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韩漫因对他倒不像是假意,”裴宴斯淡淡地说道:“只是,他突然地离开,连韩漫因都没有告诉,实在有些可疑。”
,赵晋没有回答,是因为他也不清楚,那人究竟会去往何处。
人不会凭空消失,而他却先顺应着裴宴斯,进入了疯人院,之后再离开,这么看来,怎么样都像是一场商战的算计。
担心他对裴宴斯有后招。
裴宴斯却似乎并不在意,他转了转手指间的钢笔,对赵晋说道:“好好联系婚庆,我要亲自处理。”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没有再说沈江离的事,似乎谁也不那么在意。
他人走后,裴宴斯才翻开手边的收购资料,看了几分钟,他只觉得无趣。
他对于沈家并没有任何的意思,更不想要这么一个,主产业都在国外的公司。沈家对他来说,甚至都没有陆家有吸引力。
只是为了让沈禾鱼和他的距离彻底分开,他只能这么做。
想起在疯人院离开的沈江离,裴宴斯冷笑了一下,他这么做,无疑是为了还能有再回来的机会,来到沈禾鱼身边吧?
他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裴宴斯丢下手中的钢笔,起身回到了和沈禾鱼的婚房。
他到的时候,看见沈禾鱼已经睡着,传来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他躺在她的身边,把她给抱在怀里,和往常一样,十分眷恋地睡去。
在朦胧之中,沈禾鱼感觉到自己被人给用力地抱住,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挣扎了两下,从裴宴斯的怀里脱出。
紧跟着下一秒,要被裴宴斯给抱了回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别动,太晚了。”
沈禾鱼听着不对劲,没敢再动,问道:“忙了这么久?”
裴宴斯点了点头,“有很多工作上的事需要处理。”
沈禾鱼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黑夜里,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裴宴斯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这个吻又一路往下,直到吻住了沈禾鱼的唇。
沈禾鱼没有什么反应,任由他为所欲为。
许久之后,他才在她的耳边哑着声音说:“我是不会娶陈灵梦的,你信我,我永远只会有你一个。”
沈禾鱼没有说话。
信不信,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现在所有人都站在陈灵梦那边,就连沈禾鱼心里都产生了怀疑。
只有自己离开,他们三人的结局也许才会好。
沈禾鱼趁着夜里,人的思绪不够清晰,特意说道:“假如我愿意跟你结婚,举办婚礼,你愿意送我离开这儿吗?”
裴宴斯微微愣住,“什么意思?”
既然都结婚举办婚礼,她为什么还要离开这儿?
沈禾鱼说:“我不喜欢这座城市。”
“你想去哪?”
“如果我说我想去哪里,你愿意陪我,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你如果不愿意,就放我走。”
“以后再说。”
裴宴斯模棱两可,始终不肯给沈禾鱼一个准确的回答,他早就说过,只要是这件事,都想都不要想。
沈禾鱼似乎又忘了。
又或者,只是因为离开的心思太过浓烈,宁愿将此事当作没有发生过。
沈禾鱼在他的怀里,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一会儿是沈江离回来,再次对自己下狠手,一会儿又是自己和裴宴斯离婚,然后他立刻娶了陈灵梦。
梦境里的一幕幕,凌乱不堪,沈禾鱼在天色刚刚翻白时,终于醒来。
做了一夜的梦,精神疲惫,她微微侧头,看见裴宴斯躺在身边,他还在睡着,睡眠安静,俊俏的眉眼紧闭。
他的脸真的毫无瑕疵,长得人神共愤,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紧抿的薄唇。
沈禾鱼看着看着,忍不住轻轻伸出手去,在他的鼻尖轻轻碰着。
这个男人,几乎涵盖了她所有的人生,从大学时代的青春,一直贯穿到步入社会的生活。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身边一般。
可两人分明中间又分开过六年之久。
裴宴斯感到不舒服,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他直接凭借感觉,立刻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
他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怀里塞,像是对待如数珍宝一样,把她的手捧在怀里,“大早上的,闹什么?”
裴宴斯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太正常。
沈禾鱼立刻听出了其中的微妙变化,刚刚反应过来,就被裴宴斯强行按在身体上。
她瞬间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脸色一红。
她就知道,早晨的男人根本就惹不得。
裴宴斯这时睁开了眼,看着沈禾鱼脸色通红的样子,忍不住哼笑道:“又害羞,又要闹,你在做什么,嗯?”
禾鱼摇了摇头,“没什么。”
裴宴斯笑了一声,到底没有在追问她,也没有在逗弄她。他掀开被子起身,说:“今天去公司,有个早会。你再歇会儿,下午会有人来送你去影楼,拍婚纱照。”
听到最后一句话,沈禾鱼的身子立刻僵硬。
在穿衣的裴宴斯转过头来,把她僵硬的模样尽收眼底,他扣衬衫纽扣的手顿了顿,紧跟着缓缓地说道:“不要迟到,也不要不来,不要让我生气。”
他深深地看了她两眼,“你知道我生气的下场是什么。”
也许知道她不会乖乖地去,裴宴斯先将丑话说在了前面。
沈禾鱼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无力。
既然要拍婚纱照,看来,一个月后的婚期,他是没有欺骗自己。
可是自己真的要跟他这样步入婚姻吗?
这样昭告天下。
沈禾鱼心里惶恐不安,还有一个陈家虎视眈眈,她总觉得,这次的婚礼并不会顺利,并且,她这一次,也许一定能够离开他的身边。
说来可笑也古怪,这明明是她,求之不得的是,可当这也是真正的发生,那既然心里有些难以说明的不舍情绪。
沈禾鱼是想离开,可她并不想自己离开后,立刻就有一个陈灵梦来填补自己曾经的位置。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裴宴斯此时已经穿好了衣裳,看着还在床上的沈禾鱼,“早餐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