讶地看着慕容策,却不敢问。
慕容策杀人不眨眼,即使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人,生起气来也会要砍要杀。
慕容策后背靠在太师椅上,悠闲自得地看着卫忠,“你是不是想问本太子为什么没有生气?”
卫忠恭敬地行了一礼,“卑职不敢。”
慕容策声音平淡,嘴角带着笑意,“这段时间,娴儿在契丹的一举一动,本太子没有办法得知,可是眼下却能轻而易举地探知消息,你以为是为什么?”
卫忠疑惑,“为什么?”
“消息闭塞是因为有人特意封锁,消息传来也是有人想要把这些消息递到本太子的耳中。”
“这个人是谁?他想干什么?”卫忠难得不懂就问。
“在契丹能够一手遮天的,除了耶律焱,还能有谁?至于他为什么把消息封锁又把消息透出来,如果本太子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爱上了娴儿。想让本太子知道娴儿是他的女人,若是本太子还揪着娴儿不放,便是与他为敌。”
娴儿招人喜欢,慕容策知道耶律焱喜欢她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动了心。
卫忠皱眉,“这件事情麻烦了。”
慕容策看着他,笑意更浓,“怎么麻烦?”
卫忠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行礼道:“殿下恕罪,卑职僭越了。”
“娴儿不会对他动心的,而且本太子有信心,娴儿并没有把我跟她的事情告诉耶律焱,这就说明他们并没有交心。”
慕容策顿了一下,“本太子知道是本太子把她逼得太紧了,她害怕了,所以才离本太子远去。没有关系,本太子就让她出去散心,总有一天,她会回到本太子的身边,而且必须回到本太子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