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鱼简直无言以对。
她最近发现,裴宴斯越来越不像以前了,对待旁人,他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可对待自己的时候,他总是多了那么一两分的温柔。
“云岚有来看过我吗?”沈禾鱼问道。
听到她又把话题转到的陆云岚身上,裴宴斯皱了皱眉,语气多了几分不耐:“怎么又提她了?”
沈禾鱼不满地望着他,“我关心他。”
“你怎么不问我?”
“不是已经问了?”沈禾鱼觉得他奇怪,莫名其妙,说话都不过脑子。
裴宴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想让她在意自己,这件事还是得任重道远。
他说:“她没来过。倒是陆弋来了。”
一听到陆弋来了,沈禾鱼心里一个打突。
“他自己那个状态,怎么能来看我?”她有些着急地问:“他没事吧?他不是都还打着石膏,怎么能下地,那氧气罩都没摘呢!”
沈禾鱼有些着急,差点就想下床去看看陆弋。
她没有发现,坐在床边的裴宴斯,因为她的这一系列行动,脸色渐渐地阴沉了下去。
他冷冷地盯着她,“你这么担心他?”
那为什么一醒来的时候,连问都不问自己?
这就是差距?
沈禾鱼说:“他现在属于病人,我当然担心,你好端端的,生龙活虎,还能在这莫名其妙给我找事儿做,难道我还要担心你吗?”
她说完,翻开被子就想要下下床。
裴宴斯倍感头疼,他捏了捏眉心,早知道就不故意试探她了,现在找来的麻烦还是给自己。
他连忙把她摁了回去,“你好好休息,他没有下来过,他是想来,但被我堵回去了。他一点事都没有,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吗?”
沈禾鱼松了一口气,躺了回去,紧跟着反应过来,不满地瞪着他说:“那你骗我做什么?”
裴宴斯挑了挑眉,双手抱胸,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看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就想看看陆弋你是否担心。”
“果然,试探出来的结果,他比我重要得多了。”
沈禾鱼无语地看着他。
这男人的脑回路,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沈禾鱼还想要再说什么,突然肚子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她从早上的时候就昏迷到现在,一直靠输液撑着,到现在都没有进食。
她的肚子叫起,裴宴斯听见后,看了她一眼,“饿了?”
沈禾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明明在这之前,自己还说过不饿的。
裴宴斯说:“想吃什么,我让赵静去送。”
沈禾鱼不知为何,现在就是不想吃外面,想起裴宴斯主的意面,莫名的就是很馋。
看见她不说话,裴宴斯奇怪地看着:“怎么?又不饿了?”
沈禾鱼斟酌了一会儿用词,说:“不想吃外面的,只想吃你做的。”
裴宴斯愣了一下。
紧跟着轻轻笑起来。
虽然只是转瞬即逝的笑,但还是只有让沈禾鱼看清楚,不得不说,这男人虽然不怎么样,可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有颠倒众生的能力。
裴宴斯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去就回。”
沈禾鱼点了点头。
本来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和好,她这样的索求,会显得有那么几分突兀。
但裴宴斯这样的顺从,反而让两人看起来像是和睦夫妻一样。沈禾鱼感到不是很自在,看见他离开,她的心思才渐渐回过神来。
紧跟着却又在想,那陈文洲就这么走了,他跟陆云岚的发展,又怎样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陆云岚从外面进来。
她先是环顾了一下病房里,看见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走到床边,还把病房门给关得好好的。
沈禾鱼看见她这么做贼的样子,有些好笑,“你在看什么?生怕有贼人吗?”
陆云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坐在裴宴斯之前坐的位置上,说:“陈文洲推了你,你是不知道,裴宴斯有多愤怒,我担心他在这,迁怒于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气起来,很吓人的。”
沈禾鱼点了点头,“这倒是。陆弋好些了?”
陆云岚说:“好多了,你不必担心,先顾好自己。我来,也是想要给陈文洲替你道个歉。”
沈禾鱼摇了摇头,“这跟你没关系,是陈文洲的原因。不过,你的确得仔细想一想,确定要和他继续?”
陆云岚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来这儿,必定也少不了这一番问询。
她说:“其实我也没想好,我舍不得,但又觉得他不值。”
沈禾鱼说:“也许你的确应该听一听他的话,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可是我哥说得对,不管是什么苦衷,不管情感有多不和睦,也不应该下这么狠毒的手。”
沈禾鱼叹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最终,还是陆云岚继续说:“给我些时间考虑吧,如果这段时间,我还没有和他断干净,你会怪我吗?”
“我为什么会怪你?”
“毕竟他今天失手伤了你,我如果还跟他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沈禾鱼打断说:“那是他的错,跟你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你,你的情感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当然不会插手。但也许我会对他有芥蒂,不过对你肯定不会。”
陆云岚听到鼻尖泛酸。
感动的站起身来,抱了抱她,“谢谢你禾鱼。”
沈禾鱼笑了笑,“你和我之间还说什么这些谢不谢,这几年,你和陆弋哥哥帮了我许多。我都记着呢。”
陆云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她还想要再说什么,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噔噔噔地很有规律,并不着急。
紧跟着病房门就被人打开,韩漫因从外面进来,她看了看沈禾鱼,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把沈江离送去了哪个疯人院?为什么我找不到他?”
沈禾鱼奇怪地皱眉:“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不就在原来的地方待着?”
韩漫因说:“我今天才去看过,他根本就不在!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把人藏起来了?他人呢?”