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的喉结滚动了一遭,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松开了抓住沈禾鱼手腕的手,这一次他用的是一阵巧劲,没有弄疼沈禾鱼,可能是吸取了前车之鉴。
“既然我已经跟着你回来了,那么今天晚上我住在哪里?”
“你就住在以前的房间里,应该不需要我给你带路吧,如果你忘记了,我也不介意送你回卧室。”
“不用了,就这么几步路的时间,况且裴先生也说了,我只不过离开了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又不是三年,我还记得很清楚。”
沈禾鱼抬脚路过了裴宴斯,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以前的卧室,当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惊讶了,他的房间真的保留的跟他离开时的情形一模一样,连毯子都没有动过。
现在回到这里,沈禾鱼心中百感交集,她一时间竟然品鉴不出现在是哪种情绪更多。
她深呼吸一口气,很快就告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情况了,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先去洗漱了一番,随后躺在床上睡觉。
躺在床上,沈禾鱼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裴宴斯一直坐在客厅,一根烟一根烟的抽着,到了凌晨,赵晋回来了,他看到烟灰缸里全是烟底,他忍不住小声提醒裴宴斯。
“总裁怎么抽这么多烟,伤身体,我刚去确认了陆弋的安慰,他只是喝的烂醉如泥了,目前已经把他送回住处了,没有任何危险。”
赵晋给裴宴斯倒了一杯水送到裴宴斯的面前,裴宴斯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烟雾,抬起那只冷白修长的手接过玻璃水杯,抿了一口水。
“总裁,你不是一直很讨厌陆弋阴魂不散的跟在夫人的身边吗?这次怎么会让我去确认陆弋的安危?”
说实话,赵晋接到裴宴斯的命令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震惊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梦游,随后愣头愣脑的去找了陆弋。
裴宴斯摁灭手中的烟,他的身子往后依靠,抬起手来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他用一种略显颓废的语气说,“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关心陆弋的死活,既然他没事,那就好,沈禾鱼就不会离开我了。”
裴宴斯说的话给赵晋带来了二次震撼。
“原来总裁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夫人,总裁为夫人真的改变太多了,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绝对不会让我去做这件事情,您就算是强迫,也不会让夫人离开这里半步。”
赵晋根在裴宴斯身边很多年,也知道裴宴斯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见识到裴宴斯的改变很是震撼。
“你觉得以前的我怎么样?”裴宴斯扯着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自己的手下谈论自己以往的为人处事。
如果不由自主的摆正了自己的神情,这可不是一个不容小觑的话题,他刚想开口说一些客套话的时候,却被裴宴斯制止了。
“你也别说那些好听的话来敷衍我,我想听的是实话,今天在车上,我跟沈禾鱼提起了过去三年的时间,可是她却不愿意提及那段过往。”
“难道对沈禾鱼来说,过去三年跟我在一起只有痛苦吗?所以她现在一抓住机会,就迫不及待及待的离开我。”
“就连我提议让她回来,她也是显得那样的抗拒,今天如果不是拿陆弋要挟她的话,或许她也不会跟着我回来这里了。”
今天的裴宴斯并没有喝酒,他的头脑一直很清醒,他是在神情清醒的状态下说出这番话的。
赵晋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裴宴斯,要不是面前的人就是他熟悉的那个裴宴斯,他都要怀疑自家总裁是不是被别人调包了。
“总裁,你别这么想,其实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对人虽然很严格,但是却是一位能力很强,领导有方的好总裁。”
裴宴斯苦笑了一声。
“或许这样的我并不是沈禾鱼的良配,沈禾鱼今天在我的面前显得那么不愿提起过去的事情,你知道我脑子里想到什么了吗?”
裴宴斯抬头看着赵晋,他给了赵晋一个眼神让他坐下,他一直站在自己的旁边,就像是汇报公式一样。
赵晋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有一天能跟裴宴斯像朋友一样,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他看着裴宴斯的脸上浮出了一抹情绪很复杂的神色。
“我竟然在想,如果她这么想离开的话,就不如顺遂她的心意把她放走,可是我一想到以后,我的身边永远都没有她了,我就那样痛不欲生。”
“我考虑过要放她走的,可能是我真的做不到这一点,如果她不喜欢过去的我的话,我可以为她改变。”
裴宴斯深呼吸一口气,他的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是那样的俊美立体。
其实像裴宴斯这样的人,有钱有势又有头脑,那么多女人削尖了脑袋都想爬到他的身边,唯独沈禾鱼,唯独他以前那位夫人想方设法的要离开他。
可能就是因为裴宴斯太爱沈禾鱼了,这番话对沈禾鱼来说可能会带来负担,但如果裴宴斯不爱她的话,就不会想方设法把她捆绑在自己身边。
“总裁,我觉得你应该把这番话告诉夫人,如果她听到你的心声的话,绝对不会那么无情的离开你。”
赵晋觉得其实沈禾鱼对裴宴斯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他常年跟在裴宴斯的身边,他知道裴宴斯很爱沈禾鱼。
他跟沈禾鱼接触不多,但是凭借他毒辣的识人技术来看,沈禾鱼也绝对不是对他没有情。
“我有想过把我的心里的想法告诉她,可是一看见她那么冷淡,没有表情的,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或许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就算知道我对她的那一份感情还是会想要离开我,到时候我可能会更加没办法接受。”
裴宴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的思绪像一团乱麻一样,他处理公司上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这么混乱过。
赵晋坐直了身子,他鼓起勇气给裴宴斯提了个建议。
“可是您都没有跟夫人坦诚过,又怎么知道她一定会离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